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去首都做客

    “杰少，这次中央领导找我们去会是为了什么事？”

    “会为了什么事，欧阳大哥不清楚？当然是为了我们的投资和捐赠啊，反正是好事”，陈康杰靠在奔驰车的窗边，笑着说道。

    91年元旦刚过不久，陈康杰和欧阳震华就收到了通知，要他们去首都一趟，有中央领导要接见他们。

    这也很好理解，90年底，黔州省委将六水盘市的旅游开发项目和高速公路建设项目都上报给了中央，黄振华又以省政府的名义上报了华堂基金会的捐赠规划，这份规划是他带人赶到六只和欧阳震华沟通的结果，基本设计和想法都是陈康杰说的那些，对此，黄振华是不会有任何意见的，原原本本的上报上去。

    接到陈康杰的电话后的第三天，黄振华就带人去六水盘视察，名义上是实地了解六水盘上报的规划，实际上是去与陈康杰和欧阳震华当面核实陈康杰的捐款情况，这么大的数额，开全国之先河，他岂能不慎重，直到欧阳震华拍着胸脯承诺下之后，他才将这每年一百亿的史无前例捐赠金额上报中央。

    首都高层几乎同时收到了这两份方案，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第一个轰动是这么个偏远省份的一个地级市居然一下子引进外资几十亿美元，更大的震惊是有基金会居然计划五年捐赠五百亿做教育和科研慈善，这太大条了，这些人简直不把钱当钱了嘛。

    对于这样的大好事，中央的各位领导自然都是极力支持的，现在他们已经不在意宏源的外资身份，也欢迎这些企业来投资。能捐百亿的企业会是无良资本家吗？会滥用拥有经营权的公路吗？显然，不需要任何人的游说，他们看到省里面的那些反对意见，大多数领导都觉得反感，自己没实力，有企业愿意投资，而且事实有大善举的企业，要是都要排斥出去，那我们的改革开发还打算引进什么更好的外资啊？这不是讽刺嘛。就算有个别想替那些反对者说话的，在这沉甸甸的巨资面前，都自觉的闭上了嘴。

    这两份方案很快也到了最高首长的案头，看了一遍后，“好好好”，最高首长连说了几个好，可见他是十分高兴的。

    “首长，这家企业你还给他们做过批示呢”，见老首长心情高兴，他的秘书林敏昌也适时的加了一句。

    “哦？我还给他们做过批示？”，老首长虽然还很健康，不过难免是九十高龄的耄耋老者了，记忆力难免会有些不好。

    “是啊，就是这家企业和中央电视台达成的长期广告协议，当时这个事情宣传部报上来，您做了批示，在批示里你还表扬了这家企业捐赠一亿元呢”，以为老首长忘记了，所以林敏昌做了一些提醒。

    “哦，原来是他们啊，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怪不得我刚才看这公司名字总觉得眼熟，他们作为香港同胞，果然是很爱国的，看来上次我的评价没有错”，老首长摘下老花镜，神情矍铄的说道。

    “嗯，能做这么大捐赠的企业，在全世界也不多啊，虽然说不是一家企业所为，然而就算是分摊，每家企业也得拿出不少啊”，秘书林敏昌虽然不是黔州人，可是也是贫困地区出来的，还到国外考察过，很清楚这不单单表明了这些企业的实力，这也是一种责任感，所以他很感慨。

    “没想到黔州省委这么糊涂，居然如此的事情还需上报，真不知道他们平时的工作都是在干什么？”，想到黔州省委上报的方案里面提到了各方的意见，老首长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推动的改革开放本就是打破常规，目的是发展经济和改善人民生活，这需要何等的气魄。可是他现在清晰的看到了，在改革开放的过程中，下面的领导干部还是有一批人思想僵化，抱着计划经济的大思维不肯放下，甚至还有一些干部的阶级斗争观念依然存在。

    他提出先让一部分人富裕起来，先发展东部地区，其实就是因为财力有限的无奈之举，他的家乡本就在西部，他不是不想连西部一起发展，完全是力所不及啊。所以再权衡之后，为了取得最大的效益，所以决定优先东部，再中部，最后再发展西部，可是现在有人愿意帮助发展西部，却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反对，他焉能不气。

    “从报告中看，黔州省委也是有很多同志支持的，只是不能统一意见，所以才上报中央”，这两份方案，林敏昌都是看过的，他的一项任务就是给老首长读报和读文件，自然自己会提前看先。他知道黔州省政府省长，常务副省长等几人都是极力支持的。

    “嗯，这个黄振华不错，是个能干实事的干部”，老首长接过林敏昌的话头，表扬了黄振华一句，这已经很难得了。黔州省委上报的方案里面，可是包涵得有那次省委会议的记录，表明意见不能统一的缘由。

