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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不热气 第57节

    对周鸣初,他感觉他有一段时间不是爱理不理就是没事找事,现在他不说话,仿佛又回到她刚来销售那会。据此,文禾又想起跟着他的第一场应酬,到现在也这么久了,她已经改掉咬吸管的坏习惯,只是还没能请章茹吃那人均2000的高档菜,大概还要等她再奋斗个几年。

    思绪飞驰,梁昆廷打来电话说已经到了,萍姐跟经理也回来报了一点事给周鸣初,所有人下楼,各回各家。

    从楼上到楼下再到开车走人,周鸣初没跟文禾说过一句话,也没往梁昆廷那边撇过一眼。

    这是他原本的样子。

    文禾上车,梁昆廷给她买了解酒的东西,问她:“头痛么?”

    文禾靠在副驾:“还好,就是有点晕。”

    梁昆廷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再探了探脖子:“有点热,你睡一会。”他把车里温度调高一些:“我慢点开,你要是不舒服就说。”

    文禾嗯了一声,后面她全程没出声,因为他开得很稳,但环岛拐错两次,到楼下的时候又差点开错巷子。

    文禾看了看他,心里微微异样,但今晚那个客户的老婆性格直爽能讲又能喝,她也跟着喝了不少,人又困又晕,回家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睡得还算可以,转天到公司上班,精神也还不错。

    小蔡跟她不一样,苦着张脸不想出门,说又要去碰壁。

    她哼哼唧唧地赖到文禾这里,文禾看她难受,随便抓着她跑过的医院问了几个问题:“这间医院几个门诊?”

    小蔡摇头。

    文禾再问:“那边的同行群加了没有?”

    小蔡再摇头。

    文禾又再问:“你常跑的这个科室,他们聚会一般在哪里?科室都有些什么设备,年限多长,维修过多少回知道吗?”

    小蔡直接被问垮了,感觉自己这么多天白跑。

    她又黏人,抱着文禾的腰,脑袋埋在她脖子上像条虫:“我死定了,我肯定要被开除了……”

    文禾好笑,又被她蹭得痒,站起来的时候刚好前台发来消息,说楼下有人找。

    文禾下去,看见的却是丁彩。

    丁彩坐在等待区,她明显很忐忑很纠结,只在沙发上斜斜地坐了一点,好像随时要跑。

    看见文禾时,明明是她找上门,却像被文禾吓到,攥着手站了起来。

    文禾走过去,走几步忽然顿一下,不是因为看见门口的周鸣初,而是心里的预料。

    周鸣初看着她跟丁彩进了一间会客室,两个人声音都不大,听不清是什么他也没想听清,把车钥匙放前台:“等一下有个姓宋的过来拿,直接给他。”

    “好的。”前台接过来,顺便把刚签收的快递给他。

    周鸣初拿着往电梯间走,看见丁彩从会客室出来。

    他想起这个是卢静珠助理,在医院见过,只是奇怪她走得很快,抓着包埋着一颗脑袋。再扫一眼会客室,文禾还在里面发呆,定定地坐了会,接着拿出手机划来划去不知道要干什么,更像一种刺激之下的刻板动作。

    周鸣初过去时文禾正好站起来往外走,他感觉她走不稳,一把握住她的手臂:“怎么了?”

    文禾被他扶住,人好像恢复了一点,但眼神还是惘惘的。

    周鸣初看了眼丁彩:“她找你什么事?”

    文禾眼圈一下红起来:“不要问我,不要管我……”她有点语无伦次,想要甩开他的手但自己没什么力气,周鸣初又抓很紧。

    文禾咬牙说:“放开!”她眼睛一下流了出来,眼神可怜,倔强中透着一丁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哀求。

    周鸣初犹豫了下,才刚松开,看她背影踉踉跄跄,两道肩瘦得像能被风吹得往后退。

    他皱了皱眉,拿出手机打给卢静珠:“你人在哪?”

    【??作者有话说】

    后天见,明天太不确定能不能更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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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 凶什么

    ◎你不是喜欢人家吗◎

    【chapter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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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静珠没想到周鸣初会来找她。

    她正被谷志德陪着在外面见一个投资人, 投资人刚走,周鸣初就来了,问她:“你那个助理怎么回事?”

    卢静珠想到丁彩:“什么意思,她怎么了?”

    周鸣初说:“她去了我公司。”

    卢静珠一时惊讶:“她去……找你?”

    周鸣初指指她手机:“你打给她, 问她过去干什么。”

    卢静珠再傻也知道不对劲, 何况她根本不傻, 马上就想到这里面的事。

    她想到丁彩会做什么,甚至笃定丁彩会做什么, 只是没想到丁彩那么沉不住气, 也没料到她的冒失。

    细想这么个人,平时任劳任怨, 没多大出息也没什么脾气,就是最普通的小镇姑娘, 人群里一抓一大把,卢静珠偶尔觉得这个人奇怪, 但整体没什么特色, 再联想一下丁彩这几天在工作上出的错, 卢静珠的惊讶也就很快过去了。

    她迎着周鸣初一双利眼:“你要找我助理, 我把号码给你, 你自己打。”

    “不敢打?”周鸣初一眼看透她那点心理活动:“你做了什么?你那个助理,你让她做什么了?”

