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挚爱

    最初觉得苏千凉被黑得有点奇怪是因为速度。

    两人头天下午相亲领证，第三天晚上流量最大的时间段里照片曝光绯闻蔓延, 而后就开始一点点地黑, 直到全网黑。

    明星身在娱乐圈闹绯闻再正常不过, 那是宣传新的电视剧和电影的一种常用手段, 直到正主公开发声前, 一般的认知就是：绯闻就是绯闻，没有承认的不是事实。

    苏千凉的事件奇怪就奇怪在没得到正主承认前, 急速地被黑，路人好感为负，是不认识她的路人听到消息后还会鄙夷一句“哦，那个还没出道就想抱顾湛大腿想红想疯了的女人！”的程度。

    还有就是星辉忙着撇清关系的态度。

    以匡佩兰为例, 圈里走黑红也是红路线的明星不少，有些明星还会自黑一把。苏千凉还没出道就黑红，按道理来说不是应该趁热打铁赶紧出道吗？星辉迫不及待的单方面解约, 还要求赔偿三千万违约金太奇怪了吧？

    之前顾湛没把所有联系在一起，觉得她被黑的背后有隐情是因为在那之前苏千凉还是个没出道的十八线小歌手，即便在星辉她是很努力的那个, 才能上的差使她不如女团里的其他人出彩。

    简而言之：找不出花钱黑她的理由。

    如今……熟悉的配方，熟悉的感觉。

    绝对不是粉丝路人激动之下造成的结果！

    顾湛问苏千凉：“媳妇，你是不是得罪谁了？”

    以媳妇的耿直性格, 不知不觉说了真话得罪人的可能性还真挺大。

    媳妇就是耿直了点, 没什么坏心思，真说错话也不至于必须到黑她出娱乐圈的地步吧？

    “想不出来。”苏千凉没有头绪，在她过来之前, 原主满脑子只有报复，每天在宿舍和练习室之间两点一线，吃饭、睡觉、练习，生活比她还枯燥乏味。

    和女团其他成员的交流都不多，哪有那个时间跑去得罪别人？

    夫妻俩同款懵逼脸，没有得罪的人选范围，怎么知道是谁在背地里下手使劲地黑？一而再再而三的，很烦啊。

    “叮——”顾湛手机有微信消息来了。

    宗政柏：【在房间吗？有点事和你说。】

    顾湛：【在我老婆房间，你过来吧。】

    不到两分钟，宗政柏过来敲门，坐下就说：“早上到了开播的时间你们俩还没来，仇导让两个摄像大哥带着摄像机去找你们，嘉宾们进入直播间看戏，不料遇上你们俩公开。”

    这是讲述前因与背景，顾湛苏千凉竖着耳朵听下文。

    宗政柏看着顾湛：“你和我提过一次让我帮你注意霍丝萝，所以你们俩公开的瞬间，我第一时间去观察她的表情。”

    顾湛预感会有什么重大发现，果然，宗政柏说：“她很惊讶，和旁人的反应没有太大差别，非要说有……少了点震惊，多了点疑惑。”

    “正常。”顾湛不意外，“她看见我和千凉私底下的相处，以为我们俩在交往，不知道把关系透露给了谁，我们就提前公开了。”

    宗政柏恍然：原来是被人发现了，不得不提前公开抢占先机，不是占有欲藏不住了啊。

    “现在怎么说？网上的动静明显不对头，你们有什么好策略没？”

    顾湛是顶级流量，一举一动吸引粉丝和路人的注意力没错，但苏千凉这两个月来吸引的流量不少，不至于网上一片谩骂，没人说话，即将重蹈全网黑的覆辙吧？

    “本来是有的，可对方既然冒出头来了，就想再等等看，总不能让人一直龟缩在背后吧？”顾湛笑得很冷，想欺负他媳妇怎么不问问他同不同意？

    宗政柏竖起大拇指，护妻狂魔啊。

    不等他赞两声，顾湛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母亲大人。

    顾湛微讶，当着两人的面接起电话，“妈？”

