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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36节

    青牛镇饮食这么丰富吗。

    岑越扭头看阿扉,齐少扉已经是哇的脸了,而岑越也从八卦版无缝秒切换成干饭版了。

    其实食肆不多,一条街上加起来就五六家,要是一路走过来留心的话,就知道北面这边多住一些小商贾,或是家底殷实的人

    宅子不如齐家大,也都是敞快宅院,有一两个仆人伺候的那种。所以吃食才开铺子,南边那儿贩夫走卒多,吃食都是支小摊子,买的也是包子馒头饼子这类扛饿的。

    “阿扉想吃什么,我请客!”岑越大手一挥,跟后头梅香小菊说你们也是。

    难得出来玩嘛。

    算是员工福利早饭。

    梅香觉得破费不好意思要,小菊人年轻,原先让刘妈妈教的胆小板板正正的,但这些日子来,岑越齐少扉拉着小菊玩,寻常也没太大规矩,小菊就比以前活泼了些。

    “真的吗?梅香姐,咱们吃什么啊?”小菊激动问梅香姐,她也不敢多要。

    梅香就被凑的意动,加上铺子传来的香气,还有吆喝声。

    岑越已经拉着阿扉去干饭了,先挑了家炸糖球的,这个东西带了糖就贵一些,三文钱一个,肉包子也就这价钱了。

    “来四个。”一人一个尝尝。

    老板应了一声好嘞,拿着筷子熟练的夹了四颗,用油纸包着。

    “有些烫,等会。”岑越跟阿扉说。

    齐少扉是馋巴巴的但是乖,越越说不动那就等会。岑越问还吃什么,齐少扉说不上来,是看什么都香。岑越:哈哈哈哈哈。

    他家阿扉脸上真的写了大字:好香,不知道吃哪个!

    “老板油条两根,分开。”

    “要两碗豆腐脑。”

    “要两碗酸汤粉。”

    “两份素锅贴。”

    找到位置坐,没一会附近吃食的都送过来,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岑越让梅香小菊坐下吃,“我东西点的多,你们分一分,都尝尝。”

    “郎君这不合规矩。”梅香好记得规矩。

    岑越就说:“在外头嘛,吃完守规矩,快来吧一会凉了。”

    梅香便同小菊坐下,两人道过谢,开始分东西,什么都尝一口,小菊没出息,吃了两口哭了,岑越照顾阿扉,让阿扉先吃。

    齐少扉嘴里是炸糖球,香香酥酥甜滋滋的,本来是想说好吃越越,这会眼巴巴看小菊,咋哭啦?但越越让他专心吃东西,齐少扉就乖乖听话,吃东西。

    “家里人没给我买过吃食,有一次赶庙会,爹娘带着我们去,一串糖葫芦哥哥弟弟姐姐妹妹都吃了,轮到我就没了……”小菊望着桌上吃食哭着。

    都说卖进宅子里当丫头可怜,命不好,以后主人家打骂发卖什么的,是跳进火坑的,小菊刚进小院子时害怕,夜里偷偷哭,不敢哭出声,怕被刘妈妈听去了要打骂她,她那时候天天想家,想爹娘说的,等田里庄稼下来,有了银钱就赎她回去。

    她已经好久没想过家了。

    岑越听了却不知道说什么,时下这个环境,各有各的苦,他也没办法跟小菊说把卖身契给你回家吧。

    “吃吧,凉了不好吃了。”岑越最后只能这么说。

    梅香给小菊又夹了个炸糖球,小菊刚吃了个,这是梅香的,她把自己那份给了小菊。

    两人同是被家里卖的丫头,梅香平日里办事说话已经像个大人,露出几分坚毅,有时候也泼辣厉害,好像知道,日子得靠自己。小菊不哭了,摇摇头不吃那个炸糖球,说好吃,梅香姐吃。

    “越越,真的好吃。”齐少扉凑过来,献宝似得让越越快尝,他自己的吃完了,就等越越吃了。

    岑越没忍住笑了声,说好。桌上气氛又高兴起来。

    小菊不哭了,梅香也吃到了炸糖球。

    岑越看他家大崽,说:“我们阿扉是个开心果。”

    “越越什么是开心果啊。”

    “就是同你说话就开心。”

    齐少扉一听高兴的眼睛都亮了,又有点害羞,巴巴说:“那阿扉给越越做一辈子的开心果,跟越越说一辈子的话,越越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岑越:好大崽!

    吃完了早点,岑越对甜食其实一般,不是特别喜欢,但这个炸糖球却觉得不错。时下糖贵,炸糖球不是特别甜腻,上头撒着芝麻,甜而不腻还油香,里头是空心的,却有薄薄一层红豆馅。

    不知道怎么做的。

    岑越观察了阵,发现还是手法和火候,炸糖球老板手法熟练,一双筷子,一个铁勺子,旁边小儿子打下手,略软一些的面团塞一小口红豆馅,团成球,往他爹的漏勺一放,等几秒,他爹筷子慢慢扒拉球,一会就跟吹气似得涨开了,成了小拳头大小。

    “好厉害呀。”齐少扉说。

    可不是嘛。岑越又给阿扉买了一颗,他知道阿扉喜欢吃。

    “越越还有刘妈妈。”齐少扉说。

    岑越差点忘了,又要了一颗带走。梅香将这颗的油纸包放在篮子里。齐少扉拿着自己那颗可高兴了,先送到越越嘴边,让越越吃。岑越就啃了口,含糊说好香,好吃。

    齐少扉也咬了口,高兴的眼睛弯了弯。

    “越越好吃。”

