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浪客行
出云作为治外法权的自治领，出入出云的每一个关卡都严格得可怕。 对于出云而言，浪人是非常少见的。 不留下手印、严格检查的话，几乎是不可能进入出云的。 当然，这仅仅是对普通人而言，海瑟并不在被限制的范围内。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凭借飞行能力跨越大海，抵达海另一端的天朝。 也就是说，海瑟并未受到世界意志的限制和束缚。 他现在如此逍遥自在地浪迹天涯，完全是出于自身的兴趣。 在圣杯战争当中那酷烈的战斗让他感到疲惫，尤其是最后与同为‘外乡人’的小王子雨果之间的惨烈生死厮杀。 这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异邦战】也让海瑟了解到，外乡人之间的厮杀到底有多么的残酷。 不提已经殒命的小王子雨果，就算作为胜者的海瑟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圆桌骑士团】被封印了，而且海瑟根本找不到解封的办法。在《神话兵器目录》当中，亚瑟王和十二位圆桌骑士似乎保持着沉睡的姿态，根本无法唤醒。 那是小王子以自身‘左眼’为代价召唤出的‘魔纺锤’所造成的因果律伤害。 同时，光卵也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污染，处于无法使用的状态。 当所处世界拥有神话传说补正时，光卵是海瑟所拥有的神话兵器中排得上前三的强大存在。在圣杯战争的最后一战时，为了给海瑟争取到机会，光卵拼尽全力使用‘强制降格’摧毁了阿拉丁神灯，同时也被对方临死反扑的强大血肉诅咒所污染，几乎彻底损毁。 即使海瑟正在凭借自身的概念温养着这四枚被血肉诅咒的石球，努力帮助它们驱逐这难缠的诅咒，但他很清楚除非自己也找到一件命具加以克制，否则光卵的复原工程会十分缓慢。 啧……【命具】啊，自己又要到哪里去寻找一件能够完美契合自身武器概念的命具呢？ 没了光卵的复原能力，海瑟被小王子以大灰狼状态撕扯掉的右臂自然也就无法重生了。 当然了，即便海瑟此时状态不佳，依旧可以在这个世界横行无忌，因为这个世界的力量层次比起已经觉醒概念的海瑟来说确实差了太多。 而且由于【遥远之星的眷爱】，海瑟并不会受到世界意志的压迫和同化，也就是说少了最麻烦的外力影响。 来到这个世界已有三年，海瑟成为了一位声名远播的侠客。 或许其他外乡人会很难理解海瑟的行为，不享受异性、美食、权力、霸凌所带来的快感，而是自甘平庸地浪迹天涯，这岂不是浪费了自身的天赋和概念，这也能算是外乡人？ 但海瑟对此却甘之若饴。 他喜欢旅行，没了世界意志的同化，他现在也终于可以回归本心地享受旅程。反正外乡人独立于时空海之外，在单一世界当中花费再多时间也不会影响到自己与其他外乡人之间的竞争，没看小王子在圣杯世界待了六十年么？ 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进入到了一个什么世界，但海瑟只花费了很少的时间就可以确定这个世界没有能够超出自己力量范围的威胁。说白了就是一个低武力低魔世界。 一切的一切都与正常日本江户时代差不多，虽然当前的统治阶层是个完全没听过的家伙。很好理解，架空世界。 直到两个月前，正在陆奥游历的海瑟被一个白发女人找上门来，对方自称幕府的奇策士，其名为咎儿。 当时海瑟正好碰上有一伙山贼打算劫掠他所落脚的村庄，不打算显露真实实力的海瑟与咎儿一拍即合，后者提供了非常出色的计策，再加上海瑟那自我压制到当前世界水准依然冠绝天下的强悍武力，足有六十人的山贼团被海瑟单枪匹马剿灭了。 