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此心是永恒

    子牙见到了到来的精灵族圣位，这是一名看起来颇有些英武的精灵族男性圣位。

    事实上，就子牙所知，精灵族除了精灵族的祖与宗是女性以外，早期万族大战时期的精灵族确实是男性英豪居多，这从精灵族的普通圣位性别就可以看得出来，整个精灵族除了精灵族的祖与宗，还有卓尔精灵之祖以外，其余的圣位中只有两名是女性，而且还都是万族大战结束后才诞生的新圣位。

    虽然看似三大高阶圣位都是女性，但那是因为当初她们三姐妹的特殊际遇，早期的精灵族其实还是男性英豪居多，但是随着万族战争的结束，随着和平的降临，随着文明进步，精灵族越来越阴盛阳衰，其特征就是女性超凡者开始变多，数量比例也在增加，而新诞生的两名圣位也全部都是女性。

    精灵族族中氛围越来越女性化，新生代的精灵族男性也越来越阴柔，他们大谈文化，大谈享乐，打探打扮，却少有了男儿的铁血之心，也害怕着危险，害怕着选择等等，说实话，子牙担心这次来的圣位是女性，那么这就绝对有问题，绝对是阴谋算计，绝对是卓尔精灵之祖，以及导致精灵之祖卷入冥河的幕后黑手们的算计，好在这情况并没有发生，到来的确实是精灵族男性圣位，而且这名圣位子牙知道，是精灵族的贵族与正统之神梅耶莱，是精灵族早期的圣位，是精灵族中皇室的守护神，与精灵族之祖的关系也极好，许多人都猜测他是精灵族之祖的面首，精灵族皇室就有他的血脉流传，他也是精灵族中的少有的强硬鹰派，这样的人到来就让子牙放心了许多，至少是阴谋的可能性大减。

    “殿下已经彻底无法回到高纬度了吗？”子牙将一杯清茶递给了梅耶莱，同时就问道。

    梅耶莱接过茶杯，他苦笑了一下道：“丞相见笑了?我确实再没法回到高纬度?事实上不光是我，我所知的所有圣位都被扫落下了高纬度?我们留在高纬度的财宝?我们的圣位军团，以及我们珍藏的一些底牌武器全都丢失?不单单是如此，我们的圣道也被从多元宇宙本质上剥离了下来?换言之?只要我们的本体死亡了，然后这圣道又被夺取或者被人炼化，那我们就真的彻底陨灭了，几乎再无复活的可能?可以说?现在是我们所有圣位最为脆弱的时刻。”

    子牙却是摇了摇头道：“这脆弱是相对的，殿下不用宽慰我，虽然圣位都被从高纬度扫落，没了留在高纬度的底牌与武器，没了圣位军团?也没了圣道所保留下的不灭，但是实力依然是圣位神灵?这就是我目前的困境了，反倒是因为有了永夜的巨大威胁?以及没了圣道刻印多元宇宙本质的保护，这会让围攻的圣位们发狂的?因为除了利益以外?现在他们更多的是为了活下去而战?从他们能够迸发的意志上来讲，两者根本不是同一级别的，换言之，我与他们可以算是不死不休了，再没可能靠着威慑或者离间就可以摆脱这威胁，等待我的只可能是要么解决他们，要么就被他们解决，再无第三条路可走。”

    梅耶莱就苦笑了一下道：“其实在这种情况，作为人族的同盟种族，我们精灵族该出死力相助才对……但是很遗憾，我们做不到……精灵族的情况想来丞相也应该知道了吧？我们精灵族已经到了绝境上了……”

    子牙不言，只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梅耶莱就继续说道：“这绝非危言耸听，想来以丞相的能力，恐怕比我更清楚我们精灵族现在的情况吧？”

    子牙就不能够继续沉默了，他点了点头道：“我确实略微了解一些精灵族现在的状况，虽然还没到绝境，但若是不改变的话，距离绝境确实是不远了。”

    梅耶莱就满含悲愤的道：“我也就在这里，在这时敢说一些心里话，一方面这里是禁地，内外相隔，便是圣位都无法窥探，一方面是现在永夜降临，诸多预知，感知能力都被大幅度的削弱，不然我一出口，高阶圣位便知，那不单单是我死无葬身之地，精灵族又要被血洗一次了……卓尔精灵之祖的回归，让我们精灵族遭了大难，但说实话，我更恨的人不是卓尔精灵之祖，而是我们的宗，是她背叛了祖，这才让祖被卷入到了冥河之中……”

    说着说着，梅耶莱的声音越来越大，不过还好他还有些理智，而且这里是子牙掌控的禁地，不然他光是发出的声音就足以摧毁周边数十数百公里的一切。

    梅耶莱悲愤的道：“她是我们种族的宗，最初改变种族因子时，她也占据了很大的份额，虽然不如祖，但若是无她，我们精灵族也不可能成就后来的辉煌，她一向都是智慧的人，高阶圣位没有任何一个是普通的，但是她到底是如何失了智，如何被诱惑，被诅咒，还是被什么了，居然荒唐愚蠢到出卖自己种族的祖，这样荒唐愚蠢的事情，在整个洪荒万族史上都从未出现，再怎么弱智的人都该知道，自己种族的祖是整个种族的基石，不但有着种族最强的实力，更还有冥冥之中的族运与因果等等，一旦一个种族的祖彻底陨落，那么这个种族基本上离毁灭也没多远了，她这是把我们整个精灵族往绝路上逼啊！！”

