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历史小说 - 楚歌在线阅读 - 第70章

第70章

    但我仍是不知道秘籍被父亲藏在哪里,余栖暇花了六年时间也没有找到。

    我回到玄门正宗之后便回到那个早已被破坏的小木屋里去寻找,说不定能找到一些余栖暇所找不到的线索。

    回去的时候,小木屋跟我离开时相差无几,甚至连灰尘都没有,也不知道余栖暇是什么用心,他虽然没有找到秘籍,但似乎仍然派人前来打扫。小木屋空了六年,若是小木屋里真有什么暗室密室之类,恐怕也早被余栖暇发现了。事实上我的确什么都没有发现,木屋里只有父亲写的字和收藏的画卷,都是我曾经见过的东西。

    我一直猜测余栖暇六年来并没有收获,至少在刚才之前,不过不排除他已经找到秘籍的可能,于是趁着夜色,我偷偷溜进了余栖暇之前的住处,也就是六年前余栖暇关我的那个院子。他住在前院,把我关在后院里,却对玄门的人声称我因为父母突然离世打击太大所以不愿见人,逃出去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那里。不过余栖暇后来做了宗主,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搬到一直空着的宗主居处。那里因为我们搬至小木屋的缘故就空置了,玄门里又有专门的议事厅,父亲几乎不会去那里住,最多只是临时居所,现在余栖暇成了宗主,兴许早就将那里占领了。

    令我意外的是余栖暇并没有搬到宗主的居处,而是仍然住在原来的地方,我去的时候他人在书房里,他的武功不差,我故意弄出了点动静,好让他发现,然后我就露了面,因为我是沈御风的儿子,此刻出现在这里,他就算找人来抓我,也没有任何理由,他压根不敢让玄门的人知道我的存在,我说出了来意,说愿意帮他找秘籍。

    这是最快的试探方式,如果他已经找到了秘籍,现在势必要杀我灭口,不过他听说我愿意帮他找,却欣然同意,我于是跟他交换了一个条件,就是要他告诉我,当年那个突如其来出现与我父母交手的疯癫女子的名字和下落。

    然而就算是那时,余栖暇还是没有告诉我那个女子就是我亲生母亲的事实,他只说那女子的名字叫凤霖霖,她所处的教派正是被武林公认为三大魔教之首的玉麟教,凤霖霖也就是玉麟教教主凤玉麟的女儿。

    然后余栖暇告诉我,所有父亲曾经住过的地方他都找遍了,仍是找不到那本秘籍,他问我打算去哪里找,我只是跟他约定一个月后再去见他就离开了玄门正宗。

    我一离开,余栖暇立刻派人跟踪我,我故意让那人跟踪,而我的目的地是玉麟教,我想去一会凤霖霖。

    一路上我暗自琢磨父亲教给我的心法,这心法看起来普普通通,练来练去也只是基础中的基础而已,但我仍然觉得若所有地方都找不到与秘籍相关的东西的话,似乎也只能从心法中去寻找,那似乎是父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余栖暇坐镇玄门正宗,他已是宗主,却仍然得不到秘籍,那就意味着如果不是宗主亲传,那么没有人能够得到,可父亲传授我心法的时候我还不到八岁,那时父亲没理由会认定由我继承他的宗主之位,尤其玄门正宗宗主之位并不是这样决定的,总之我一时想不到秘籍的下落,只能先将这件事放一放,我之所以要去找凤霖霖,就是想问问她当初到底为什么她要杀上门来,还有她口中那句‘还我儿子来’到底什么意思,虽然她疯疯癫癫的,但总有原因,所以我想先去找到她,设法了解背后的原因。

    没花几天功夫,我就来到玉麟教所在的凤凰山脚下。

    玉麟教守备森严,闯进去费了一些功夫,不过我没想到那个被困崖壁的人武功那么高,这一路我几乎没有遇上敌手,不过就在快要接近总部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戴着面具,用的是剑,他发现了我的存在,一剑就拦下了我。

    也是因此我的行踪被玉麟教的人发现,如果我只是想逃跑的话也不是没有机会,但那人的剑法让我感到非常好奇,他一句话都不说,更令我感到在意,而且在打斗的时候,我好像能猜中他的想法一样,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一时不愿抽身逃走,之后玉麟教又出现了其他几名高手,我不慎被打伤,就被教众一拥而上给抓了起来。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待遇很好,不仅被安排住在了清静的后院,还有人伺候,然后就在我伤好的那一天,那个戴面具的人又出现了。

    他握着剑,并没有开口,但我却在第一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找我比武。

    我自然答应,于是他带我离开后院,一路上教众纷纷向那人低头行礼,我想他在玉麟教的级别应该不低,而且从那日的剑法看来,我未必真的能在短时间内胜过他,好奇和好胜令我欣然前往,他带我去到一座空旷的山峰后就直接拔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我却不知为何心领神会。

    我们从日出开始过招,一直打到日落,但仍是没有分出胜负,收招后,他写下了‘三’字,意思是三天后再比一次,我点头答应。

    就这样比了三次,每次隔三天,我们互相研究对方的招式,苦思冥想破招的方法,但就算想出了破招之式,隔了三天的时间,互相在招式上又有了精进,在第三次的时候,我侥幸打落了他的面具,却猛地看见一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

    你们可以想象当时我吃惊的程度,这让我觉得不可思议,难怪当时他看见我也有片刻的愣怔,直到这一刻,他才开口,问我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