    卢静珠看他不太对劲, 含糊了一句:“莫名其妙, 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周鸣初的耐心好像一下耗尽了,视线锚定过去:“说实话!”

    他突然加重语气, 吓得卢静珠往后退了半步, 见不对劲, 谷志德走过来护住女友:“怎么回事?有话好好说。”

    卢静珠也恼, 瞪着周鸣初:“你凶什么?我就是让她帮我送了个锦旗,她去你们公司,去找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周鸣初低头问:“送什么锦旗?”

    见他这样,卢静珠忽然笑弯了一双眼:“你不记得啊?就是上次帮我那个医生啊,他跟我那个助理谈过,还是初恋女朋友。”

    周鸣初眉头一皱,卢静珠仍然笑:“怎么了,他们两个又勾上了?真有意思。”

    周鸣初盯着她,似乎在思索什么,过会明白过来,缓缓问:“有什么意思,破坏别人感情很有意思,还是伤害另一个人很有意思?”

    卢静珠顿了一下,觉得他话里有话:“我伤害谁了?你又是跑来替谁出头?吃错药了吧,你搞不搞笑?”

    察觉到她的情绪,谷志德伸手在她肩上握了握:“别激动。”

    周鸣初说:“你做这些事,是半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你有病吧?”卢静珠也不耐烦了,她不过是让丁彩帮忙送了一面锦旗,再给丁彩放了一天病假而已。

    整件事比她想象中要顺利得多也快得多,要么是她低估了丁彩,要么是她高估了那个医生,又或许她低估的是那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但这些不重要,差劲的是始终是男人,这一点她早就知道,这会被周鸣初质问也更觉得搞笑,在谷志德怀里挣道:“你生什么气,你不是喜欢人家吗?喜欢就去争啊,自己不动,我帮你你还不领情了,发什么神经?”简直不可理喻!

    “你帮我,我需要你帮我?自以为是自作聪明,一点毛病这辈子都改不了。”

    是人就有痛穴,就有最听不得的那句话,卢静珠忽然恨得牙痒,脸上也飞起一阵怒意,正想好好骂他几句,周鸣初目光紧紧锁定她:“以后不要再插手我任何事,听到没有?”

    卢静珠不答,周鸣初往前走一步,谷志德适时用手挡了他一下:“高佬周,好好说话会不会,你今天犯什么毛病?”

    周鸣初盯了卢静珠一会,直起身说:“缺钱是吧,去问一下你妈妈何琳,问她前几年从家里拿了多少钱给你那个残废的舅舅。”

    卢静珠已经气得说不出话,谷志德直接把她往身后一护,压着声音问周鸣初:“你今天是不是一定要发这个疯?”他鼓了鼓手臂,已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周鸣初视线从他身上划过,仍旧看着卢静珠:“做人没有底线,人生的后果不会太好。”扔下这句话,他转头离开。

    下去时宋川打来电话:“大佬你车钥匙呢?”

    “车我临时要用。”

    “啊,那那个车友会我怎么去啊?我报了名交了钱的。”

    “你去找许明灿借,他有这台车。”灭了电话,周鸣初拿出一包烟,里面剩的最后一根卡在盒角抖不出来,他直接把烟盒攥成一团,咚地扔进垃圾桶。

    上车后,周鸣初摸出手机想给文禾打电话,一而再而三都是占线,好不容易打通了,她却也没接。

    文禾正在等梁昆廷。

    他今天转班,这会正在他爸妈新买的房子里对接装修的事。

    一个也不算便宜的小区,公区很大,里面有足够多散步和聊天的地方,文禾在一楼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等了会,梁昆廷下来了。

    他跟邻居一起下来的,邻居小孩疯跑时被他一手拎住,跟一辆电动车擦过。

    邻居连忙把孩子抓过来骂了几句,骂再谢谢梁昆廷,再看眼文禾:“女朋友啊?又高又靓喔,你捡到了。”

    梁昆廷回应两句,笑着走向文禾:“怎么来这里了,刚好在附近跑?”

    文禾看着自己的手被他捧住,说:“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梁昆廷见她眼睛有点红,弯下腰正想细看,她撇开脑袋问:“你跟你前女友还有联系吗?”

    梁昆廷愣了下,足足有几秒才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文禾抬眼观察着他的神色:“我记得我问过你,你说跟她很早就没联系,后来也就是医院见了那一面,医院见完也没恢复联系,是吗?”

    她声音压得很轻,却在梁昆廷心里擂鼓一样起伏,他好半晌没说话,直到文禾要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他心里晃了一下,连忙扣紧说:“前段时间,她替她上司给我送了一面锦旗……”

    文禾异常平静:“还有吗?”

    她的平静像一道锁链,镇着梁昆廷也牵着梁昆廷,他在突如其来的问题里打转,也感觉她两只手冰凉的,不由握了握:“你怎么了?”

    文禾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所以她送你锦旗的那天,你就跟她睡了?”

    梁昆廷震惊于她的问题,他张了张嘴,突然无从说起。

    文禾望着梁昆廷:“你知道我是鼓起多大勇气跟你在一起的吗?”

    梁昆廷当然知道。

    “我今天见到丁彩了。”文禾说:“你那位前女友。”

    这两句,足够梁昆廷从震惊转为诧异。

    文禾继续说:“她告诉我,她跟你过了夜。”因为流过眼泪,鼻音还是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