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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把宿敌当真爱 第14节

    要贺兰瑾服从于她,依赖于她,讨好她,喜欢她,然后……长长久久的陪着她。

    灯火摇曳的光透过落了一半的纱帐照进来,床榻间添了几分朦胧的光影。

    隔着胸腔,内里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剧烈,柔嫩的指尖拉扯着男人端庄的服饰,直到扯乱了腰带,抓松了领口,看他变得乱糟糟的,手掌肆意地在他腰背间游走。

    身为侍君,他究竟是要怎么伺候她?

    李星禾又好奇又紧张,耳边听着他压抑的粗喘声,睁开迷蒙的双眼,就见近在眼前的男人脸颊染了薄红,一双含情的桃花眼,眼底烧着叫她看不懂的欲//望。

    回想起刚才看的画本,画上两人起先也是像他们这样,只是相互抱着,深情对望,紧接着就亲到一处去了……李星禾羞臊的紧,视线落在男人的唇瓣上时,却不由得吞了下口水。

    那唇红艳艳的,不知道亲上去会有多软。

    心里想着,身体便先一步作出了反应,凑过去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下,分开时发出了“啵”得一声。

    果然很软,还带着淡淡的茶叶香。

    一个亲吻仿佛点燃了灼热的气氛,将贺兰瑾最后一点理智也燃烧殆尽。

    李星禾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在了床上,贺兰瑾紧紧环住她的腰身,额头抵在她耳侧,哑声道,“禾儿,我心悦于你。”

    耳边是男人发自肺腑的告白,李星禾仰躺在床上,脚尖点在他伏跪在床榻上的腿上,听着男人因自己而乱的呼吸声,她莫名有种成就感。

    都说侍君不过是名声稍微好听些的奴才,贺兰瑾先前因为“侍君”一事还跟她闹脾气,这会儿还不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她伸出一只手,轻抚美人的侧脸,将垂落鬓边的长发别到耳后,待他支起手臂,撑起上半身,便直视他的眼睛,望着映在他眼底的,自己的脸。

    带些逗弄意味,问他:“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天下第一好的女子?”

    “你是最好的。”他如实答。

    李星禾就喜欢他这样不知遮掩,坦坦荡荡的真实感,仿佛褪去了厚重的伪装,展露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极为纯粹的人。

    他低下脸来,微闭着双眼,唇瓣从她的额头亲到脸颊,随后停留在唇角,轻喘厮磨。

    小心翼翼又恭敬的服侍让李星禾感到有些急躁,她看的那个画本子有那么厚,若是光亲个嘴都要消磨那么多时间,那把这一整套都做完,都得到后半夜了。

    受不了贺兰瑾的斯文,她伸手到他背后,按住他的后颈,主动亲上了他的唇。

    这回,贺兰瑾很快就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打开她的唇齿,本能地深//入掠夺。

    他们是未婚夫妻,许多事无需避讳遮掩。

    公主如此明晃晃的渴求于他,他又怎舍得不予以回应,哪怕没有明媒正娶,星禾也只能是他的,无论是真心,还是身躯。

    男人忽然的强势让李星禾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里,嘴巴被人堵着,搅得她连头脑也跟着一起混乱,猛地推开他,侧过身咳嗽了起来,“咳咳。”

    “星禾。”嘴边还残留着涎水,贺兰瑾紧张地轻拍她的后背,道歉说,“是某太心急了,你感觉还好吗?”

    李星禾感觉很奇怪。

    亲嘴就亲嘴,为什么要伸舌头,亲的黏//糊糊湿//哒哒的……她整个人都要发毛了。

    转回头来再看,贺兰瑾一脸担忧,眉头微皱的模样,有几分熟悉——尽管他穿着打扮与从前截然不同,神情也柔和恭敬,可是那张脸,和他穿着官服上朝时仍旧一模一样。

    这人是她最讨厌的贺兰瑾啊。

    自己带他回来是想欺负他,驯化他,怎么就糊里糊涂让他爬上床来了呢。

    她想过将他踩在脚下,要他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却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尽管他失忆后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无论是相貌还是脾气都很讨她喜欢,但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将过去的贺兰瑾彻底遗忘,毕竟他们认识有十年了。

    李星禾越想越觉得混乱。

    看着她的表情逐渐凝重,贺兰瑾低眉道:“是某让公主不称心了?”

    他也是第一次伺候人就寝,先前崔时同他讲的教导规矩,他只模糊地听了些大概,真到行事的时候,娇娇在怀,便按耐不住冲动了。

    李星禾心里很乱,不敢看他的脸,垂眸答:“没有,是我不太习惯。”

    “可我们不是未婚夫妻吗?”贺兰瑾感到诧异。

    他也知道,今夜来侍寝有违本心,可他已经失去了一切,只有星禾是挽救他的救命稻草。

    想要翻案或是以功抵过,都需要很长的时间准备,若他不在这期间牢牢抓住星禾的心,就算宋玉之流得不到她欢心,圣上和太后也迟早会为她指一位门当户对的驸马,等到那个时候,自己就彻底没有立足之地了。

    心中惶恐不安,贺兰瑾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肩,温顺道:“星禾,你想让某做什么,某便做什么,这样可好?”

