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齐天大圣

    眼见回归无望，雪天晴便安心在恨天峰住了下来。

    龙海川虽有五百多年的道行，却没有一丝仙人的沉稳。

    他更像一个被囚无数岁月的囚徒，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所以每日里喋喋不休。

    雪天晴理解对方，五百年独自修行，与囚徒又有什么区别。

    当日与吕能比拼使雪天晴的体力严重透支，接下来几天全身都软绵绵的，使不出半分力气。

    期间雪天晴曾尝试聚集周围灵气，却没有半点效果。

    灵气仍在，他却调动不起半分。

    雪天晴身体不适，龙海川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除了每天让他服食一颗据说能强身健体的丹药，再就是教他做一些强身健体的动作。

    让雪天晴无语的是，这些动作和自己小时候做的广播体操好像没有多大区别，也不知道是不是菩提祖师从地球上偷学来的。

    来到恨天峰的第二天，龙海川就塞给雪天晴三本功法册子。

    一本掌法，一本腿法还有一本棍法。

    只是不知为何，三本功法都没有名字。

    龙海川告诉雪天晴，修炼没有捷径可走，必须一步一个脚印。法术如此，功法更是如此！

    三本功法虽然看似平常，可一旦融会贯通，其威力不可想象。说话的时候，龙海川将融会贯通四个字咬得格外重。

    当初龙海川用十年时间揣摩出其中精髓，这才能够横行方寸峰。

    龙海川的话让雪天晴愕然：不是说三个月就能让自己横扫方寸峰吗，现在怎么变了？

    龙海川闻言一脸无辜：“你肯定记错了，我是说三个月内传授给你的武艺，能让你横扫方寸峰。至于能不能将所学发挥到极致，就要看你自己的本领了。”

    见雪天晴惊讶地看着自己，龙海川又说道：“三个月打遍方寸峰无敌手，想什么呢？”

    雪天晴看着龙海川依旧不语，此时的他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将三本功法册子递到龙海川面前，雪天晴面无表情的说道：“还给你。”

    “晚了，接过功法的时候，你我就有了师徒之实。现在再说不学，就是欺师灭祖，会被天打雷劈的。只要你能将这三套功法牢记于胸，勤加练习，早晚有一天会纵横三界的。”

    见雪天晴举着册子不动，龙海川一呲牙：“反正这几套功法都是祖师传给我的，我再传给你，与祖师亲自传给你又有什么区别？”

    随后龙海川又低声道：“你得罪了天庭，那王母是出了名的小心眼。现在有祖师护佑还好，可你总要出师，日后一旦下山，谁知道那个老女人会不会暗中使坏？艺多不压身，多一种本领，多一份保命手段，你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一个月后，恨天峰的向阳山坡上，雪天晴的身形越来越快，就连地上的落叶都被拳风带了起来。

    可突然间，他一下子停了下来：“这套掌法有缺，或七八招后、或十余招后，便会有一丝不可察觉的停顿。”

    龙海川点头道：“我还以为要过个三五十年你才能发现其中玄机呢。”

    说完从袖子里拿出根尺许长的小棍，迎风一晃便成了一人多高的铁棒：“腿法与棍法，然后再结合掌法，看有何收获。”

    雪天晴接过铁棒：“这个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如意金箍棒吧？”

    龙海川不解道：“什么如意金箍棒？”

    “没什么，听故事听来的。”看着手里的铁棒，雪天晴不由得想起了从恨天峰山腹中得到的神铁。

    将掌法，腿法与棍法都牢记脑中，雪天晴盘坐在一棵大树之下，开始调动全身法力，运行周天。

    与此同时，他开始在脑海中演绎三套功法，准备找出其中关联！

    三天后，雪天晴猛地睁开眼睛：“原来如此！”

    说完伸手抄起身旁的大棍舞动起来。

    开始的时候，远处的龙海川还能看清其中的招式。

    可后来只见漫天棍滚，再也看不到雪天晴的身影。

    “菩提从哪里找来的这样一个怪胎？看得老子都眼馋。”

    一个月后，被雪天晴逼得节节败退的龙海川纵身跃出一丈：“孺子可教。”

    雪天晴说道：“我不明白为何你将功法拆为三份。”

    龙海川一笑：“什么功法最强？能赢对手的才是最强！若是拘泥招式，只知死板运用，不懂随机应变，就算再好的武艺，也毫无用处。”

    雪天晴将大棍放在一边，对龙海川一抱拳：“多谢师兄教诲！”

    “你我之间没必要这么客气，待你日后横行天下之时，请我喝顿酒就好。”