    只一个字，童云清再没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开腔就是骂：“你个小兔崽子，跟我说的是找了个对象，结果直接把人拐去结婚，看在儿媳妇人不错你下手早的份上就不怪你了。现在儿媳妇被人欺负成这样，你躲到哪个邋遢角落去了？自己老婆不知道护着啊，顾家是这个家规吗？做好回来跪榴莲的准备了没？！”

    自从某天儿子回家说是找到了个对象，拒绝她再给安排相亲对象后，童云清虽然不太相信，怕把儿子逼得太紧就没说什么。

    好不容易知道儿子的对象，未来的儿媳妇叫什么名字，长得怎么样，各方面还挺合她心意，她就暗搓搓地粉上儿媳妇，组建了粉丝后援会，捞了个会长当当。

    好么，不过是难得周末和老公玩了一天，刚回家就知道闹出这么大一件事，童云清气得想给儿子一顿竹笋炒肉！

    “顾湛，给我说话！耳朵不想要了就捐给有用的人！”

    因为气愤，童云清的嗓门特别大，大到顾湛不得不把手机拿远点保护自己的耳朵，大到现场的苏千凉和宗政柏听得清清楚楚。

    宗政柏内心想笑，面上努力瘫着，脑海疯狂刷起弹幕：原来顾湛在家过的是这种日子啊，开心！

    苏千凉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摸出手机研究网友对这件事的评价。

    顾湛哪敢不回复母亲大人的问题？

    “妈，你儿媳妇就坐在我身边。”

    一句话瞬间令对面偃旗息鼓，啪嗒挂了电话。

    顾湛没有动，静静等待十秒，电话又来，秒接。

    “妈。”

    这回，童云清的声音是贵妇般的优雅温柔：“乖儿子，把电话给你老婆。”

    刚被狠批一顿要跪榴莲的乖儿子：“……好。”

    宗政柏没敢出声，无声地对顾湛做着“乖儿子”的口型，顾湛面上笑着，右手五指并拢做了个往下砍的动作，宗政柏半点不怕，就差冲他做鬼脸略略略。

    苏千凉被他们俩小孩子似的互动逗笑，接过顾湛递过来的手机，“阿姨。”

    “诶，怎么叫阿姨呢？”没公开前童云清还没理由，现在可有正当理由了，“你和我儿子结婚领证了，虽然那小子做得不对没给你个盛大的婚礼吧，你也是我们顾家的媳妇，该改口了。”

    苏千凉从善如流：“妈。”

    “诶！！”

    这声妈可比顾湛叫的妈更令童云清高兴，兴奋得面上还端着贵妇脸，手底下用力地拍着顾修杰的大腿，把他拍得想躲不敢躲生怕老婆秋后算账，别提多苦逼了。

    “千凉啊，节目还有三天就拍完了吧，到时候来家里坐坐啊。”

    “好。”

    “网上那些事不用担心，妈替你摆平！”

    “好。”

    “摆不平还有你爸呢，他也就这点用了。”

    “……好。”

    顾修杰：“……”不是，他堂堂顾氏集团总裁，怎么就摆平点绯闻的用处了？

    反驳的想法刚出来，童云清超凶地瞪他：不是你叫我出去玩，我会现在才知道儿媳妇被欺负了，没能第一时间帮她吗？！

    顾修杰秒怂：行，我就这点用。

    为了在老婆面前刷顿好感，掏出手机召唤随叫随到的秘书。

    他为什么要有一个数量庞大的秘书团？当然是为了应付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

    比如老婆突发奇要追星，就得有个擅长追星要签名买写真的姜秘书，比如公司业务繁忙没办法陪老婆逛街买衣服，就得有个懂这方面战斗力超强的女秘书，而这种情况，当然得叫最懂娱乐圈事务的姜秘书。

