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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进大牢

    现在就不同了,虽然人前是怂了些,不过大家伙可都是连一块皮都没碰破,要是真的打起来,鱼龙混杂的,自己只能保证苏月白一人安全,如此一来,才是真正害了他们。

    苏月白很快懂了其中道理,也不反驳了,反而对着厚重的墙壁开始发愁。

    异国他乡,外面全都是敌人,要怎样突破重重包围出去,又怎样在没有一点粮食盘缠的情况下回去呢?

    “所以说,先在这里待着就成了,办法什么的慢慢想总会有的,凉王最多只是关着我们,不会拿我们怎样,咱们就安安心心在这里住上些时日,又有何不可?”

    她虽不说,但想来也好受不了,满心怨气也爱是有的。

    就这样郁闷了三五天,苏月白终于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本还在幻想武青川会不会像踏着七彩祥云的英雄一样从天而降。

    可想来,就算他彼时在京城有通天的本事,对此也是鞭长莫及,总不能为了这几十人的性命,重新领着士兵打过来吧?

    想开之后,她明显心情好了,体力好了,胃口也好了,还跟附近的守卫打好了关系,三天两头就被放出去跟他们打牌,又把日子过得悠闲起来。

    时间一长,苏月白就发现,虽然这大牢看着空旷,可不止关了他们一波人,有些牢房仍旧是被塞得满满的,甚至有些多一只脚都放不下。

    正是这天她被叫出去打牌,得见隔壁牢房里一个老头在地上摆弄着什么,近着看去,地上有几道划痕,还有几块石头牌,每块石头上都刻着字,说是字,其实也不是,不过是些简单易懂的符号。

    “老伯,您这是在捣鼓什么?”

    那老伯仰起头来,看起来也已有五六十岁了,脸上难免有几道褶皱,他嘴角一笑,眼周的鱼尾纹骤然跳出来,道道深沟像是分流的小溪,欢快地流淌着。

    那地上画着的线像是棋盘格,密密麻麻,永无止境,而两边放着的石排就是棋子,持棋者不过一人,是老者在与自己对弈而已。

    “这石头牌可比你们玩的有意思多了,几十年前的老东西,你们这群小年轻啊,早就不用喽!”

    身旁那守卫戳了戳苏月白,推搡着说道,“管这老头干什么?都关进来不知道多少年了,从我开始当值的时候他就在这儿了,走,咱们去打牌。”

    苏月白哦哦两声,遂跟着去了,后边那位大爷却扯开了嗓子,嚎叫着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戏文,“远近听,小半生,流离颠沛几许愁,早先青梅追竹马,人到中来抱早妻,而后妻离子又散,落得蛮荒吃牢饭……”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读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她听着这欢快又忧愁的节奏,心里不自觉跟着他一块哼唱起来,还别说,这不知哪里的戏文,唱起来脍炙人口,还挺押韵。

    跟看守们打了半天牌,苏月白故意输掉的,没有二十也有十把了,自觉无趣,心头盘旋不去的旋律又响起来。

    照例来说,守卫是要将她送进牢房才安心的,她却中途给自己开了小差,说是要方便一下,可着守卫的盲区,一头扎进了大爷所在的那片区域。

    饶是大爷岁数大了,也不能长时间坐在一个地方不动,再找过去,他嘴里已经不哼唱刚才的戏文了,闭着眼靠着墙,神情好不惬意,仿佛他现在坐着的不是牢房,而是宫殿一般。

    “老伯,您刚才哼唱的戏文是什么,听着耳熟,您是中原人?还是北方的。”

    最后一句话是陈述句,之所以那么肯定,是因为她之前在京城参加过不少宴会,那里的贵人每逢宴席,总喜欢请来些戏子,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

    在没有手机和电脑的年代,听听这些非物质文化遗产,心情果然舒畅很多。

    他闻声睁开眼,因并非七旬的年纪,所以脸上多少还是有些精气神的,只是脸上的灰多些,灰头土脸罢了。

    他乡遇故知,正是此情此景,又怎能令人不激动?

    只见眼前这大爷眼眸一闪,昏暗的脸上染上几分光彩,“没错啊,没错,听你这口音,难道也是京城中人?哈哈,不瞒你说,我年轻时是个纨绔公子哥,正经的戏没听过几场,一头只知道扎进青楼中,那里的明诗艳词倒是知晓的不少。

    适才哼的这小曲儿啊,并非是哪位名家写就,不过是我这半生以来的总结罢了。”

    苏月白不由自主地翘起大拇指,由衷赞叹道:“好的很,老伯,我也算是听过几场名曲的人,您这腔调丝毫不逊色京城里在台上咿咿呀呀唱着的大家,可见您虽自称纨绔,这肚子里的墨水可不算少。”

    “哎呀呀,”他眉笑颜开,“从年轻时候到现在,不论是老的还是少的,骂我的不少,夸我的还是头一次听见。

    小妮子,你真是……什么来着?那个词叫……哦,对,慧眼识珠啊哈哈哈。”

    这波属实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难得他脸不红心不跳,脸皮的厚度堪比城墙。

    自恋一番之后,他又做起了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没什么特别之处,我姓齐,如若不嫌弃的话,你以后叫我齐老吧。

    偶尔来这里陪我聊聊天,解解闷,你可不知道,这里关着的人都无趣的很,说话我有时也听不懂,终年来只能自娱自乐,实在是无聊的紧了。”

    “行,这简单,”苏月白拍拍胸脯,表示此事包在自己身上,“不就是来陪您聊几句天嘛,以我跟守卫们打下的关系,这有何难?

    就这样说定了,下次我来的时候,您还唱这篇戏文给我听,我陪您下这石头牌如何?”

    “好啊……好!”他摸摸半黑半白的胡须,要不是手中的长度时刻提醒着自己,他都要忘记自己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多久了。

    刚来此地时,是有些新鲜,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次次出逃无果,每天度日如年,便是画像上不会说话的菩萨神仙,怕都是要被这氛围给闷坏了。鹿羽的玄学大佬带着答案之书闹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