    “除了宗失智了一般的背叛，还有那卓尔精灵之祖，她其实早已经疯了，被深渊最底层的疯狂所侵染，她根本就是疯子，一个高阶圣位，其在深渊底层的地位居然只是更强圣位的奴隶，她居然有‘主人’！？多可笑啊，便是东天二皇都不会拿任何普通圣位当奴隶，而她居然甘心成为奴隶！？？”

    梅耶莱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直接就是破口大骂，什么贱人之类的肮脏话语都说了出来，子牙就是沉默的喝茶，良久后梅耶莱才总算冷静了下来，直到这时，子牙才问道：“那你们的打算呢？虽说她是卓尔精灵之祖，但是也必然拥有一定的精灵族种族权柄，你们没胜算的……”

    “那可不一定。”梅耶莱就对着子牙微笑着道：“我们还有伊露维塔殿下，她升华完毕就是高阶圣位，据我们所知，她有着一件巨大山峰样的先天灵宝，或者器具，那是那位尊者留给她的东西，威力巨大，而且我们也知晓，当初的那玄黄气息，将卓尔精灵之祖打得沉睡的气息，是可以使用出来的，丞相不就使用出来，并且毁灭了一位高阶圣位的形体，斩杀了一名普通圣位吗？”

    子牙沉默不言，数秒后才笑着道：“既然你们已经有了打算，那还来找我干什么，我现在可是自身难保啊。”

    梅耶莱就摇头道：“我不信，我们都不信，至少丞相大人还可以保住自身，未来就是大有可为，要知道尊者只是坠入低纬度，而并非已经陨落啊，事实上，我们双方都面临着绝境，都有着同样的困境，我们企图将祖从冥河捞出来，但这太难了，而丞相估计也是希望将尊者从低纬度拉出来吧？那比我们更难，难比登天啊……”

    “我们是签订过种族盟约的，虽然祖因为阴谋背叛而违背了这盟约，但是毕竟过错不是我们全部都有，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联合起来呢？丞相有这禁地，但是却无力防御下这禁地，而我们有人手，有实力，却没有根据地用来发展反抗势力，为什么我们不联合在一起呢？”

    子牙就微笑着道：“当然可以联合在一起啊，这也是我想要说的事情，那么就让伊露维塔殿下带领诸位来到这禁地吧，从本质上来说，伊露维塔殿下才应该是继承下这一切遗泽真正的主人呢。”

    双方都笑着，但是梅耶莱心里却是在大骂子牙太过奸猾。

    伊露维塔的升华至少还需要数年时间，而他们已经等不到数年时间，所以才由他来拜访子牙，其实就是希望借着伊露维塔的名义让子牙出人出力出地，最好连同他拥有的玄黄气息都拿出来，但是子牙却是压根不上当。

    子牙的意思也很简单，行啊，要联合啊，要进入禁地啊，要带领精灵族人过来居住啊，全都没问题，全都欢迎，但是前提就是必须要由伊露维塔带领他们过来，伊露维塔是大领主的妻，这份基业与遗泽合该为她所得，这才是合乎法理得事情。

    所以彼此之间都是沉默了，良久后，梅耶莱才说道：“其实我们都觉得，丞相你需要一些力量啊。”

    子牙心头冷笑，面上和煦的问道：“愿闻其详。”

    “圣道。”

    梅耶莱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道：“再没有任何一个时候比现在更容易成就圣位，所有圣位被扫落到现实世界，他们的圣道都是依附在本体上，这意味着什么我想丞相一定很清楚，而我们可以想办法通过魔法迷锁来让丞相炼化一小部分圣道，其余的圣道也都会全部容纳在丞相的体内，只要时间过去，丞相总有成为圣位的一天，而且我再免费赠送丞相一条信息，估计丞相困顿于这禁地，没机会外出到永夜中发现这一切……因为未知的原因，当永夜降临后，所有的位阶累积提升都已失效，唯有杀戮，杀死凡物，杀死超凡，杀死圣位，根据你所杀的存在实力多寡，以此来提升你的实力与位阶……”

    “杀戮，即可变强！”

    子牙动容，他心中立刻开始计算推论这一条信息所带来的变化，而梅耶莱却会错了意，他微笑着道：“我就为丞相说句公道话，丞相对尊者可谓是鞠躬尽瘁了，但是丞相本身实力却并没有多大提升，虽是血族，也不得永生，我们诚为丞相而惋惜啊，现在尊者什么时候回归都说不准，那可是低纬度，丞相为什么不为自己考虑一下呢？”

    “只要让我们精灵族进入禁地，与我们精灵族并行，同时履行盟约，那么我们就奉上圣道，并且为丞相炼化圣道，为丞相成就圣位而尽全力帮忙，丞相不妨想一想吧……在这永夜中，也要为自己考虑一二不是？”

    子牙忽然笑了，不是微笑，而是哈哈大笑，他笑得眼泪都掉了出来，直笑得梅耶莱脸色都不好看了，他这才止住了笑声笑容，同时就说道：“我啊……只愿万死，必将大领主拯救出低纬度，我心中所思所想，岂是你们可以妄加揣测？”

    “此志必不改。”

    “此心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