    雪天晴皱眉道：“可我总觉得这套功法依旧有缺，它应该有一套与之相辅相成法术才对。”

    龙海川闻言又是一笑，刚想开口心中突然一动：“功法要领你已掌握，日后能达到何种程度，就看你自己的了。”

    雪天晴一愣：“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记住，这套功法名为齐天混元功，乃是当年名震天下的齐天大圣所创。想当年他纵横三界，无人能挡，靠的就是这套功法！”

    雪天晴“啊”了一声：“齐天大圣？那只猴子？”

    龙海川怒道：“齐天大圣乃是盖世英雄，怎么可能是猴子！你该回去了，切记日后好生修炼，争取早登仙途，我还等着你请我喝酒呢！”

    龙海川说完一伸手，雪天晴怀里的三本便被隔空取走。

    雪天晴见状瞪大了眼睛：龙海川不是不会法术吗？

    不等他追问，龙海川又说道：“祖师回来了，玉帝想留他三个月，可惜没那么大面子。记住，不要和祖师提起我教你功法的事。”

    龙海川说完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远处，只留雪天晴傻傻地站在那里。

    良久之后，菩提祖师的声音响起：“悟空，别来无恙。”

    扭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雪天晴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腰杆直了起来。

    紧跑两步来到菩提祖师跟前，雪天晴伸手就抱。

    菩提祖师闪身躲开：“多大的人了，还和孩子一样，就不知道稳重点？”

    雪天晴撅着嘴说道：“您是师父，我是徒弟，在您面前就是孩子。您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受了多大委屈？要不是老天开眼，您就要去阎罗殿找我了。”

    祖师轻笑道：“你是为师的弟子，为师岂能让你白受欺负，我定会替你讨个公道。”

    雪天晴眨了眨眼：“师父，您都知道了？”

    “李靖灰头土脸回天庭复旨，为师就是想不知道都难。先回万桃峰，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雪天晴指了指左耳：“师父，两个月了，能不能把它变回来。”

    菩提祖师掩嘴一笑：“这样多好，就算再远也能一眼将你认出。”

    说完便伸手去摸雪天晴的长耳朵。

    就在手指接触到雪天晴耳朵的刹那，菩提祖师一愣：“悟空，你是不是服用过什么东西？”

    雪天晴知道无法隐瞒，于是将这两个月的经历合盘托出，师父和师兄谁更大他最清楚不过。

    最后，雪天晴问道：“师父，师兄口中的齐天大圣是什么人？”

    菩提祖师一笑：“看样子你听说过此人的名号。”

    雪天晴点头：“当然，记得您吴承恩吗？他从这里回去后曾经写过一部杜撰，里面就有齐天大圣。”

    菩提祖师“哦”了一声：“说的自己吗？”

    见雪天晴摇头：“不是，是一只猴子。我刚来的时候，您给我起法号的，我问您难道自己像只猴子，您不记得了？”

    祖师闻言竟然哈哈大笑：“原来如此，齐天大圣竟然是只野猴子，齐天大圣竟然是只野猴子。”

    祖师说完后，笑声愈大，完全没有了曾经的沉稳。

    好不容易止住笑声，祖师才正色对雪天晴道：“悟空，你可知道为师为何让你修理法术，却不教你拳脚功法？”

    雪天晴点头：“一个静修，一个动修，二者难以兼得。特别是像我这样刚刚踏入修炼之徒，更忌急于求成。若是二者兼修，恐怕到头来一事无成。”

    菩提祖师点头：“还不算太笨，既然如此，你这只耳朵再过一年就会恢复如初了。”

    雪天晴“啊”了一声：“若是笨的话呢？”

    祖师哼了一声：“那就一辈子！”

    看雪天晴不出声，祖师继续说道：“既然你师兄将齐天混元功传给你，无事可以多多熟悉。记住，法术的静修也好，功法的动修也罢，最终都是为了踏仙路，登仙台。只有修成大罗金仙，才能跳出世俗轮回，永不受生死羁绊。”

    说完后，菩提祖师拉起雪天晴，驾起祥云直奔万桃峰而去。

    师徒二人刚刚离开，龙海川便显现出身形：“你才是野猴子呢，你们全家都是野猴子，等着吧，看你会不会为了这个宝贝徒弟来求我。”

    看万桃峰近在眼前，雪天晴扭头道：“师父，您什么时候教我腾云驾雾？要是会这个，与天兵交手我也不会那么狼狈。您是不知道，当时智源师兄只给我一朵祥云，却不告诉我如何使用，我和站在那里挨打没什么区别。”

    祖师轻笑道：“你是想学腾云之法，还是想让我处罚你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