经此一战，两人关系变得融洽许多，称得上相谈甚欢。咎儿邀请海瑟一同旅行时海瑟也真的在考虑是否带她一程。但接下来咎儿所提及的【四季崎记纪之刀】让海瑟猛然醒悟—— 这番我好像看过？叫……《刀语》？ 因为当时海瑟忙着刷魔兽世界的冰冠王座团本，这番也就是拉进度条囫囵看了个大概，不能说对所有细节都有所了解。 但其中有十二把号称‘完成型’的变体刀，海瑟还是有印象的。 这么说来，这女人好像是剧情女主角？相比起动画里那堪称‘简笔画’的画风，真人显然要漂亮得多，那头长长的白发也十分显眼。 一般来说，海瑟是不喜欢拆散原著男女主角cp的。所以，他以‘你不是我的菜’这种蹩脚理由赶走了咎儿，试图让剧情回到正轨。 什么？不喜欢拆cp的话，蒂法和爱丽丝是怎么回事？……就你话多是不是！ 总之，在送（赶）走了咎儿之后，海瑟琢磨了好久，最终做出决定——独自展开征刀之旅。 四季崎记纪的十二把完成型变体刀，对于自己这个武器收集狂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吸引力。虽然威力可能没其他神话兵器那么离谱，但好歹带点土特产走对不对？ 于是，海瑟就遵循着记忆中不多的关于四季崎记纪之刀的信息，开始向着出云进发。 毕竟，原作里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这座拥有着黑巫女的三途神社。 站在出云大山脚下，周围依然雾气缭绕，负责带路的村汉战战兢兢，生怕这怪模怪样的巨人浪客一个不满意拔刀将自己砍了。 海瑟单手叉着腰，仰头看向无限向着雾气深处延伸出去的石阶，每隔上百阶梯就有一座被漆成朱红的鸟居伫立。只是第二个鸟居之后就再也看不见其他鸟居和阶梯了，因为全都被雾气所遮蔽。 “老爷，放弃吧，三途神社不欢迎外人，尤其是男人！”村汉还在苦苦劝说，生怕海瑟去送死。 万一这位巨人老爷还有其他同伴或是亲友，知道自己给他带路却不对其劝阻，极有可能会因为这位巨人老爷被三途神社斩杀而迁怒自己呀。 事实上，村汉根本不认为海瑟能顺利登上三途神社。 因为，这里是切切实实的武装神社，独立于幕府的掌控之外，拥有治外法权。 海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可以回去了，感谢你带路……喏。” 拇指一弹，随着清脆响声，十枚铜板在空中飞舞最后轻巧地落到村汉手中，稳稳地叠成一摞立在摊开的手心中央。 “老爷……这这这，您……”村汉吓坏了，没想到自己非但没有挨骂挨揍，反而还得到赏钱。心中第一时间涌起的不是感恩戴德，是惶恐和不解。 见海瑟只是看向阶梯不再理会自己，村汉只得千恩万谢地一边鞠躬一边向后挪蹭，直到挪了十几米外才转身佝偻着身子将握着铜钱的手赛在胸口衣服里，小跑向田间。 海瑟左右看了看，手指搭在斗笠前沿微微压了压：“幸会，各位黑巫女。” 不知何时，林间隐约出现了三三两两的穿着统一黑色巫女服饰的女子。她们全都是同样的齐肩黑色短发，虽身高略有不同但身上气质却一模一样，脸上贴着仿若林正英僵尸片里的大符咒，将整张脸都覆盖住。 值得注意的是，她们腰间全都佩戴着款式一模一样的刀。 面对海瑟的问候，她们没有丝毫反应，就像人偶般安静地立于林间雾气之中，随后身形渐渐消失。 黑巫女吗？算了，自己要找的不是她们，或者说，正主不是她们。 海瑟笑了笑，踏上石阶，一步一步地走进了云雾缭绕的出云大山之中。 【千刀·铩】，传说中想要夺取此刀就要面对一千名持刀者，以【压倒性的数量】为铸造特点的完成型变体刀。 这刀，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