    老首长没有提到省委书记孙阳，此刻是对他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这样的领导守成还可以，开拓嘛，明显是不足的。所以直接略过了他，现在全国都需要开拓进取，都需要实干苦干，巧干会干。

    “中央其他同志是个什么意见？”，老首长看似无心的问道。

    “我听说总体上还算比较支持，应该是乐见其成”，对于其他中央领导的意见，林敏昌不好说太多，只是简单点了一下。

    “不单单要乐见其成，这样的企业要全力扶持，这样的好事更要全力支持，这不单单是对国内发展有利，对赢得海外数千万华人的心更是有利”，老首长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觉得仅仅是乐见其成是不够的。

    后来其他领导同志联诀来访，一号首长爆出了宏源投资还给国家捐赠了飞机设计图纸和设备，额外捐赠了十亿科研经费的事情，老首长得知后大家赞赏，其他第一次得知此信息的领导自然少不了惊诧。

    接下来中央各负责分管领导也都旗帜鲜明的表明了态度，那就是要大力支持宏源等港资企业和华侨在国内的发展，提供好政策和服务，使得这些企业发挥他们经济优势，帮助国内取得经济进步的同时，自身也能取得盈利，企业得到成长。

    “我已经退休了，本来不想过多牵扯到政府的事务中去，但是这件事情上，我们要清醒的看到，我们还有很多干部的思想没有开放，或者说开放还不够，我们还应该看到，在民间是有很多力量可以为我所用的，国外也有大量的华侨有报国之心，要将他们的积极性调动起来，我们民族的伟大复兴不是哪一个人的事情，也不是哪一群人的事情。不是资本家都是害人了，说起来，我们也是资本家，只是我们掌握的是国有资本罢了，就其实质，并无多大的区别。当然，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有关国计民生战略地位的行业要掌握在政府手中，可是也不能说外资和民营资本就完全不能涉足，这是很狭隘的。贫穷不是社会主义，这句话是赵志邦同志转述的一句话，听说说这句话的就是宏远投资的顾问，想不到的是，居然是一个孩子，一个上六年级的孩子。”，说道这里，老首长略显疲惫的停顿了一下，卫中华站起来将茶杯递到老首长手中。

    老首长点头示意感谢之后，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对这个孩子很感兴趣，贫穷不是社会主义，这句话说出了我们工作的方向，也是指明了社会主义的真正实质，那就是要人民生活富裕，安居乐业，所以只要能实现这个目的的一切手段，都可以利用，对于宏源投资这样的企业，我刚才给小林说了，仅仅乐见其成是不够了，要全力扶持，这点和你们的意见是不谋而合的，至于是否表彰他们，我看还是问问人家的意见吧，能捐赠上百亿的人和企业，我想也并非是一定很在意，不要搞得人家想做好事不留名，我们却弄得人家街巷可闻，那就不好了。最主要的是，我们在坐的各位，还有我们的民众，应该时常对人家抱有感激之情，这才是关键，他们是在帮助我们，是在弥补我们的工作不足，说起来，也是在鞭策我们，加快发展，别搞得十年二十年之后，我们的教育居然还要靠捐赠，那样的话，我们最后也许都无言去见主席和马克思”

    老首长这大段话，说得很凝重，当然，这也显出他看问题的不同。时时刻刻都在从全国的发展上思考问题，甚至想到的是几十年后的事情。

    其他几位领导是很多是第一次听说陈康杰的事迹，绕是见惯了大风大浪，对老首长提起的这个小孩子依然吃惊不小，给港资大企业做顾问不说，能说出“贫穷不是社会主义”这句话，就足以堪当见识不凡，才学卓绝。有机会一定要见识见识。

    “我们一定落实好首长您的指示，老首长，那您看是不是把那位欧阳震华先生请来首都，就是宏源的总裁和那个华堂基金会的董事长，我们招待一下，我们能表达一下对香港企业和同胞的感谢”，卫中华欠欠身，恭敬的说道。

    “我看可以，这也是统一战线的重要工作，同时表明我们中央的姿态，对了，记得把那位小顾问也请来，我很想见见他”，老首长饶有兴趣的提出了额外的要求。

    卫中华他们不知道这位小顾问是谁，不过也不能直接问老首长，这点小事，对总书记来说，不算什么。所以就直接应承下来。

    。。。

    陈康杰和欧阳震华带着保镖，从六只赶到了省城的机场，欧阳震华本可以从香港直接去，但是还是转道来黔州陪同陈康杰一同上京。

    到了省城，因为时间还早，所以两人又随便拜会了一下黄振华。

    黄振华知道他们两人要上京接受中央领导接见的事情，他还通过一些渠道知道了自己得到老首长的表扬，所以显得很是兴奋，对陈康杰他们很热情，根本毫无一丝的拿捏。他虽然是正部级省长，可是从这次是事件上，已经可以看出一些宏源投资的实力端倪，已经到了中央都十分重视的程度了，他也隐隐的感觉到自己也许也会因为宏源的原因，得以更上一层楼。