    闻言,李星禾指了指自己枕边的位置,“那你坐那儿。”

    贺兰瑾应声坐过去,李星禾随即软软地扑上来,搂住了他的腰,上半身靠在他腿上,有了依靠的身子很快放松下来。

    她努力想忘记方才唇齿相接的不适感,想把眼前人同那个大奸臣分割开来。

    “你刚刚那样亲我,是因为喜欢我吗?”脸颊埋在他腰间,嘟囔着问。

    “自然。”贺兰瑾毫不犹豫地应答,伸手扯了被子过来盖在她身上。

    听到他的回答,李星禾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

    是她千方百计的哄骗,让他喜欢上自己。可她却没办法骗自己,她喜欢的只是他的片面,相貌也好,性格也好,都是因为失忆而意外流露出来的纯粹,她并不喜欢他这个完整的人——因为他是贺兰瑾。

    因为不喜欢,才调戏他,玩弄他,也因为不喜欢,才无法接受哪怕稍微深入一点的接触。

    越看透自己的心情,就越希望贺兰瑾能永远这样天真单纯的失忆下去,或许时间再久一些,自己就能放下过去的成见,接受他了。

    脸颊埋在他腰窝里,李星禾犹豫着解释说,“贺兰,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听到爱人的声音,贺兰瑾的心稍稍安定下来,“某都知道的,公主可以慢慢来。”

    他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安抚着少女刚刚从紧张错愕中松弛下来的身子。

    她是那样的娇小可爱,只因为一时的好奇和冲动便想同他有更进一步的接触,临时退缩了还要给他一个解释,害怕他会多想。

    这样的公主,叫他怎能不心生爱慕呢。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几章也会进行修改,故事的走向会发生变化,抱歉影响了小可爱们的阅读体验(滑跪道歉),我尽量快点修完。

    第14章

    睡不着。

    李星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闭上眼睛就回想起方才床榻间与男人的唇齿勾缠,现在口中还留着清苦的茶叶香,并不属于自己的气味萦绕在唇齿间,叫她每一次呼吸都想起那个男人。

    心中莫名烦躁。

    转过身看着空荡荡的床,下人们准备的另外一个绣花枕头还好端端的放在床里,时至半夜,榻上却只有她一个人。

    贺兰瑾要离开的时候,她没有开口挽留,就扮作大方有度,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轻易就叫他离开了。

    本想着他走了之后自己还能自在些,没想到这会儿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那个傻瓜,从前精明的厉害,如今磕坏了脑袋,倒纯真的跟个孩子似的,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信,显得她哄骗人心肠有多坏似的。

    今夜被他亲了一下就那么紧张,他会不会觉得她什么都不懂,很好欺负啊。

    她可不想被贺兰瑾看扁了。

    心里念着杂七杂八,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清晨时分,淡色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蜷缩在被中的少女从被子下冒出脑袋来,渐渐适应了明亮的光线。

    “公主?”芷蓝走进房中,撩开了床帐,轻拍了下埋在被子里的少女。

    “嗯?”李星禾慵懒地答了声。

    芷蓝看她睡意缱绻,视线随意的在床榻上扫了一遍,见公主枕边没有旁人,不由得关心道:“您昨夜可还舒心?”

    “哪里来的舒心,丢人死了。”李星禾伸了个懒腰,从床榻上坐起来。

    芷蓝不解,又想到自家公主年岁还小,或许是不熟悉那事,但她先前不是买了画本来的?公主若是看过,应该不会不懂才对。

    “公主不是喜欢贺兰公子的相貌吗,难道是他服侍的不好。”芷蓝只能想到这一个原因,一边说着,扶了李星禾下床,唤了丫鬟们进来,为她穿衣打扮。

    一想起昨夜的事,李星禾就羞的不好意思开口,“两情相悦的恋人”这种话本来是她用来哄贺兰瑾的,绕来绕去,差点把自己绕进去了。

    支吾道:“原只想着逗他,耍他玩,谁知道他那么较真,我给他几分颜色,他真就有了胆子过来亲我。”

    她可是庆国的长公主,金枝玉叶,怎是他一个罪臣能够随意沾染的。

    因为她讨厌他,所以才不想给他亲,才不是她害怕他呢。

    少女纠结的心思不想给人知道,芷蓝熟知长公主的脾气,也不深究,只顺着她的话头安抚道:“公主不喜欢便不再召他入房内伺候了就是,没必要因为一个男人坏了自己的心情。”

    闻言,李星禾点点头,称赞道:“这话说的有道理。”

    带他回来本就是将他当成个玩意儿,若在他身上浪费太多精力,实在是太看重他了。

    “不想他了,等晚上咱们去听戏。”

    “是。”

    ——

    正午时分,李星禾早早的批完了公文,托着腮坐在位子上,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毛笔。

    耳边是尚书与侍郎在议论朝中的局势,说着贺兰瑾入狱之后,改革一派群龙无首,声音小了很多,却因此兴起了一派更为激进的改革派,专门与世家出身、关系错综复杂的官员过不去,更有甚者,甚至私下里打了起来。

    历朝历代,改革旧规立新规定然会触动不少人的利益,阻碍重重。

    李星禾并不在意是改立新规还是固守旧规,她只知道自己没办法左右皇叔的想法,而皇叔还要顾念着各位王爷和前朝老臣的态度,如何抉择,只在他个人的态度。

    不过……贺兰瑾为了推行改革竟然不惜杀人,也难怪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坐上那么高的官位,连许多老臣也甘愿臣服。

    如果他没有下狱,可能这个时候,朝中的世家大族都已经麻烦缠身,自顾不暇了。

    想到这里,李星禾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贺兰瑾还是失忆的好。

    神游之时,外头芷蓝敲了敲门框,躬身道:“公主,宫里来人请了,说是圣上要见您。”

    闻言,李星禾下意识看了一眼正在互相交谈的尚书和侍郎,他们二人也停下了议论看向她,眼中满是疑惑。

    “来人可有说是所谓何事?”

    “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