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两边一阵寒暄后，药铺那掌柜的开始询问起段杰这药的事来，“敢问小哥，这味药是什么东西做的。您卖药总得让我们知道这药性，和什么相冲，什么人要忌服此药。若是不知道这些，这药就是再好，我们小店也是不敢卖啊。”

    这道理是没错，不过，自己如果说了，他们会不会？段杰心中很是犹豫，那药铺掌柜见状，又道：“这位小哥，你并不用担心太多，你便是说了是什么东西做的，没有具体方子，我们也是做不来的。”

    段杰努力回忆着记忆中服用西瓜霜时看到的那些注意事项，“说起来，这药需要注意的地方也不多。孕期，经期的女子最好不要服用，体弱者慎用，得了其他病的最好不要服用这药，另外就是服用这个的时候最好不要吃滋补的药材，忌酒，忌油腻。其他倒也没什么了。”

    掌柜的刚想继续追问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听段杰继续道：“这东西是用皮硝和一种吃食做出来的。具体是什么吃的，我却不能说了。总之那东西，咱们常吃。”段杰知道，若是不说清楚来历，正经的药铺根本不会销售这玩意，但要他把西瓜这个原料供出来，他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的。至于皮硝么，他以后要自己做西瓜霜，那肯定是要大量购入的，到时候也瞒不住其他人。不过他也只会透漏到这种地步，再多就不可能了。

    皮硝和一种吃食制成的？药铺的掌柜琢磨了半天，只推测出应该是一种属性偏寒凉的食物，他在心中一口气列出来十几样。这到底是什么呢。

    “掌柜的，那吃食是什么，我可是不能说了。再说下去，我这方子可就白送给你们了。”段杰笑了笑。

    “你这方子若是卖的话，要多少钱。”这药效掌柜是见识过的，确实极好。本来这掌柜是想试探一二，看看能不能探出点什么门道，回头自己找人弄出来。谁知道，这药的做法好像跟寻常的并不太一样，还跟吃食有关。这具体做法不清楚，总不能要他拿皮硝一个个的用吃的试过去吧。

    段杰心中默默盘算了一二，这药他自己拿出去单卖的话自然卖不上价钱，可若是能推出去，在全国各地卖，那利润就不一样了，这广善堂听说也开了不少的分号。一斤西瓜霜的成本不过二三十文，哪怕一百文一斤卖出去，那也是五倍的利润了。况且这可是独一份的东西，只要保密到位，那可就是这家药铺的一个招牌药了。

    “五百两。”段杰扔下的价钱让掌柜的差点没拿稳手中的茶杯。

    五百两！这小子可真敢要啊！只这一笔钱，恐怕这小子一辈子都不用干活了。他本打算撑死给这人一百两的，这五百两的价钱，已经超过他能做主的范围了。

    “这位小哥，五百两实在是太多了。”掌柜的苦着脸，想还下价。

    段杰一脸豪爽的挥挥手，“没事，掌柜的，贵了就不买方子。您买我这药也是一样的，反正我卖的这药价钱也不贵，四十文一两。”段杰本来就不太想卖方子，掌柜的这么一还价，正好让他找了个机会回绝了。卖方子不过是一竿子买卖，卖药却是细水长流。哪天他不想卖了，再卖掉药方也是一样。而且那时这药经过一定的推广，说不定价钱会更好。

    五百两，确实是太多了，那药铺的掌柜也只能暗暗叹了口气。明天就把这事报上去，看看那边怎么说吧。当然，这小子带的药他要都买下来，不能让他找上其他的药铺。那些药就留一些在自己这店里，再送一些到京城的总号，让那里的人给看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弄明白是怎么做出来的。

    段杰带了十斤的西瓜霜，被广善堂全数买了下来，一斤四百文，总共给了四两银子。

    卖光了西瓜霜，段杰心情大好。今天卖羊得了三两二钱银子，西瓜霜卖了四两银子，一共是七两二钱。桑峰卖鸡蛋卖了七十个铜钱，吃饭花了三十文。还有以前卖菜卖地剩的那些钱，零零碎碎的，他手中差不多有十来两了。一头牛不过八两银子，可以准备买牛了！

    手里有了钱，段杰心中大定，他也不急着现在就买牛，牛的好坏他也分辨不出来，回头找宋叔他们帮忙相看一下，挑个性情温顺的，没病的，年轻的。不过他现在手里就两亩地，还租出去了一亩，莫名其妙去买头牛，村里人恐怕会有些奇怪吧。毕竟这一亩地的活，根本用不上牛，这牛又极为能吃，家里地少的人家一般是不舍得养的。

