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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疼。只忽然觉的肩头有点凉飕飕的,扭头看去,却是肩头的衣服似乎在刚才的拉扯下被撕破了,露出了雪白圆润的削肩。 原本拉扯之下衣服会破也是常事,只是楚非绯却觉得自己闻到了冲鼻的血腥味,不是自己受了伤,难道是方雪晴? “雪晴,你受伤了?”楚非绯连忙问道。 方雪晴一手背在身后,淡淡地道:“没有,你没事就好,我们回去吧。”说罢便快步离开,眨眼间就看不见她的人影了。 楚非绯呆呆地站在原地,又惊又疑,拿不准刚才方雪晴显示轻功的那一幕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 如果是真的,那可是货真价实的轻功啊,而在古武已经消亡的二十四世纪,方雪晴有这样的轻功已经可以算作国宝级人物了,怎么会来古代打工? 等回到宿舍沐浴时,除去衣衫,楚非绯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肩头真的有血迹。那血迹像是被人擦去,又没擦干净似的。她想起依稀是感觉到方雪晴在她肩头摸了几把,这血迹显然是方雪晴留下的,难道是她的手受了伤? 只是她为什么又要隐瞒自己受伤的事?而且以她的功夫,楚非绯觉得方雪晴因为这点小事受伤简直不可思议。 再联想起自己是因为方雪晴不小心的一撞,才差点落水,楚非绯越加的疑惑了,方雪晴那样好的功夫怎么会突然崴了脚,还撞得她差点落水?之后的栏杆断落究竟是设计还是意外?她的肩头的血迹,到底从何而来,目的又是什么? 楚非绯百思不得其解,今后面对方雪晴也更加谨慎小心起来。倒是方雪晴似乎完全将那天的事抛在了脑后,见到楚非绯也没有了那日的热情,淡淡的爱理不理,这倒让楚非绯渐渐放下心来。 再之后没多久,她们就一起被分到了相府,因为身在不同的院子当差,就更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说起来,今天的方雪晴,倒是自那次莲池出事后,第一次和她说这么多话呢。 楚非绯看着陆坤阴沉的脸色,心中不禁有些发憷:“那个陆大哥,也许我当时眼花了也说不定,哪有人真的会水上漂呢。”楚非绯强笑道。 陆坤沉默了片刻道:“方雪晴的身份,我会去查,你只要记住,要提防着这个人便好。” 楚非绯点点头。她的要求实在不高,只要有份稳定的收入,让她可以攒钱便好,无论是方雪晴还是陆坤,她都不想招惹。方雪晴固然有疑点,难道陆坤就没有吗?其实他们才是一类人吧,都有诡异的武功,而且背景复杂。 如果楚非绯有得选,她一定会离这两个人都远远的,只可惜,陆坤对她的回护是不容抗拒的,而方雪晴,则是因为夏少元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而不得不在今后频繁接触啊。 想起明园的那位,楚非绯的心情就愈加沉重起来,也不知道今天方雪晴问她如何会沏茶的时候,她那番应对方雪晴信了没有。 按常理来说,方雪晴是明园的人,自应该不喜欢外人去明园显摆手艺。方雪晴要是能将她那点茶艺在夏少元面前说成三脚猫的手艺,让夏少元对她失了兴趣,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 可是方雪晴这个人,行~事完全的没有常理,楚非绯也拿不准她会怎么做。 她这额上的伤,想来不过两日便好,之后她要如何应对夏少元?不,她现在要操心的应该是如何应对那珠苑的两位吧,相信用不了几天,她们就会有所行动了。 如果这样的话,说不得她真的要靠沏茶的手艺来给自己保命了。 其实楚非绯哪里是在图书馆看了几本书就会沏茶的,她那手沏茶的功夫,其实是按照书中的方法,在小厨房里练出来的。 楚非绯看上去笨笨的,却有一个好处就是过目不忘,她在信明身所新人培训的时候,闲暇时候,就泡在了图书馆里。 信明身所的图书馆是可以与现世的资料库联网的,只要没超出天佑王朝的科技水平,别说沏茶,就是如何杀猪你也能找到资料。 楚非绯就是在那时囫囵吞枣地读了一堆资料,这茶艺就是其中一项。 后来进了老太太的小厨房,因为经常要替大娘们看火烧水,有时候也需要煮茶,这火候的掌握慢慢就练出来了。 楚非绯也是有心,知道那贡茶因为不好伺候,被束之高阁后,就经常趁着一个人当值的时候用那贡茶练手,左右不过几两的贡茶,就让楚非绯练了一半去。 所幸楚非绯在茶艺方面还算有悟性,这才没将那贡茶糟蹋完,就将手艺练出来了。 那天,老太太点岩茶的时候,楚非绯就心里暗叫好险,还好她还给剩了一些。 又暗暗庆幸她一直是拿贡茶练手,这别的茶不敢说,这贡茶沏出来,绝对品相俱佳的。 要是,她上的这道茶能让主子满意,大约她也能升成二等丫鬟?那可是一月2两银子的例银,可比现在多了整整一倍呢。 只是楚非绯没料到,这夏相国府,还有一个夏少元,她那一心升职加薪的梦,就生生碎在这个人面兽心的少爷身上了。 ☆、第二十二章 从此相见是君臣 陆坤在离开楚非绯的杂物小院后,并没有回到自己应该当值的外院,而是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直接翻墙出了相国府。 围墙外就是相府的后街,所以并没有什么行人。陆坤手中不知捏了什么在脸上抹了几下,再抬起头来时,已经变成了一个脸色蜡黄的汉子,低着头,袖着手,迅速出了巷子,汇进了人潮中。 此时正是午时前后,街市上的行人渐多,小贩们的吆喝声,混杂着车马的喧嚣,将这六月天的正午,晕染得仿佛一杯热气腾腾的苦丁茶,在勃勃生机中又带了点恼人的苦涩。 陆坤就这样低着头疾走,穿街走巷,不知绕了几道弯绕,方才在一家普通的宅院门前站住,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迅速推开那道木门闪身进去。 木门后坐着一个抽着旱烟的看门人,满脸的菊~花褶子,一双小眼睛半眯半睁着,见陆坤进来,也不开口,只从那双看似没睡醒的双目中,射~出两道精光,冷冷地睨着他。 陆坤伸出右手,曲起食指及无名指,朝看门人比了一个观音莲指的手印。 看门人淡淡地颔首,算是放了行。 陆坤进入了这个院子,才挺直了腰背,背起手来,稳步前行。原本猥琐的汉子,突然间变成了气度雍容的病公子,那举手投足之间的教养却是普通人怎么学,也学不来的。 穿过这个普通的院落就来到了一个热闹非常的后院,各种佳肴的香气扑面而来,热油爆炒时的滋啦声,鸡鸭待宰前的惨鸣,厨房大师父呵斥小工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人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穿过那两院之间的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