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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机场,我去接你。 那倒不必。 你到哪了? 开门看看。 克莱斯特挂断电话,走到门前,先从门禁监控中看了一眼,最近几天常有的复杂感情再次包围了他。克莱斯特握住把手,打开门。 你好啊,我的小动物。 艾德里安迈进门来,温柔地问候他的伴侣。久违的慌乱再次包围克莱斯特,他忙不迭地拽过充满寒意的行李箱,往卧室内拖去。艾德里安关上门,跟了上去。伴侣身着新装的样子让他欣喜。 克莱斯特放下行李箱,准备离开卧室。艾德里安拦住去路,将克莱斯特揽进怀里,狠狠地吻他。克莱斯特出奇地没反对,艾德里安又摸向伴侣的私密处,隔着裤子揉捏他的尾巴,软绵绵的小东西在他手里变得坚挺。 克莱斯特不再坚持,张开嘴唇迎接对方的吻。两人纠缠着,慢慢倒到床上。克莱斯特的唇舌尝起来柔软而正常,没有酒气和烟味,保持着相当的克制和自律。绵长而甜美的亲吻让艾德里安的疲倦一扫而空。 想我吗?艾德里安柔声问。 克莱斯特别过脸。 想不想我?艾德里安又问。 想你什么,想你再揍我一顿?克莱斯特恶狠狠地回答。 啧啧,瞧你说的什么话,艾德里安俯下身,好奇的狐狸嗅闻它久违的伴侣,戒酒了? 不然呢,等你再把我的颈椎打弯嗷 艾德里安在克莱斯特胸口上捏了一把,久违的疼痛迫使他惨叫起来。艾德里安解开克莱斯特的腰带,揉搓他的尾巴。 此行如何?克莱斯特推开对方。 还好。 有合适的基地? 先不谈它。 艾德里安坐起来,把克莱斯特揽进怀里,想继续吻他。 茶不错,克莱斯特赶紧抓过茶杯,横在他们中间。艾德里安笑着接过杯子,啜饮一口放下,拍拍伴侣的腰:你跑不了了。 为你买到个小东西,在中间抽屉最左边,克莱斯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去拆开看看。 你可真贴心,艾德里安捏了捏克莱斯特的左腿内侧,可我更想先解决你的问题。 我没问题。 从克莱斯特细微的表情变化来看,这讽刺的回答值得商榷。亲密接触给他带来的似乎只有自怜和压抑自怜的痛苦。 你不喜欢和我亲热?艾德里安问。 对,克莱斯特直截了当地回答,不光是你,任何人。我喜欢自己来。 因为疼痛? 没错。 这不是根本原因。如果一个人真正讨厌痛苦,那么他就不会在忍受痛苦的情况下保持坚挺。 我没骗你,这真的很痛。我也能想象到你的疼痛,但你为什么 我们磨合得足够久了,这不是疼痛的原因,你有心结。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了什么?艾德里安抚爱着伴侣的脊背。 克莱斯特皱起眉头。 两年前,也许是三年前;一月,或者二月。糟糕,我记不清了。我们在萨迈拉城附近,为了向伊拉克反抗军示威,美军士兵杀进了近郊的一个村子。当时有一场婚礼。婚礼,这我没记错吧? 艾德里安记得,当时克莱斯特所属的雇佣兵部队负责协助美军的情报活动。确凿的信息来源表明,反抗军的一名高级首领曾在萨迈拉近郊的村落出现过,那次行动名为搜查,实是抓捕。美军士兵破坏婚礼并非礼了新娘,惹出相当烦人的事端。而抓获叛军首领的却是雇佣兵。 那名首领在村子暂留是为了参加孙女的婚礼,艾德里安的思维跳了一下。 对,没错,就是那件事,你是想说,我看见你就想起那群该下地狱的混账,怎么可能硬得起来。对吧?克莱斯特不耐烦地说,其实是习惯,别说你来搞屁股,我连挨打都会硬,和那件事没关系。这是毛病,现在你满意了吗? 如果我没回来,你的苦水可就要吐到别人怀里了。 艾德里安继续爱抚伴侣的身体。小别几天的思念盖过了固有的别扭,克莱斯特安静下来,伏在床上。显而易见,更早的恶性事件的影响。 艾德里安抱住克莱斯特,在他尾巴上捋了一把,要是疼痛让你难过,那么我们换温柔的方式。 和方式没关系,结果是你会痛,我也会,那别搞了。 可是我们都喜欢,代价多,快乐也多。 大概吧,我没想过。 事态超乎克莱斯特的想象,他的本意是冷淡艾德里安,让对方知难而退,这方式在两人所有的交流中都表现得很明显。但艾德里安没有他期待的不情愿,他自己也扮演了一回愚蠢的病人,把潜藏的爱意袒露出来。他们的关系向着失控和错乱的方向发展而去。 看看你的礼物,克莱斯特赶紧换了个话题。 艾德里安在他肩头印下一吻,侧身打开床头柜抽屉,里面有个浅色的瓦楞纸盒。他取出只有薄薄一层胶带封口的盒子,去书房取来裁纸刀。 