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戚唯凡一大早拖着疲惫身子进到校园后，就察觉到今天的学生们不同以往的热情，甚至可以说是太过于热情，他推开办公室大门，发现熟悉的茉莉香飘散至鼻腔中。

    校长专属的高级皮椅转了过来，戚悦放大好几倍的笑脸，甜甜笑着。

    「弟，好久不见。」起身，她给了戚唯凡一个怀念的拥抱。

    戚唯凡只差没有感动落泪，他现在只想要找到他的好兄弟朴琴夜，好好跟他道谢，好好跟他续摊喝一杯，好好跟他报答这份恩情，现在，他终于可以放心的跟蓝席寧结婚了。

    「姐，欢迎回来。」他略带哭腔的说，实在很高兴，幸福总算回到自己手中。

    戚悦回到偌大办公室，一切的摆设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大概就是桌面上多了个戚唯凡跟蓝席寧的甜蜜合照，她笑望，拍拍早比她高出两颗头的弟弟的肩膀。

    「因为姐的任性，差点耽误你的幸福，现在你可以放心去结婚，学校的事情也该由姐接手了。」她笑说，带点歉疚眼神。

    戚唯凡看着姐姐，发现她眼底深藏的挣扎，体贴的说，「姐，给自己一个机会，面对的结果不一定是最坏的。」

    「你成长很多嘛，连说话都能说出大道理。」她笑拍他的肩膀，好灿烂。

    「我本来就很有内涵阿。」他不服气的说。

    「总之，婚礼的筹备都还顺利吧，想好伴郎伴娘要找谁了吗，教堂应该容纳的下受邀的宾客吧。」她想了下，说。

    戚唯凡点点头，「人选我希望由姐姐跟琴夜担任，至于教堂的方面，人数没问题的。」

    「那就好。」她说，接着一愣，「我跟猪头夜是伴郎伴娘，不会吧──！」

    戚唯凡笑说，「是阿，人选是我跟寧寧讨论出来的，最后还是觉得由姐姐跟琴夜最适合。」

    她白眼，「最好是啦──！」

    他笑着回应，笑声有点曖昧，「其实姐姐都不知道外界都认为你们俩是公认最好的一对。」

    她红了脸，辩驳，「臭小鬼，好好给我去结婚，少说那些有的没的。」

    「姐姐难道忘记，之前大学时代琴夜可是很尽责的扮演姐姐的护花使者，对姐姐可以说是呵护备至，只可惜，姐姐神经太大条，人家的都心意都没有察觉呢，还交了个夏学长，难怪琴夜会就此堕落，成了花花公子。」他无心的说，嘴角扬起玩劣弧度。

    他越说，戚悦眼底情绪越加复杂，柳眉皱在一起。

    「凡，别再说了。」朴琴夜突然现身让戚悦浑身一震。

    戚悦目光飘向他，却发现朴琴夜刻意的避开她的视线，淡说，「对了，戚悦，我是来找你去试伴郎跟伴娘礼服的。」

    戚悦瞅了戚唯凡一眼，哀怨的说，「真假的，我可以当证婚人阿，当什么伴娘……」

    戚唯凡歉意的说，「蓝伯父跟蓝伯母决定当我们双方的证婚人，所以姐姐就无须代劳了。」

    「好吧，省的我要学习那些礼节。」她咕噥着。

    朴琴夜直接把她给拉了过来，扬起手说，「那我就带你姐去试衣服囉，晚点见。」

    戚唯凡笑嘻嘻的说，「多晚都可以喔。」

    「戚唯凡──！你这小鬼──！」随即传来戚悦的怒吼。

    坐上朴琴夜的银色积架，坐在副驾驶座的戚悦不时将目光飘向了正在驾驶的朴琴夜，然后又像个小媳妇般红着脸，把脸给转回来，把玩着手上的安全带扣钮，无心的。

    「刚刚凡的话，你别在意。」朴琴夜把口气说的很淡，接着打开方向灯，车身稳稳的进入下个巷口。

    「我知道，可是……」要她不在意真的很难阿，好歹他们熟识少说也有五年了，就从大学大一开始，朴琴夜总是陪伴在她身边，不管是什么时候，他总是会默默陪在她身边，陪她大哭和大笑。