    顾修杰：【十五分钟内，我要有关我儿媳妇的负/面新闻全部消失。】

    姜秘书：【了解！】

    解决就是动动手一句话的事情，再简单不过。

    顾修杰放下手机听老婆打电话，越听越酸，顾家传统老坛酸菜开坛了。

    “千凉啊，我最近买了好几箱的燕窝，你什么时候回来陪我吃啊？”

    “拍完真人秀就回去。”

    “那说好了啊，你不许赖账。”

    “不会。”

    “你什么时候去拍《开国女将》啊？我会不会耽误你拍戏？”

    “没事，可以休息两天。”

    “行，那我先安排起来，到时候先派司机去接你，回来我们一起去泡温泉做spa，你在那要什么没什么的荒岛实在太辛苦了，我得给你好好补补，多买几只乌鸡炖。”

    “您安排就好。”

    童云清把没见过面的儿媳妇当心肝宝贝一样宠，顾修杰肚里直冒酸水，怀疑自己的家庭地位又得往后挪一位。

    她的过分热情也听得苏千凉的正牌老公频频皱眉，论起来，婆媳相处和谐最幸福的是他没错，可这太和谐了，他也觉得不太对劲。

    总有种老妈要拐带儿媳妇私奔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顾湛反手指了指自己，做了个“我来”的口型，苏千凉把手机给他，顾湛接过来的时候，童云清还在说：“千凉啊，你喜欢什么样的戒指啊？”

    哦呼，婆婆给儿媳妇买戒指，那果断不行啊！

    顾湛当即打断：“妈，婚戒我会买的。”

    闻言，童云清的脸色就是一冷，“谁让你抢我儿媳妇电话的！”

    顾湛：“……”您还知道我是您儿子呢，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婆才是您女儿，我是入赘的。

    “妈，您别乱来，现在是有人针对千凉，我和哥还等着抓住躲在背后的人呢。”

    “什么？”一听有人针对儿媳妇，童云清气得捏住顾修杰的大腿肉就是一个360度的转体动作，捏得顾修杰脸都青了。

    “吃雄心豹子胆了敢对付我顾家的人？老公，赶紧，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天凉王破！”

    顾修杰盯着她的手看，有求于人的童云清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立即放手，讪讪一笑，虎着脸对儿子说：“你别乱插手，我来！”

    挂了电话，小猫似的依偎进顾修杰的怀里，眨巴着眼睛，“老公，有人欺负你儿媳妇呢，欺负儿媳妇就是欺负我，欺负我就是欺负你，我们顾家怎么能被人欺负到家门口呢，是吧？”

    顾修杰叹气，再度摸出手机：【十五分钟，找出针对我儿媳妇的人。】

    姜秘书：【了解！】

    被连续两次挂断电话的顾湛面色如常，“行了，不用操心，洗洗睡吧。”

    宗政柏挺想说“你妈瞧着有点不太靠谱诶，确定完全交给她吗？”，想想说长辈的坏话到底不好，闭上嘴走了。

    他走后，房间里就剩两夫妻，苏千凉笑了笑，“妈挺有意思的。”

    “那是对你，春风化雨般的温柔。”顾湛捂脸，“你看她对我跟对待阶级敌人似的无情。”

    “不会的。”

    尽管苏千凉没见过他们母子俩平日里怎么相处，想也知道童云清怎么会那么爱护一个没见过面的陌生女人呢？

    爱屋及乌，因为她是儿子的妻子，不想让儿子为婆媳关系烦恼罢了。

    顾湛笑笑，没有反驳她的话。

    “我妈看着有点不太靠谱，那是被我爸宠的。以前她也是商场上说一不二的女强人，结婚后被我爸宠上了天，慢慢地就有点孩子似的不着调，大事上从来不糊涂，你放心。”

