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失败者，崩溃的柯南
全场安静，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片刻后，旁听席上零零落落，开始响起了掌声。 掌声逐渐变大，最后响彻了整个法庭。 所有人都被惊讶到了，无一不在感叹，这场官司精彩的逆转。 古美门给出的证据，形成了绝对的逻辑链。 而且，这个证据还是检方的。 这场官司的结果，已经不用再多说。 “……” 眼见大势已去，柯南面色惨白，失魂落魄一般，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这个证据，严格来说，以他的智商，不可能看不出来。 但是，正如古美门前面所说，由于他过于注重现场，过于注重推理逻辑，导致他忽视了真正应该决定凶杀的东西。 现代的刑侦技术，远比纯粹的推理来得更有说服力。 一旁的甲谷廉三也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他是这件案子的主谋，在这场官司尘埃落定之后，等待他的将会是检察院的公诉，故意杀人间接正犯的罪名，他是逃不了的。 “本庭现在宣判！” “驳回检方的公诉要求，被告故意杀人罪名不成立，以故意杀人未遂论处！” “念在被告有悔过态度，且犯罪情节较轻，故判处拘役三個月，缓刑三个月！” 在确定案件的真相后，法官和陪审员，几乎没有任何商议，便做出了以上判决。 “喂，就算真相是这样，那也是故意杀人未遂啊！你们这也判得太轻了吧？” 还没等法官退庭，服部平次便忍不住，拍着桌子嚷嚷了起来。 三个月拘役？三个月缓刑？ 这个惩罚简直可以说是没有了。 而且还不是直接关起来，是“缓刑”。 相当于连牢都不用坐！ 只可惜，没人理会服部平次的大吼大叫。 法官瞥了他一眼，一敲锤子：“特别证人目无法庭，多次警告无果，仍然再犯，现以破坏司法秩序论处，将其逐出审判室！” 很快，两旁的司法警察便上前一步，不顾服部平次的喊叫，架着他把他丢到了法庭走廊外面。 日本的公检法，严格来说并不是完全统一的。 其有着资本主义国家特有的权力斗争，明争暗斗，上死下伤。 尽管服部平次有个很厉害的警察老爸，但法院这边可不吃他们这一套，你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 之后，官司结束，法官便宣布退庭。 司法警察将搥尾广生，还有已经瘫倒在地上的甲谷廉三带走，之后便会移交给警视厅，再就是检察院，会对这场案子进行额外公诉，宣判他们的罪名。 人员开始走散，很快，审判室里便空空落落。 只剩下柯南，双目无神，呆呆坐在特别证人席上。 “为什么，为什么……” 他喃喃自语，口中只重复着这句话。 此时此刻的他，就如同抹上了一层灰白，哪里还有过去那种侦破案件、指认凶手的意气风发，只剩下了数不尽的颓然和萎靡。 “是在后悔，自己指认错了凶手吗？” 耳边传来熟悉的尖利刻薄的声音。 古美门的身影笼罩在柯南身前，脸上带着微笑，嘲讽一般，高高在上地看着他。 “哦，我说错了，应该不是吧？你这样的小鬼，又怎会有后悔这样的情绪呢？你不会后悔，什么指错凶手、冤枉好人的心态，怎么会出现在你身上呢？” 柯南身体一颤，僵硬地抬起头，如同死了一样的目光，呆呆地望着古美门的脸。 “我真的错了吗？” 他只剩下了这句话。 “不不不，你错不错，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古美门竖起了一根手指，在柯南面前轻轻地摇了摇。 他笑眯眯地将脸凑过去，贴在了柯南的耳边。 “在这场案子里，伱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 “我只是很喜欢看到你这种，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的表情。” “你不是很坚守你所谓的正义吗？你不是很喜欢在人面前讲你那套所谓的大道理吗？” “柯南君，再多无力一点，再多坚持一点，然后……再多失败一点。” “哈哈哈哈哈！” 古美门张狂地大笑着，后退一步，离开了柯南的身边，转头走出了裁判室的大门。 柯南什么话都没说。 如同一尊被遗弃的雕像一般，无神地看着古美门的背影。 他也没办法说。 因为，正如同古美门说的那样，在这场案子中，他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 在打官司之前，柯南也曾试着想过，如何去应对古美门的套路，如何戳破古美门可能会使出的手段。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古美门并没有用任何关于阴谋的方式。 没有篡改物证，没有诱导证人，没有任何诡辩。 从头到尾，古美门用的全都是阳谋。 阳谋，就是明知道里面有坑，你也只能乖乖往底下跳，找不出任何应对方法。 所以，他失败了，他输了。 他是一个彻底的输家。 …… 走出审判室的大门。 古美门两眼一挑，在门外的走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熟悉女孩的身影。 “哟，你不是说，你要在事务所睡懒觉，不会来吗？” 古美门笑着向她打了个招呼。 “这么有趣的审判，我怎么可能不会来呢？你那些精彩的表演，还有工藤那副失态一样的表情，我可是一直在旁听席那边看的一清二楚呢！” 小哀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小恶魔般的微笑。 “我不是说了吗？我最喜欢看男人打架了。” “唔……” 古美门仔细打量了小哀一阵，砸了砸舌。 “看不出来，你还挺腹黑的嘛。”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个什么良家少女。” 小哀微笑着说道。 古美门点点头：“那么，你觉得我的表演怎么样？” “老实说，看得我想笑。” 小哀毫不留情地毒舌。 “什么生活不是游戏，这种话亏你说得出来，你这种家伙，明明平日里都是抱着游戏不撒手的。” “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工藤那个能叫游戏吗？能和我玩的游戏相提并论吗？他知道林克和公主的恩怨情仇吗？” “你这个人呀……” 两人并列走着，谈话的声音越来越远。 在打完这场官司后，古美门还要再去见越水七槻一次。 一来是要索取剩下的酬金。 二来—— 之前上午去见越水七槻的时候，她似乎有一句没有说完的话，让他有一点小小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