    至于陈康杰，那就更别说了，简直就是他的福星，这小家伙人十分可爱又聪明绝顶，更主要的是，似乎对那些有钱的大华侨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总是能带来好消息，简直就是财神爷的好朋友。

    当然，出于礼节，欧阳震华和陈康杰也拜会了一下孙阳书记，虽然他没有表态支持，可是也没反对，而且，现在毕竟还是省委书记，为了自己的项目着想，为了父亲和干爹着想，陈康杰和欧阳震华还是礼节性的要去一下孙阳那样，反正相隔也不远。

    很自然的，从交谈上来说，很明显就能感觉到亲疏关系的不同，和黄振华就显得要亲近得多，和孙阳就官方一些，说的话也变得不痛不痒的了。

    之所以会这样，除了陈康杰觉得孙阳没有明确表态支持六水盘的发展方案之外，也还有孙阳觉得欧阳震华他们到来是来炫耀有关。中央召见他们，孙阳是知道的，用的字眼是“请”，这就已经说明问题了，虽然还没有正式的文件下发，可是孙阳很清楚，中央已经态度很明确了，而且，他也有自己的方式知道中央的态度。

    他实际上还有一丝丝的气愤，他气愤欧阳震华没有将捐赠那么大笔金额的事情告诉他，而是只告诉了黄振华，这弄得他很被动，当这颗重磅炸弹抛出来，他已经能预测到会产生的影响了。他要是提前得知宏远有这考虑，不可能不支持，现在省长变成了好人，他这个书记却变成了麻木不仁的坏人，可见的未来，已经可以知道他的政治生涯快到终点了。

    可是人家是客人来做友好拜访，该有的礼节还得有，该说的友好的话还得说，现在中央都要招待人家，更何况自己呢。

    在孙阳那样停留了十来分钟，陈康杰他们就礼貌的告辞了。这和在黄振华那里的一个多小时比起来，很多东西都不言而喻了。

    到了机场，十多人从贵宾通道登机之后，就直接飞向了首都。

    到首都机场来迎接的，是一位统战部的张副部长，可见级别已经很高了，反应出上层对他们两人的重视程度。

    在机场略作寒暄，大家都鱼贯上了一溜的高级红旗轿车，同机到达的其他旅客看到这个排场，都在心里腹诽不已，这一定又是什么***或者高官。陈康杰和欧阳震华可不知道他们在一些人眼里变成了太子和高管，要是得知了，估计会大笑三声。

    “张叔叔，我们这是要去哪，是不要要先去酒店吃饭啊？”，这位统战部的副部长名叫张焕宇，看起来很年轻，以后一定会前途无量的，提前打好关系，绝对没坏处。

    “陈先生，我们直接拜见老首长，然后再就餐”，黄振宇没想到这位顾问居然这么小，而且还是老首长邀请的客人，自然表现的很客气，笑着对陈康杰说道。

    “张叔叔，你看我那么小，你还是叫我小杰吧，那样自然一点”，陈康杰笑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黄振宇虽然要保持礼貌，可是叫那么个孩子先生，他还真是不太习惯，觉得挺别扭的，既然陈康杰这么建议，他自然顺水推舟。

    “黄叔叔，进大内，检查很严吗？”，陈康杰饶有兴趣的问道，前世他可没见去过，传言倒是听到一些，不知真假。

    “一般人进不去，能进去的都不需要怎么检查，比如你们的保镖就不是检查不检查的问题了，是根本不能进，你和欧阳先生是客人，自然无需什么检查，不过我们暂时不去那里”，黄振宇觉得陈康杰蛮有意思，而且从侧面也听到一些领导对他的很高评价，所以也显得很亲近。

    “那就谢谢黄先生了”，提到了自己，欧阳震华才说了一句话。

    黄振宇说的并不完整，他们两人不是不需要检查，只是不需要那些什么通俗的搜身方式罢了，因为从他们上车开始，他们已经被车上的设备搜查一遍了，确认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的。

    欧阳震华比较激动和紧张，他是香港人，中央和大内对他来说还是比较神秘的，而且再加上中华国的政体，欧阳震华是有些许紧张的，没有陈康杰那么放得开。当然，也有很多的激动，想想几年前，他还是一个小人物，现如今，已经能作为客人进入国家的最高中枢了，世事境迁，如梦如幻。永远的大洋芋的重生之改天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