    苏千凉点了点头，她估摸着婆婆会变成这样不止是公公宠的，里面肯定多少还有一些顾湛的功劳。

    据把童云清宠成这样的顾修杰所说：能把自己的妻子宠成小公举，那才是成功的男人。

    顾湛觉得他离成功的男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媳妇，我也会把你宠成小公举的。”

    并不想变成小公举的苏千凉：“……”

    怕说得太直接伤了某人的玻璃心，她选择尽量委婉的方式：“你普通点地来就好了。”

    顾湛：“……”心痛！

    “媳妇儿，你不想变成幸福的小公举吗？”

    “幸不幸福不是变不变成小公举就能简单定义的。”苏千凉觉得父亲那样一辈子守在边疆是幸福，母亲那样培育一代又一代的学生是幸福，而她……“我觉得现在就很幸福了。”

    她的本意是说：不需要出生入死，不需要担心有没有人擅自携带危险物品出入境，不需要怀疑自己有没有达到父亲临终前的期望，能如此和平安静地生活非常幸福。

    顾湛理解的意思则是：和你这样简简单单过日子就很幸福了。

    自我脑补自我攻略的结果就是被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抱住媳妇狠狠地亲。

    苏千凉被亲得一头雾水，还在想：老公说风就是雨的性格原来是遗传自婆婆啊。

    半小时后，两人依偎在沙发上翻找微博，所有的负/面新闻消失得一干二净。

    原本第三的#顾湛苏千凉隐婚#话题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顾氏集团高调护短#

    顾湛很想知道在母亲的撺掇下父亲到底做了什么，一点进去，无语望天。

    顾氏集团v：【结婚不发微博就是隐婚、欺骗、有罪，哪条法律规定的？再肆意诋毁我顾家儿媳，就不是几封律师函能解决的事了。】

    光从这两句话还看不出顾修杰究竟做了什么，等网友爆料蹦跶最欢的大v狗仔等大大小小有一个算一个收到顾氏集团的律师函，纷纷删除微博评论道歉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对哦，顾氏集团有一整个律师团呢。

    你说你个小老百姓为什么要想不开地和人家斗，专门跑去欺负人家儿媳妇呢？

    这下好了，惹得霸道总裁公公一怒之下愤而发声，拨出公司的整个律师团为其所用，乐子大了吧？

    网友们吃瓜吃得很欢乐，还有画手快速地画出黑白四格漫画，描述此次事件和霸道公公的护短，标题：《顾氏护短》

    顾湛看得不开心，凭什么是他爸和他老婆联系在一起啊？

    要护短也该是他来啊！

    顾湛v：【我们夫妻不走偶像路线，消费幻想男友女友人设，喜欢我们支持我们去看电视剧或者去电影院，私事方面还请给我们点私人空间。明星也是人，需要休息，需要累的时候有人陪伴。能遇见她娶了她，是我积攒下好几辈子的运气，我愿为她放弃热爱的这片事业。挚爱苏千凉】

    微博发出不到一分钟，任华荣的电话来了：“小子你行啊，发那样一条微博，拿再搞事就退圈的事来威胁粉丝，不怕真掉粉啊。”

    “我有什么好怕的？”顾湛无所畏惧，“最差不过就是回去继承亿万家产，有了钱给我老婆砸个剧组出来，她想拍什么拍什么，爱怎么拍怎么拍，拍一个小时休息一天，烧钱玩我都没意见。”

    如此发言听得苏千凉心里很暖，唇边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点进顾湛的微博看到那一大段发言。

    最后那句【挚爱苏千凉】有点肉麻，但……

    瞥见还在和任华荣大谈烧钱玩的顾湛，苏上尉转发那条微博，并附了一句话：【携手共进退。】

    “叮——”是微博特别关注的提示声。

    顾湛的微博就特别关注了一个人，意思意思嗯嗯应付任华荣，点进去一看，愣住了。

    【携手共进退】是说不论发生什么，媳妇会一直陪着他吗？继续留在圈子拍戏也好，退圈也好，永远不变？

    啊啊啊啊，不行，胸口的感动要涌出来了！

    此时此刻，顾湛的心里全是给出承诺的媳妇，哪有经纪人的位置？转身就是一个狠扑，看着秀色可餐的亲亲老婆咽了咽口水，“媳妇，那句话我可以理解成是你的告白吗？”

