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玄幻小说 - 孽海【兄妹】在线阅读 - 这何尝不是一种命运呢

这何尝不是一种命运呢

    李翊睡到下午才起来,没在外公家吃饭,说有朋友在等他,就又走了。

    小堂舅晚上快睡觉时才回来,没跟覃怡说几句话就睡觉去了。

    覃怡躺在床上不满地抱怨:“男孩儿就是自由,整天整天的不着家,也没人骂他们。”

    时月默默地没吱声。

    覃怡只当时月睡着了,自己烦躁地翻了几遍身,也默默地睡了过去。

    时月两只眼睛亮亮的盯着天花板,耳边萦绕着李翊低低地那句“哥哥错了”。

    心里软成一片,猜测着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忍了又忍,她还是从枕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半。

    时月作息一向规律,这还是她头一次失眠。

    时月将手机解锁,QQ和微信里都没有想联系的人,于是又将手机放回枕边,无奈地起身。

    躺不住了。

    她走到餐厅,打开冰箱,挑了半天,拿出一瓶李翊喜欢喝的那种矿泉水。

    水瓶从冰箱拿出来,在闷热的夏夜流起水珠来。

    时月默默地看着那些水珠在瓶子上凝结落下,心底跟着潮湿起来。

    门口突然有了响动,时月吓了一跳,紧张地盯着门,受惊的小兔子似的。

    李翊开门进来,便看见她穿着吊带背心小短裤,拿着一瓶水警觉地盯着门口。

    屋里没开灯,只有窗外的霓虹照进来,恍惚竟有些纸醉金迷的意思。

    女孩儿不高,平时看起来甚至有些矮。

    但比例却很好。

    两条腿又白又直又匀称。

    戳在那儿仿佛反着光似的,晃眼得很。

    李翊努力了几次,才挪开视线。

    他喝了酒,喉咙有些干。

    于是换了鞋朝她走过去,伸手便拿走了她手中的水瓶。

    时月看着他修长的两根手指拧开瓶盖,仰头咕嘟嘟的就喝下大半瓶水。

    高耸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一起一伏,她的心跳也不由追随着那节奏,忽上忽下。

    他喝完了水,嗓音低沉却不再沙哑,问她:“怎么不睡觉?”

    时月有些恍惚:“睡不着。”

    李翊笑着抬手揉她柔软的发旋儿,手上还带着瓶身上的水珠,凉凉的。

    让她微微抖了一下。

    “想什么睡不着?”

    他问。

    时月晃了晃脑袋,甩掉他的手。

    不喜欢他总像摸小狗似的摸她的头。

    “没什么。”

    她轻轻地答。

    声音很乖,但红润的小嘴微微撅着,隐隐透着不满和倔强。

    李翊看了想笑。

    “不高兴就不要装了,不累么?”

    他抬手轻轻按了按她撅着的嘴。

    入手柔嫩温热。

    时月微微蹙眉,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舌尖扫过他刚要收回的手指,湿滑温暖。

    他指尖一麻,眼神暗了几分。

    时月看李翊,却见他站着不说话,眉目沉沉地看着她。

    不由有些紧张,她缩了缩肩,试探地叫了声:“哥哥?”

    “嗯?”

    李翊被她叫的回神。

    时月蹙着眉,有些忧愁:“两间客房都有人了,你睡哪儿呀?”

    她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的,担忧地问。

    李翊笑:“我来拿东西,不睡这儿。”

    李翊说着,从茶几上拿起自己忘在这儿的钱包,里面放着他昨晚在网吧办的卡。

    他准备今晚继续跟朋友去网吧通宵的。

    快开学了,没几天可玩了。

    他习惯性的抓紧时间。

    “哦。”

    时月垂下头,掩饰自己的失落。

    但掩饰的不太好。

    李翊听了出来。

    他唇角微翘,捏了一下她脸颊的婴儿肥,轻声问:“想不想出去玩儿?”

    就像是恶魔低语,在时月耳边响起,勾的她灵魂都飞起来。

    她抬起头,眼睛亮亮的,问:“可以吗?”

    李翊笑着:“换衣服小点声,别吵醒覃怡。”

    说完他就坐在了沙发扶手上,一副悠闲等她的模样。

    时月心底一片雀跃。

    万分庆幸今晚失眠。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卧室换衣服,却在脱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方才只穿着内裤和小吊带,跟李翊说了那么久的话。

    时月羞得脸都要滴血,手脚发颤地换好了衣服,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根本不敢抬头看李翊的眼睛。

    李翊却十分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蹑手蹑脚地出了家门。

    时月被李翊牵着,一路出了单元门,只觉得夜晚的空气都是自由的味道。

    这还是她头一次,呼吸到增城凌晨的空气。

    时月的眼睛越发亮,看向李翊的眼神中满是崇拜。

    李翊忍不住又去捏她的脸:“出门就这么高兴?”

    时月这次不躲也不恼,笑着点头:“高兴。”

    李翊笑:“晚上没自己出过门?”

    时月摇摇头:“晚上就没出过门,我爸妈也没带我出来过。”

    李翊捏捏她的手指:“真是乖小孩。”

    时月听出他话里隐隐有点讽刺的意味,嘟起嘴,却并不生气。

    她藏在心里的叛逆,那么多年,从没人发现。

    他竟然一眼就将她看穿。

    这何尝不是一种命运呢。

    时月不无矫情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