纸盒里的东西经过妥善而考究的包装,艾德里安层层打开,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个黑色的皮质盒子,中间靠下的位置上有一枚锐利的银色金属商标。打开盒子,内盒上侧有银色的犀飞利字样。细微的笑容浮上艾德里安的嘴角。他拿开黄色的证书纸,朴素的钢笔展露在他眼前。 艾德里安拿起钢笔仔细端详,这是一支产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犀飞利PFM三代钢笔,黑色外壳,14K金尖。包裹里另有几瓶配得上这支笔的墨水,牌子和颜色各异。艾德里安选了一管黑色墨水,拿过座机旁的记事本试写。保存完好的钢笔给了他惊异的结果,他注视着纸面上的墨迹。 我记得你爸爸有过这么一个,搬家的时候丢了你说过你很喜欢,克莱斯特小心翼翼地探过脑袋,你现在还喜欢吗? 艾德里安幼时在父亲那见过这款钢笔,之后就无缘了,在当时,那是根本无法得到的东西。随着时间飞逝只好变成回忆,直到现在。 我当然喜欢!它和我的那个本子简直是绝配!明天我就带它到办公室去,让他们看看,谁真正知道我的心思! 艾德里安抱起克莱斯特,拖着他转了好几圈。他们俩看起来活像一条缀着饰带的陀螺。 放我下来! 克莱斯特吼道,像一只受惊的动物。艾德里安停止旋转,抱着伴侣扑上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7 章 晚上,克莱斯特得到了他成年后的第一个生日晚会,有鲜美的肉肠,甜腻的蛋糕和各种零食。而且只有他们两个人参与,这感觉私密而安全。艾德里安额外准备了优质的白葡萄酒,克莱斯特婉拒了,并非因为他对酒瘾的克制,而是因为那瓶酒是一个世纪前的佳酿,他不敢消受太过昂贵的东西,转而选择矿泉水与伴侣同饮。艾德里安习惯了,随他去。 等那瓶酒下去大半,克莱斯特谨慎地掏出一张照片,是法碧安娜杜兰德桌上那张的复制品。他用扫描仪把它扫了下来。 你看过这张照片吗?克莱斯特蠢乎乎地问。 法碧安娜桌子上的那张,艾德里安瞟了一眼,放下杯子,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她让我去重新修片,克莱斯特扯了个谎,中间的人是谁?你们的同事吗? 是的,一个同事。 看起来像个主管,在哪个部门?克莱斯特追问。 今天是你的日子,亲爱的,你的那个肯尼迪先生怎么样了?[注] 他好得很,照片上这人是谁啊。 你管他是谁啊,艾德里安放下杯子,突突地笑着,酒气从他身上每个毛孔里散发出来。 快说,克莱斯特站起来。 先喝点酒,艾德里安笑了,1904年的酒可不是时时都有。 我不喝酒,这人是谁。 你为什么对他感兴趣? 为了不扫兴,克莱斯特上身绷紧,一触即发。 答应我,你知道之后不会从这张桌子前离开。 他是谁?克莱斯特的声音慢慢变低,和现在的场面极不相称。 想知道秘密,先答应我,艾德里安气定神闲地为自己斟满酒杯。 好吧,快说。 你一直想知道的第三个前任,艾德里安注视着克莱斯特的眼睛,列昂杜兰德,以前某个合作单位的人力资源主管,法碧安娜的哥哥。我在迪拜时认识他。 克莱斯特收起照片,起身想离开餐桌。想到艾德里安曾经和这号人物有过情史,他越发确信自己毫无机会,艾德里安对他所有的行为都只是微不足道的消遣,而他信以为真。既然如此,他不愿再多呆半秒。 站住,你刚才答应我什么?艾德里安放下酒杯,把瓶子推到一边。 克莱斯特面无表情地把照片按在自己用过的餐盘里,掏出打火机点着,火焰将照片和蛋糕碎屑一起烧成焦炭。 列昂不在这里,艾德里安放平声音,强调事实,他从他的权力金字塔里把我扔了出去。 那你还留着照片干什么?克莱斯特完全丧失了理智。 你自己从法碧安娜那里拿的,不是我。 艾德里安把腿上的餐巾拿开,缓缓起身,他粗粗估计了餐桌周围可能引发的危险:桌子下的手枪、不远的厨具包括各种尖刀、几把椅子。同时,克莱斯特做着与他相同的预估。 莱因哈特,清醒点,想想这半年我们是怎么过的,难道现实抵不过猜疑?过去只会让我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艾德里安坚定地说,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我不会离开你。 克莱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