    不过他的地其实一点也不少，段杰又回忆起了人工耕地时的痛苦，这牛他是必须要买的。村里人再奇怪也要买。

    “阿峰啊，你想买点什么好吃的么。”难得手里宽裕些，段杰带着桑峰逛起了市集。团团趴在段杰的肩膀上，左右乱看着，偶尔看到颜色鲜亮的东西，就会啊啊的指着给他爹看。

    “没，我没啥想要的。”桑峰的情绪还有些低落。

    段杰看了看周围，卖各色点心的小摊贩明显多了起来，还有卖花灯的，卖香的，“哎，马上就要到中秋了啊。我怎么把这茬事儿给忘了，咱们家还没该准备过节的东西呐。”这几天段杰只想着卖羊，卖药，把其他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要买月饼，嗯，鱼，鸡，蛋这些都不用买，西瓜，嗯，农场里的西瓜都快长成了，这也不用买。

    段杰掰着指头算着，“要买的些就是月饼，果子，还要给团团买个花灯，小玩具。还有酒，这个得买点，赏月必须得有酒。肉也要买一些，不过肉不用急，过节前一天再买就好了。还有糖，糕点都要备上一些。阿峰，你帮我想想，除了这些，还有啥要买的。”

    “喻哥，是不是要给宋婶他们家送点东西过去。”桑峰小声提醒道。

    “对，还要给宋婶他们家买些东西，多亏有你提醒。”段杰赞许的拍了拍桑峰的脑袋。“你说买点什么送过去。”

    桑峰看了一圈周围的店铺，认真考虑着，“要买月饼，糕点……。”

    段杰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些，不过是为了哄桑峰，转移下小孩的注意力罢了，“呐，这些钱给你，你去把月饼买了，除了宋婶家的，还有王婶，田大哥他们家的。我去买些酒，一会买完了，就在这边等我。”

    两人分开行动，速度就快了不少，不到一个时辰，大部分东西都已经置备齐当了，只有一些不能久放的吃食没有买，毕竟还有四天才过节。肉之类的东西，买了也放不了。

    桑峰买了八斤的月饼，八斤糕点，因他买的多，又磨着店家送了他一斤零散小果子。这时候的糕点和月饼虽说没有现代的种类丰富，但是材料却都是实打实的，吃起来又香又甜。

    回了家，段杰把团团抱上炕，整个人呈大字状的往炕上那么一瘫，“我又活过来了。”

    自己走去镇上还真是累，尤其是再带着几十斤重的东西。负重之一的团团仍在坚持不懈的把段杰给他买的兔儿爷往嘴里塞。段杰又一次把那玩具从团团的嘴边抢救了回来，“还没洗呢，脏。”

    月饼买了两种馅料的，一种五仁的，一种百果的。段杰一家送了两斤月饼，两斤糕点，二十个鸡蛋。要是在现代，这些东西是绝对拿不出手的，可是在这里，这就是相当不错的礼了。

    到了中秋那天，段杰一大早就开始忙活起来，先把昨天买好的五花肉从井里拉出来。切成方块，开水一汆，捞出来，锅里留油，开始炒糖色。麻将大小的肉块和糖汁混在一起时，飘出的那股香气让家里那只狗都忍不住凑了过来，巴巴的看着段杰。这家伙从到了段杰家里，就没吃过几次肉，也够可怜的。段杰挥挥手，“别急，今天有你吃的。”说着，扔了一小块生肉过去。

    趁着肉在火上闷着，段杰又从空间里逮了只公鸡出来，菜刀在鸡脖子上停了许久后，终于一咬牙，把鸡脖子给割断了。放干净鸡血后，又用热水褪毛，掏干净内脏，把内脏扔给那早就蹲守在一边的狗。接着剁成大块，切了几个土豆，准备来个大盘鸡。

    桑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满满一桌的菜，红烧肉，炒鸡块（这娃不知道这玩意叫大盘鸡），清蒸鱼，虎皮蛋，蒜泥黄瓜，肉沫茄子，还有一小碗的土豆泥，这是团团的饭。

    西瓜切成莲花的样子，摆在供桌上，月饼也摆的整整齐齐。

    身为吃货的段杰对中秋的唯一理解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赏月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