    「朴琴夜，我问你个问题，请你老实回答我。」她目光坚定，说。

    他口气很轻，「老早猜到你会问了，说吧。」

    「你难道真的喜欢过……我吗？」她霎时红了脸，小声的说。

    他沉默，那几秒的沉默却让戚悦有点难受，「就算你不回答也没……」

    「我喜欢过你。」他的回答让她倒抽一口气。

    她都可以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和躁热的脸颊，一双晶亮大眼闪着奇异光芒，小嘴开开合合的，不知要说些什么。

    「你可以不必回答我，反正那都过去式了，现在我只把你当朋友看待。」握住方向盘的指尖都已泛白，朴琴夜心情平静的说。

    「是喜欢还是爱呢，那种爱到连呼吸都会痛的爱……」她表情有些迷惘，低喃着。

    红灯。

    「就算喜欢又怎样，爱又怎样，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这句话，重击着她的心灵。

    她将目光拉至车窗外，「爱总使人盲目，最爱自己的却总是看不见。」

    他深有同感，答说，「男人知道自己爱惨了她，即使有再多女人却同样无法抹灭她在男人心中的地位。」

    「你………爱我？」她声调颤抖，泣不成声的说。

    哭成泪人儿的她，哭的令他痛心，他却无法安慰她，无法用任何的身分。

    「我说过，那已经是过去……」他想解释，却让戚悦一把扯过领带，粉嫩的嘴唇覆上薄唇，沾着泪水，咸味且伤痛的亲吻。

    压住她的后脑杓，他加深这吻，手环住她纤细腰身，让她更贴近自己，舌头轻易撬开她的贝齿，和她的舌尖展开激烈的纠缠，她的嚶嚀加深他征服的渴望，一连串激烈的索吻让两人几近无法自拔。

    吻到让她喘不过气，他才善罢甘休，这时的绿灯让气氛又陷入胶着，戚悦红通通的俏脸，踩下油门，车身恢復行驶，车身弯入十字街口，停在高级的婚纱店前。

    「下车吧。」他下车时，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

    状似情侣间的亲密展露无疑，朴琴夜大方的搂上她的腰，嘴上有说不出的骄傲，戚悦还是红着脸，抬头看了他，心跳又开始不听话的躁动，让她赶紧低着头，进了婚纱店。

    「朴先生、戚小姐，请跟我来。」店员丝毫不敢怠慢两位，赶紧带路。

    看着连身镜中的自己，戚悦几乎都要不敢相信了，纯洁的的白色系雪纺纱，增添活泼气息的蕾丝可爱滚边，将她娇小玲瓏有緻的身躯衬托出来，腰际上的蝴蝶结有着典雅气质，搭上一双圆头低跟鞋，完全詮释出这件衣服。

    「很美。」早就换好西装的朴琴夜，一脸满意的看着戚悦的打扮，她比想像中更美。

    「你也很帅。」她笑的很美，银色西装搭上灰色领带，将他衬托更为英俊挺拔，耀眼夺目。

    挽着他的手臂，她笑的很开心，「猪头夜，今天谢谢你。」

    「虽然我知道你没有拒绝我，但是你说你对我早已没有感情，所以今天的事情我们就当作是美梦一场吧。」她笑的有些哀伤。

    他搂住她的力道加大，「谁说我对你没感觉了。」

    这席话让她心跳又开始不安分的躁动。

    「我们交往吧。」他的吻再度罩了下来。

    「可是你有女朋友了。」戳戳他的脸颊，她笑的可恶。

    他脸沉下，「关于这件事情我会跟她说清楚的。」

    知道他不开心，她抿嘴，不打算继续话题，他搂她，状似亲暱，「愿意赏光陪我吃饭吗？」

    她微笑，「你请客喔。」

    莫名的情愫自她心底疾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