    岑越已经不去纠正大崽断字了。

    回去顺路买了菜,岑越昨天晚饭时答应给阿扉做肉饼,就买了偏瘦一些的五花肉,又挑了时下的蔬菜,回去不着急做饭,先把面揉上。

    刘妈妈见回来了,还给她带了炸糖球,诶呦心疼,说她年纪大了吃这个干嘛,下次不用管她的,浪费这个银钱。

    “阿扉惦记刘妈妈你,特意提醒我买。”岑越说。

    刘妈妈就很高兴,脸上都是笑容。

    虽说是主仆,可刘妈妈看着齐少扉长大的,三少爷特意惦记着她,没什么比这个让人高兴了。

    岑越先和阿扉回屋歇一会,早上吃过都不饿,又去看了草莓苗,还玩了一会挑棍,日头差不多了,岑越卷着袖子洗了手进灶屋,让阿扉在院子玩。

    “肉剁成泥,也不用太碎了。”

    梅香就砰砰剁肉,刘妈妈去年冬摔了跤后,虽是养了半个月,但自那之后不能久站,或者干点搬重的活,会劳累腰疼,如今灶屋做饭一把手就是梅香。

    岑越只做他和阿扉的——倒不是他不给大家做,刘妈妈不愿意,说什么都不干,哪里有郎君给下人做饭的,不像话。

    也失了三少爷的体面。刘妈妈那时候找岑越说过,说夫人在时对底下人也好,宽和的紧,但做主子要有主子样,威严在,我知道郎君心善,见小菊一个小丫头可怜,梅香是个姑娘家,多是照顾宽厚,但规矩立下了,位置分寸在,不然时日久了,底下人能越到主子头上,那就糟了……

    刘妈妈说的这翻话确确实实是好话。

    因为社会就是这样的,说平等人权,那害的可能是梅香和小菊。

    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歌,这个岑越知道。

    “肉饼想要酥脆好吃,馅料是一方面,还有个小窍门,和面的时候,里头放一点油,把油搓到面里,放点盐。”岑越一边做一边跟梅香小菊说。

    让小菊切葱花,将花椒磨成粉,面醒着。

    晌午主食是香酥肉饼,配个蛋花疙瘩汤,岑越在现代属北方人,饮食习惯是面食为主,因此做面食有一手。穿到了大盛岑村,也是吃面食多点。

    根据田里种的庄稼还有饮食结构,岑越起初也以为是在北方,但今早有卖粉的,感觉又不像——

    如今老百姓可见不到国家的堪舆图。

    岑越一手和着面疙瘩,心想管他什么地域,小老百姓不操这个心,疙瘩汤的面糊要稠一些,属于比馒头的面稀,又比烙春饼的稠,能用筷子夹起来成小疙瘩,就差不多了。

    配菜都齐全,鸡蛋液、葱花、笋叶子切成丝。这会先不下锅,这个简单,水烧开了,往里倒就成。肉饼的面醒好了,现在包馅烙饼。

    “还要调一点油酥,就是面粉里头放点油,调成糊状,这个是让饼出锅后更酥脆的窍门……”

    饼条铺调好的肉糜一层葱花,一头拉起来卷成条,顶头那儿涂一层调好的油酥,手掌圈一圈,成了剂子,用手掌压一下,层层叠叠的圆饼状。

    “不能擀,容易破皮,用手压一压就成了,放那儿晾一会。”

    一只只巴掌大的厚墩墩饼做好了,锅底烧油,有后头灶台小火煎肉饼,前头灶台大火可以烧疙瘩汤了,下了面疙瘩烧开放配菜,还有切成丝的酱菜。

    不用放盐了,酱菜就是咸的。

    岑越想到这儿,就想起现代放火腿,火腿就想到了他的‘腊肉’,“对了我的腊肉——你们帮我看着点火候。”

    他去看看挂在粮上的腊肉。

    当初摸着石头过河做,天气都热起来了,腊肉名字就知道是冬天腊月做的,岑越也第一次做,现下拿下来,肉硬邦邦的,外头倒是没发霉,晒得有点像风干肉,反正不是腊肉。

    “……”

    “……”

    回头炒炒吧。岑越心虚把肉给挂回去。

    今日晌午吃饭略晚一些,第一只饼烙出来时,外头的齐少扉闻到香味就往灶屋去,岑越出来了,手里半块饼,递给阿扉一半,说:“阿扉帮我尝尝味。”

    “唔,好香啊。”

    里屋梅香同刘妈妈三人分了半只饼,一人一口尝尝郎君做的,都发出惊叹声来。

    齐少扉听见了,凑到越越跟前跟只小狗一般,岑越顺便给喂到嘴里去,“烫不烫?”

    “唔不。”齐少扉摇脑袋。

    “越越好好吃啊!”

    没一会齐少扉尝出滋味来眼睛都亮晶晶的。

    岑越略得意,“这就叫宝刀未老。”

    “越越不老。”

    “越越阿扉还想吃。”

    “马上开动。”岑越说。他也尝了一小口,时下面粉不如现代细腻,但另有一种风味,肉馅不肥腻,加着花椒粉、大量的葱花,酥酥脆脆,一层又一层,吃起来掉渣。

    真的太香了!

    ‘腊肉’失败的‘阴影’这会全都没啦。

    如今小院里,凡是岑越做饭,吃饭的时候大家伙都是很积极,岑越和齐少扉在堂屋开饭。刘妈妈等人还在灶屋烙饼、烧汤。

    齐少扉一连吃了两个,每咬一口都要说越越好香。岑越:……

    “你喝口汤,吃口菜。”

    齐少扉乖听话,好吃到饭后成了粘人宝宝。用完饭,午后院子消消食,就到了午睡时候,岑越刚脱了外衣,听到堂屋门口小菊说:“郎君,二苗来了,还有他家里人。”

    “卖苗苗的二苗?”床上齐少扉也有点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