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贤德妃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4

分卷阅读274

    ,忘了忌讳,心想反正大家心照不宣,随便抱怨几句又能如何?

    却哪里知道前面有个套,正等着她跳进去。

    范雨沐必然是早发现了赵宗冕来到,才故意引她说那些犯忌讳的话。

    这些世家贵女又有哪个是愚笨之辈?冯潋楚想明白后,恨不得将范雨沐揪出来,在赵宗冕面前戳破她的险恶面目。

    但却又能如何?人家已经踩着她这根枝儿腾云直上,伴驾去了,而她却还只得乖乖地跪在这里。

    次日清晨,甘露宫。

    西闲才送了泰儿出门,门口小江子扬声道:“冯贵主到。”

    说话间,两名宫女搀扶着冯潋楚从外进来。

    昨晚上赵宗冕歇在延秀宫那边,西闲倒还罢了,把小江子忙碌的一整夜没睡,只顾着东窜西窜地打听消息。

    先前西闲刚刚醒,小江子就迫不及待地把冯潋楚被罚跪,赵宗冕歇在华缨殿之事全都告知了。

    西闲虽早有心理准备,可见冯潋楚这幅奄奄一息的模样,仍觉意外:“妹妹这是怎么了?”

    冯潋楚跪在地上,双膝碰地格外疼的钻心,却仍不敢起身,她眼皮红肿,神情憔悴,道:“妾身来向娘娘请罪的。”

    西闲忙叫人扶她起来:“大清早的这是干什么?快快免礼。”

    冯潋楚昨晚上跪了半宿,凌晨赵宗冕去上早朝,从华缨殿出来后看见她仍跪在原地,才命她起身。

    当时冯潋楚已经动弹不得,嬷嬷扶她起来后,发现双膝都青紫肿胀了,幸而是夏夜,晚间只是凉爽而已,不然若是春秋甚至冬天,只怕小命呜呼。

    此刻冯潋楚气衰力竭,却道:“求娘娘听完妾的话。”

    西闲只得先叫人住手,冯潋楚道:“昨晚上皇上未去之前,妾跟范姐姐闲话,她说起皇上只怕又不能到了,妾便接口说皇上必然又歇在娘娘这里,因天热心情浮躁,又加上要答范姐姐的话,就抱怨了两句,不料正给皇上听见,让皇上……误以为妾对娘娘不敬,妾、妾自知不如范姐姐机警懂事,也自惭心浮气躁出言不逊,先前在殿前跪了半宿,已经诚心悔过,如今特来向娘娘请罪,请娘娘降罚。”

    西闲原先听小江子转述的时候,已经有所猜测,如今听了冯潋楚这几句话,越发明白了她的意思。

    西闲便道:“我以为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原来只是这个,快起来吧。”说着亲自上前,探臂在她手上一扶。

    两边忙道:“娘娘使不得。”西闲的肚子毕竟已经大了,俯身很不方便,冯潋楚也忙道:“娘娘!”

    西闲又叫左右扶她起来,温声道:“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岂不知你们的心情?只是有的人城府深些,知道把那些话藏在心里,有的会口没遮拦说出来罢了。你今儿吃了这个大亏,以后可记得别再犯傻了就是。”

    冯潋楚闻听,泪刷刷流了下来:“是,妾实在愚笨,以后也再不敢听人谗言胡言乱语了。”

    西闲笑笑:“本来皇上早该去各宫里了,只是近来朝廷上事多,皇上日夜操劳,甚是心烦,所以昨儿我才特又劝了皇上一番……你也不必哭了,我这里是不妨碍的。且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别先弄坏了身子,那可就真不好了。”

    说着回头命传太医,给冯潋楚看腿。

    当初西闲发落何蕊的时候,这几个人都在场。大家是知道西闲的厉害的。

    如今冯潋楚听她言语温柔,话且说的通透,知道西闲心里自然是明白了来龙去脉,她未必会真怪罪自己。

    可想到昨晚上给范雨沐挑拨的胡说了那些话,不由暗暗惭愧,便含泪道:“多谢娘娘体恤宽仁。”

    西闲笑道:“雨过天晴就好了,只是不能再哭了,这样好看的眼睛哭坏了,以后可怎么好?”见她容色憔悴,便叫人来给她收拾,又叫准备汤水。

    冯潋楚甚是机灵,她虽然在殿中跪了半宿,但生恐此后范雨沐或者是谁把她嚼舌的事说给贵妃知道,那么她在得罪了皇帝之后,就又得罪了贵妃,以后还能在宫内活下去?于是索性一鼓作气来主动向西闲请罪。

    她此举本是有做戏的成分在内,但是见西闲一点就透,且言语和顺丝毫责怪之意都没有,又见如此善待,放心之余,心底亦有些微微地暖意,心想:“以前他们说贵妃如何的豺虺成性,专宠善妒,叫我看也未必当真。”

    正在此刻,外头小江子匆匆地跑了进来,道:“听说皇上刚刚传旨,封了华缨殿的范贵主为正五品的才人。”

    冯潋楚心头一沉,暗恨之余,突然鬼使神差地看向西闲。

    却见贵妃的脸色仍是淡淡地,并不见任何惊讶意外之色,点头道:“知道了。”

    ***

    且说顾恒连夜赶路,在次日的傍晚,终于跟押送赵立的镇抚司缇骑在路口遇上了。

    镇抚司跟龙骧卫虽是两个不同司部,但顾恒的盛名却是人尽皆知。

    何况顾恒手中还拿着赵宗冕的密旨。

    跟镇抚司的人会面,简单地交接了一下,顾恒问起赵立的情形,缇骑统领彭二爷道:“这反贼一路甚是老实,倒是省了我们不少事。”

    顾恒立刻要见赵立,彭二爷领着他到了中间一辆马车上,却见赵立被捆着手脚,躺在车上,动也不动,不知生死。

    彭二爷很识趣,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为了防止罪人路上胡说八道难免泄露机密,一路上除了让他吃喝拉撒,便让他如此昏睡,顾统领若要问话,把这个放在他鼻子底下让他闻一闻就醒了。”

    顾恒也知道这是镇抚司的行规,道:“多谢。”

    跳上马车,顾恒看赵立果然睡的无知无觉,他便将瓶塞一拔,在赵立鼻端放了片刻。

    不多时,赵立打了个喷嚏,果然慢慢醒了过来,迷迷糊糊问道:“开饭了吗?”

    突然晃见顾恒,眼神一直,细细一看笑道:“你是谁?”

    顾恒道:“你不必问我是谁,我如今要问你几句话,你如实回答。”

    赵立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笑道:“你长的这样好看,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顾恒只当没听见这些风言风语,淡淡道:“第一,你是怎么杀出重围,奔去渝都杀死废太子的?”

    赵立笑道:“好兄弟,你先告诉我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