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他知道吗?会如何做?
“这件事情,江公子知道吗?”柳馨宁冷静下来,沉思着问道。 如果江暮帆知道且赞同何太太所为,那这门婚事,就有待商榷了。 “我不知道。”叶兰清迷茫的说道:“何太太从我家离开之后,我打探到你已经回府了,所以直接来了你这里。如今江大哥尚未下衙,所以我没有问他。” “还没有问?那你打算问吗?” 柳馨宁想到叶兰清因着江暮帆都没有直接拒绝何太太,又如此苦恼的来寻她,就猜疑起来。 “我……” “若是他之前就知道且赞同他母亲的所为,你当如何?若是他之前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然后还赞同他母亲的所为,你又该如何?”柳馨宁有些犀利的问道。 若是之前不知道,如今又不赞同,那是最好的状态。这事,由着江暮帆去解决就是了。 但若不是呢? 江暮帆对叶兰清是实打实的好,但是,遇上家人——尤其是敬爱的母亲,那他会妥协吗? 他若是妥协了,来要求叶兰清答应怎么办? 她好怕,又多一个恋爱脑啊。 看过的恋爱脑实在是太多了,她不想再去劝了——心累。 听到柳馨宁毫不留情的话语,叶兰清沉默起来。 柳馨宁也不催促,而是静静的给她倒上了一盏温茶。 氤氲的水汽中,叶兰清的面容若隐若现。 “若是他知道了,还赞同他母亲这样做,那我嫁过去之后,就固守本心,守好自己的财物。 良久,叶兰清才决绝的说道。 “这样了,还要嫁?”柳馨宁惊呆了。 婚礼之前看到婆家人不靠谱,那就取消婚事啊。 “婚事的三书六礼,几乎都走完了。婚宴的请帖,也陆续发给了众位亲朋好友。甚至,叶、江两家的族人,都特意从老家往这赶了。到了这个时候,这门婚事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我要顾忌着长公主府的脸面,也要顾忌着叶家啊。若是我真的在这个时候悔婚了,那叶家的女儿,将来还怎么嫁人?” 叶兰清苦笑起来。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悔婚,伤害的从来不是哪一个人,而是许多人。 所以,这婚事,不是她想毁就可以毁掉的。 柳馨宁又无奈了。 是啊,她到底是怎么了? 这舒畅的日子过久了,怎么那思维也简单了呢? 前世里,有那婚礼之前想要反悔的人,因着都通知了亲朋好友而继续婚事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更不用说,如今这个封建社会了。 她不能用她自己的思维,来要求别人的做法。 “你先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先去问问江暮帆,他知不知情。再看看他,要怎么处理吧。” 柳馨宁只能如此的安慰起叶兰清来。 “不过,你也要去打探一下何太太为何会这么做。之前也未曾听楼姐姐说起,她这个舅母会这么奇葩啊?” “好。我听她说完,就心情烦闷纠结。所以直接跑来找你了,倒是未曾派人去打探。” 叶兰清有些羞涩的说道。 “很正常,旁观者清嘛。”柳馨宁安慰着叶兰清。 而叶兰清也迅速的调整情绪,派人去打探何太太所为的前因后果了。 可是,不等叶兰清打探清楚,她就知道了前因后果。 原来,叶兰清派人给江暮帆递了话,说有事要见他。 因此,江暮帆下衙之后就赶到了奉安长公主府。 他听说了这个事情之后,自然是脸色铁青,羞愧无比。 他先是给叶兰清道了歉,让她不必理会他母亲的话。 接着,就说这个事情,他自会去处理,给叶兰清一个交代。 然后回府的江暮帆,当着江父的面就责问起何氏来。 何氏自然是羞恼不已的辩解说她没有那个意思,是叶兰清误会了。 可是了解何氏性子的江父和江暮帆,却是没再听她多说,直接找出进言的下人了解了一番。 事情很简单。 何氏的娘家人,见江暮帆要娶贵女,又见江云霜要嫁高门,自然是又羡慕又妒忌。 因此,在何太太面前说了些,所谓为江云霜好的话。 而何太太对娘家人向来听从,加之下人进了谗言,因此,就真的去做了…… 进言之人,自然是打了一顿板子撵出去了。 第二日,江父和江暮帆就亲自带着江母来奉安长公主府赔罪了。 奉安长公主和叶驸马,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奉安长公主有些不悦,但是叶驸马却觉得叶兰清小题大做。 他笑着送走了江家的人之后,才沉着脸对着叶兰清说道:“不过是些银钱,你出些就是了。你好歹是做长嫂的。长嫂如母,没听说过吗?” “长嫂如母,那是说母亲不在了。如今,那何太太还健在呢。”叶兰清也是恼怒起来。 别人且不说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帮着自己,实在是让人伤心。 “你这话说的,”叶驸马也不高兴了,“你的嫁妆不也是府里给出的?府里再给你添些就是了。江暮帆这么好的儿郎,你怎么能因为这种银钱的琐事,因小失大呢?” 叶驸马是真的喜欢江暮帆。 江暮帆是状元郎,如今入了翰林院,经常被圣上宣到宫中随侍。 加上他因着是从底层起复的,所以尤其的谦逊知礼。 接人待物无可挑剔,文学才干兼而有之。日后,江暮帆的前途定然是无可限量啊。 “今日这等小事若是妥协了,日后,我的嫁妆岂不是任由婆母支配了?” 叶兰清不服的说道。 “混账,你何时变得这么小气了?”叶驸马怒了。 而奉安长公主本来是秉持着驸马教育子女的时候,她不要当场干涉的想法,所以一直不开口的,此时也忍不住了。 “驸马不在内宅中,自然是不知晓内帷妇人的心思。这次可是个试探呢。若是真的听从了何氏的要求,日后女儿可就任人拿捏了。”奉安长公主赶紧的解释起来。 “果然是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你们只拘泥于眼前的这点小利益,完全不想想日后江暮帆的成就。”叶驸马气愤道。 他自己因着尚了长公主,无法在仕途上更进一步了。 如今,自家的儿郎在仕途上的成就,也甚是有限。 好不容易得了个一眼就能看到大好前途的女婿。 结果,这两个目光短浅的妇人,却是让亲家丢失颜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