    苏上尉：“你想的话。”

    “啊——”顾湛一声嚎叫，吓得手机那头任华荣直喊“发生什么了？”，结果没一会儿就听到那边传来略可疑的声音，满头黑线地挂了电话。

    有必要吗？

    老夫老妻了还热情如火的，行吧，结婚两个月还在热恋中呢。

    任华荣摇摇头，去处理后续事件。

    顾湛能不管不顾地随便乱说，因为他的背后是一整个顾氏集团，如他所说，最差的情况就是回去继承顾氏集团，还能给他媳妇当最强靠山，怕个鸟？

    那是最后一条退路，在没到那个地步前，任华荣得处理因为那条疑似退圈消息所带来的巨大影响。

    一个电话的时间过去，再登陆微博，上面果然一片泪水凝聚的血雨腥风。

    粉丝们哭着喊着证明自己的清白，请求顾湛不要因为几个傻逼想不开地离开，倒是没几个人骂苏千凉的。

    顾湛的微博发出没多久，苏千凉转发并表示共进退，也就是说他们夫妻要么一起留下来，要么一起退圈。

    这还骂个鸟？真不怕一次性把两人全骂走了？

    偶尔有几个说苏千凉害人精，自己名气一般害得顾湛退圈的，评论没发出一会儿就被战斗力暴涨的粉丝们喷到爪哇国去了。

    任华荣连连摇头，你说你们现在知道害怕早干嘛去了？

    明知道顾湛喜欢苏千凉都到和她结婚的地步了，苏千凉被黑的时候怎么一个个不出来发声，非得等顾湛表态才行？

    粉丝啊，全是惯的。

    虐一虐就老实了。

    不过也奇怪，苏千凉的粉丝数量不少，怎么她被黑，没几个间谍出来为她说话？

    任华荣搞不清楚什么情况，暂时先放一边。

    此时，童云清看着粉丝群里999 的消息，头大如牛。

    群里全是在问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为什么会长不组织间谍们应战的。现在女神的公公老公全不出来表态，女神本人也出来了，间谍们没有用武之地，哭晕在厕所。

    粉丝群里的泪水和纸巾多得一辈子都用不完，童云清气得两只脚愤愤地踹着罪魁祸首，顾修杰理亏哪敢不由着她？

    顾修杰给老婆顺毛：“不生气，你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不就好了吗？”

    “表明身份还有什么意思啊？”童云清不乐意，“知道我是千凉的婆婆，她们怎么敢什么好的坏的全在里面说？不怕被你几封律师函吓到退群啊？”

    顾修杰：不敢不敢。

    这时候，迟了几分钟的姜秘书发来最新消息。

    姜秘书：【顾总，律师函撬开了那群人的嘴，他们招认这次和上次全是他们的手笔。】

    顾修杰：【背后的人是？】

    姜秘书：【苏贞芳。】

    顾修杰：【姓苏？】

    姜秘书：【是的，我觉得姓有点巧，往下一查，发觉苏贞芳正是苏千凉的母亲。】

    顾修杰：【继续。】

    姜秘书：【苏千凉四岁那年，父母离婚，她改了母亲的姓。一个月后，苏贞芳嫁给樊徐，生了个儿子。樊家这些年在走下坡路，调查时间不够充足，我大胆猜测可能是要逼您儿媳妇回去联姻。】

    那么，苏千凉还不出来的三千万违约金债务，自然就成了逼她嫁人的把柄。

    一切就好解释了。

    呵，抢顾家的媳妇，想得挺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