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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与大先生的再次交谈

    秋去冬归,正是大雁未归时!

    哪怕是临近正午时分,进城出城的唐国百姓,世间诸国的修行者,也依旧严重地阻塞了城门,城门查验路引的军中校尉,不时的骂上几声。

    而在距长安城不过数里的那条小河的河畔,等了至少半个月的书院大先生,看着远方官道上,出现的那辆牛车,不由得喜上眉梢头。

    前些天余帘来这告诉了他,宁缺已被关入了后山,小师叔当年闭关的山洞中,小师弟的安危,自然是不用太过担心,如今李慢慢只想看看,能否在河畔挡下苏玄。

    长安城这些时日,涌入了不少世间诸国的修行者,其中不乏一些名头很响亮的修行者,所以苏玄入长安,与苏玄不入长安,必然会是两种不同的结果。

    青牛拉着沉重的车厢,朝着那条小河走去,当快坠入河水中时,苏玄才让青牛停了下来。

    坐在牛车车帮上的苏玄,看着立于树下的大先生李慢慢,心道果真是墨菲定律,越是不想看见谁,那个谁就一定会,完完整整的站在你的面前。

    苏玄没有从牛车上跳下,因为他还要进长安城,他看着树下的李慢慢,仿若老友重逢般问道:“多日不见,大先生近来可好啊。”

    李慢慢听后,微微一笑,略带着些嘲讽的语气说道:“若没有在河畔见到苏先生,想来会好些,若苏先生现在能够返回知守观,可能会更好。”

    从见苏玄的第一面起,李慢慢就不认为苏玄是个安分守己的修行者,如今于长安再见面,他又怎么会和颜悦色呢?

    苏玄坐牛车上,摇头道:“大先生说笑了,我可是在长安有产业的人,难道大先生忘了在书院旁边的那间酒铺子了吗?那间铺子怎么着也算得上我半个家了。难道夫子以仁恕之道,教出来的徒弟,会阻挠一个游子归家吗?”

    若来拦他的是君陌,苏玄自然不会多说什么,面对一个高傲的修行者,只有打上一场,才能好好的交谈。

    书院大先生李慢慢则不同,修行了仁恕之道的李慢慢,可能会拦住很多人,但绝对不会拦住他这样一要回家的人。

    李慢慢的右手摸向了腰间的水瓢,他说道:“看来苏先生是笃定了修行仁恕之道道我,不会在长安城外,将你撵回知守观,可苏先生你家中要是进了恶客,你又会怎样呢?”

    虽然李慢慢很想,将腰间的水瓢,拍向这位一直在花言巧语的道门知守观山门弟子苏玄脸上,虽然他老师夫子已经告知过他,苏玄必须要入长安,可李慢慢还是隐隐猜到了夫子让苏玄入长安的目的,所以他才会在此地等了半旬时日。

    见无法快速进城,苏玄也是跳下牛车,走到了岸边,看着河水中不时游过的鲤鱼,笑着说道:“自然是以德服人,以礼待人。”

    李慢慢反驳道:“不知苏先生的德是何德,苏先生的礼,又是何礼?”

    可无论苏玄的德与礼,有多么的合理,但都会与世人所认为的德与礼相悖。

    苏玄右手并做剑指,朝着青牛牛角上挂着的赤红色葫芦微微一指,葫芦口打开,道剑化作流光飞出,落于苏玄掌中。

    握着手中道剑,苏玄挽了个剑花后,说道:“此剑为德,出剑为礼,自然就是以德服人,以礼待人,于道门而言,这就是道,道中之德为道德,我已道德待人,何人会不服我?”

    在以前苏玄自然不会,说出这般狂妄之语,可如今他即将抵达六境,又恰逢如此大戏,说一说也无不可。

    李慢慢在听了苏玄的德与礼后,强忍住笑意,说道:“苏先生你这德与礼,说穿了无非就是谁的拳头,谁就是有德有礼之人,若是如此又何以称德,何以称礼?”

    他不认同这样的德,也不认同这样礼,因为这样的德与礼,只对修行者个人有用,正如他师弟君陌的道理一样,可对于教化世间而言,这样的德与礼,确实是不太想符。

    苏玄面色一变,看了眼长安城的方向后,说道:“大先生你有你的道理,我也有我的道理,陪你闲聊这么久,我也该走了。”

    李慢慢摇头道:“苏先生,你走不了了。”

    虽然书院后山弟子不得干涉唐国的政事,可架不住唐国官员的阿谀奉承,有时候一个响亮的名头,确实很有用。

    苏玄冷哼道:“为何?”

    牛车上莫山山,看着远处袭来的烟尘,皱着眉提醒道:“苏先生,是唐国的玄甲重骑,还有长安官府的衙役。”

    大河国与唐国交好,在之前她曾有幸见玄甲重骑恐怖的杀伤力,只是玄甲重骑身后的官府衙役,又是来此为何?若玄甲重骑来此威慑,那衙役呢?

    经过莫山山提醒的苏玄,也发现了异,他有些气急的说道:“堂堂的书院大先生,无距境界的大修行者,竟然以阵法之力,蒙蔽一个知命境界的修行者,大先生你原来也不是心思纯良之辈。”

    在惊神阵的刻意针对下,他的感知的确衰弱了不少,可凭借这么点人,想要拦住他,无异于螳臂当车。

    这时候苏玄忽然想起了某件忘了去做的事情,他说道:“斩草不根,春风吹又生啊!”

    李慢慢儒雅的说道:“苏先生你错了,李家子是书院前院弟子,那书院自然会护他周全,苏先生在长安杀了人,如今有人去王宫门前告了御状,你说你还能走吗?”

    闻言苏玄冷笑道:“大先生,我当日在长安可没杀人,杀人的是惊神阵中的朱雀,是朱雀有感李苟顺的罪孽,故而天火燃尽了罪孽。”

    他又没在长安杀人,哪怕是夫子在眼前,他也是这般回答,一个想在晚上,让街道变得亮如白昼的修行者,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莫山山看着临近牛车数十丈,还未停止冲锋的玄甲重骑,开始凌空画符,因为玄甲重骑起了杀心,她若不杀人,人便要杀她。

    苏玄也是毫不客气的说道:“大先生,这就是你找的人,他们可有些不听话,既然如此那我便只好以道德待玄甲重骑,看他们服不服?”

    若玄甲重骑停下,他或许还会再多费些口舌,可玄甲重骑如今就是想要杀人,那他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李慢慢也是面色铁青,在他的预想中,玄甲重骑应该停下才对,而不是应该笔直的朝着牛车冲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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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一居士的从将夜开始的诸天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