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怀疑是细作
医疗箱出现在眼前,最下层放着纱布和高效金疮药,还有一管清毒药剂。 唐小婉将这些药品握在手中,医疗箱消失。 司北寒缓缓将唐小婉放开,他喘着粗气,用力按下小腹。 唐小婉手中的油灯向下,这才看见司北寒小腹被人重重的刺了一剑。 不止如此,就连他的肩膀、胳膊、后背,也全是伤痕。 甚至因着方才一摔,司北寒的步子还有些踉跄。 唐小婉先是医者,再是被司北寒针锋相对的唐小婉。 她咬紧下唇,想要将奄奄的司北寒丢下不管,可骨子里的医者仁心还是让她于心不安。 “我去为你喊府医。” 唐小婉忽的转过身去,正要离开,便被司北寒忽的拉过。 “别去。”司北寒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府中有内鬼,你贸然外出只会打草惊蛇,将竹院置身于危险之地。” “那你要怎么办?” 司北寒以手撑着地面:“今夜一过,你通知钟管家就是。” 通知钟管家做什么? 通知钟管家给你收尸吗? 这话唐小婉自然不敢真的告诉司北寒,她只点了点头,依旧立在原地。 司北寒又招了招手:“将蜡烛拿过来些,本王有些冷。” 冷,便是失血过多的先兆。 若是觉得冷,那过不了多久,就会晕了过去。 唐小婉手中不但有蜡烛,还有一些必须的药品。 脑中思绪依旧翻飞着,唐小婉忽的懊恼的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的将司北寒扶至软榻上,将蜡烛放于台上,借着微弱的光芒,拿来一把剪子,将司北寒的衣服剪开。 司北寒浑身的肌肉紧绷:“唐小婉,本王已经落到如此境地,想不到你竟……” 唐小婉黑线。 她恨不得将手中的剪子插进司北寒的体内,让司北寒见识一下她到底是不是那么禽兽。 司北寒小腹的那处伤口中了毒素,血都是黑色的。 唐小婉将手中的清毒药剂推入司北寒体内,恨恨道:“我说了司北寒,我如今醒悟了,觉得我以前不是人,我想要跟你和离,这样对我们都是解脱。” 唐小婉用纱布将司北寒小腹处的毒血吸出,直到黑血逐渐变成殷红,这才将金疮药贴在纱布上敷了上去。 司北寒起先还肌肉紧绷着,见唐小婉当真没有旖旎的意思,这才缓缓松懈了几分。 他静静的盯着唐小婉,见唐小婉眼神细腻的将他浑身的伤口处理干净,身上那股子沉重的感觉果真消散了不少,眼神中带着几分诧异。 “之前我那样对你,你怎么不趁机杀了我?” 司北寒淡淡开口。 按照过往唐小婉的性格,以她痴傻的脑子,只会坏了司北寒的好事。 从他跌进这个院子的那一瞬,就想过如果唐小婉贸然开口尖叫,或是做了什么有辱他名节的事情,他是如何拔刀,将唐小婉斩于竹院。 他独独未想过唐小婉会救他。 并且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 唐小婉正在给司北寒包扎,乘着他不注意给他包了个蝴蝶结来。 突然见听到司北寒的声音,指尖下意识一颤,司北寒倒吸一口冷气。 “……”唐小婉颇有些歉意双手合十,“没想到你会这么问,见谅见谅。” 司北寒无语。 “你也知道你之前对我不好。”唐小婉轻哼,“我也不是没想过不管你,但毕竟医者仁心,我违背不了自己的本心。” 唐小婉的眼神坦坦荡荡。 司北寒再三确认,并未发现唐小婉眼中有些其他的情愫。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失血过多让他的身体昏昏欲睡。 他只最后看了眼唐小婉,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是在主院中,司北寒觉得耳边聒噪的厉害,原以为又是唐小婉那个疯女人,他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四下看去,只见菡萏正掩面哭泣,身侧还跟着几个婢女。 见司北寒醒过来,菡萏立刻奔过来:“北寒哥哥,你醒了!” “你可知道你昏迷了三日,担心死我了,怎么受这样重的伤?” 兴许是哭的久了,菡萏的脸又红又肿,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来。 司北寒有些诧异的抬眼在屋中看来看去。 “北寒哥哥,你在找什么?”菡萏循着司北寒的目光看去,并未看到什么东西,有些好奇的问道。 “唐小婉呢?她在哪里?”司北寒问道。 菡萏愣在原地,她没日没夜的守在司北寒的身边,怎么司北寒刚睁开眼睛要问的就是唐小婉? 她可是酝酿了这么久的眼泪,已经快要苦干了的啊! 菡萏心中不满,却还是乖巧道:“北寒哥哥,那个女人害你至此,我差人将她关了起来,整整三日,她也未说要来看您一眼!” 菡萏同司北寒告状道。 以往唐小婉欲擒故纵,至多能够坚持一日半多些。 菡萏却说唐小婉坚持了三日。 司北寒捏了捏眉心,抬手时这才发现自己胳膊和肩膀上的刀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他将纱布拆开,里面已经长出新肉来,将伤口处紧紧连接在一起。 之前司北寒也受过不少伤,这次的严重程度,少说也要在府中躺上半个月。 怎么这才短短三天,就已经好了大半? 司北寒的指尖按压着其他伤口,腹部中了毒又有些深,触上还有些疼,其他的地方已经完好无损。 唐小婉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本事了? 司北寒忽的想到那天在青楼,唐小婉被白鹏挟持时,好似也用了什么神秘的药剂,打在了白鹏体内,白鹏昏迷过去,这才破了僵局。 司北寒眸色渐深,只觉得这唐小婉身上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和疑点。 “张平!” 司北寒唤道,张平飞快走来,对司北寒躬身道:“王爷。” “我要更衣了,你们先退下吧。”司北寒看向菡萏,“你的脸哭肿了,回去要些鸡蛋在脸上敷着应当会好些。” 菡萏一怔,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脸,她拉来房中的铜镜,方才划过,便尖叫一声,捂着脸跑了。 屋中只剩司北寒与张平二人。 张平刚要扶着司北寒坐起来,便听他道:“张平,你觉得这世界上,会有夺舍一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