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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问身体里的每根骨头、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的感觉是什么? 于桐会回答,此时此刻。 通过紧扣的十指,她似乎能读懂他身体里每一根骨头的话语。从来没有过的温润祥和,三月春风如沐,浸溺沦陷。 “丫头!”老爷子站起身忙唤。 这一声叫醒了她,于桐骤然松手,后退一步。 嘴唇湿湿的,她一摸,发现自己又流鼻血了,她赶忙仰头。 方城觑向刚才被紧握的左手怔住,他不讨厌那个感觉,或者说,很享受,很……喜欢。 “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老流鼻血。”老太太在旁皱眉问。 “老太太,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流过鼻血,今天也是头一回。”于桐窘迫道。 老太太严肃继续问:“那你能跟我说说,摸骨的结果吗?” 于桐怔愣,结果…… 结果就是没结果…… 可怎么会没结果呢……她怎么会摸不出来。 于桐转身,突然抓起一旁一个年轻女佣人的手,把女佣人吓了一跳。于桐摸了一下女佣人的手骨:二十五岁,未婚,三岁时母亲去世…… 有结果啊…… 于桐松手,回头去看方城,皱起眉头,可他的没结果,难道是刚才她太享受了? 于桐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抓住方城的手,触上骨头的一刻,鼻血又流了下来。 于桐抓狂了,搞毛啊!!! 她急忙松开手,用手帕捂住鼻子。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是她有问题,还是方城有问题。 于桐求助望向老爷子,老爷子面色沉重,眉宇拧成丘。 于桐微讶,她爷爷怎么这个表情,好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老爷子转身对老太太恭敬说,“抱歉啊,今天我家丫头她身体好像不是很舒服,我得先带她回去。” “回去?” 于桐疑惑眨巴眼,不赚钱啦!!! 老爷子转头看于桐,一脸心疼可怜的模样:“丫头啊……你老流鼻血可能是得了白血病啊什么的,我得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白,白血病??? 于桐鄙夷看向老爷子,她爷爷今天也不正常啊。 “爷爷我……”于桐刚开口,话就被老爷子打断。 “没事,有病咱一定治啊,走,现在爷爷带你去看病。” 于桐恍惚:我没病啊!!! 老爷子对老太太客气说:“改日我们一定再来。” 老太太凝眉,敛容屏气,瞧了眼嘴上还糊着血的于桐,思考片刻,随后招了招手。接于桐他们来这儿的西服大哥从门口走了过来,老太太对他说:“送他们去医院吧。” “是。”西服大哥应。 老爷子扯着于桐的手跟在西服大哥身后向外走。 于桐捂着鼻子回头看方城,恰巧,方城也在看她,眼神相交的那一刻,于桐心里咯噔一下,刚才摸他手骨时内心的愉悦感再度泛出,久久不散。 走出那扇门,视线被阻隔,于桐回神,呼口气,她摸了摸心脏,跳得厉害。 ☆、第⑤章 于桐和老爷子从医院后门偷溜出来,老爷子拉着她躲到了地下车库的安全门那儿。等了许久,人影渐疏,路灯幽亮,两人才敢大大方方走出来。 “爷爷,我明明没病啊,你嚷嚷着带我来医院干吗?”于桐纳闷问,手里还攥着方城刚才给的手帕。 一想到方城,她就觉得哪里怪怪的,那种能抓在手心,又会从指缝间溜走的感觉。 “我要是不那么说,你指不定今天就呆在方家出不来了。”老爷子拿出他那把破烟杆,又点起火小口小口地嘬了起来。 于桐侧过脸疑惑问:“为什么呀?” 老爷子慢悠悠,有理有据对于桐说:“那老太太家底一看就不一般,她就想知道自己孙子以后的命途,可你那模样,别人不知道,我难道还不清楚,什么也没摸出来,是不是?” 于桐一愣。 “你既然摸不出来,人家会轻易放你走?你还记得那汽车玻璃吗?防弹玻璃啊,丫头。” 于桐完全没在意老爷子说的后半句话,一门心思想着摸骨的事情,她突然抓住老爷子的胳膊用力晃几下,说:“对啊!爷爷!我从刚才就惦记着跟你说这事儿!我什么都没摸出来!你说奇不奇怪,奇不奇怪?” 老爷子戳戳她的手背,示意她轻点儿摇,骨头都快被她摇散了,悠悠然道:“不奇怪,一点儿也不奇怪。” “不奇怪?哪儿不奇怪?明明从头到尾都很奇怪。”于桐不解问。 老爷子停下来,眯眼循序渐进问:“你说说看,你刚碰上他骨头,是什么感觉?” 于桐垂眸……感觉…… 她清了清嗓子:“感觉……很激动……” 她只觉自己那时激动饥渴的要命,全身都不自觉地高兴颤抖起来,现在想来,有些丢人。 老爷子扫她一眼,仰头看漫天星空,“那为什么会流鼻血呢?你想过没有?” “我鼻子干?我燥热?”于桐试探问。 老爷子摇头,“你看看我俩的穿着,在这冬天已属异类,你还会热?” 于桐低头瞧两眼自己和老爷子,都是薄薄一件复古衣服,这理由完全不成立啊。 于桐眉头微锁,倏然在路边树石墩上坐了下来,思量会儿,她轻声开口,“爷爷……先不管我为什么流鼻血……我有更重要的事跟你说……” “想说啥就说吧。”老爷子瞅她,一脸笃定。 于桐耷拉下脑袋,噘嘴嘟囔:“其实……就是……那个……” 老爷子听她支吾,也不催她。 于桐烦恼挠头,“就是……方城的左手手骨……跟我右手的完全契合……” 碰上去的那一刻,她就敏锐察觉到了。 契合并非说大小,而是说男左女右,腕骨、掌骨、指骨的骨形如出一辙。 可人骨和指纹一样,都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怎会相同。 老爷子掐灭了烟杆,微微叹口气,他问于桐,“丫头,听过‘重骨’吗?” “重骨……” 于桐低声重复,她摇头。 老爷子淡然开口,目视远方,饶有意味说:“与摸骨师重骨之人,是摸骨师这一生认定的……” “爷爷!”于桐弹起,心头盈上不好的预感。 她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试探,“你不会是要说……他是我未来老公?而且还不是我自己选的?是我的骨头选的?” 老爷子哭笑不得,点点头,“你要是这么理解,也没问题。” 于桐半信半疑,慌了:“怎么可能!我才不信奶奶就是这么嫁给你,妈妈就是这么嫁给爸爸的!” 老爷子一笑,承认道:“你还真别说,你奶奶就是这么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