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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和前夫一起重生了 第40节

    他伸手捂住半边脸,声音诚恳却也疲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孟听雨见他这样,再联想到这几天的种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应该是他家里出了事。

    前几天在超市也是,他提起他父亲暴瘦,她那时候就应该联想到的。所有被那些三无偏方药贴骗的,难道都是傻子吗?当然不是,只是一时心切,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孟听雨怎么可能责怪他,看他无力又无助的模样,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走上前,伸出手圈住他的腰,柔声安慰:“没有关系。那你要不要再回去看看?你要是想买就买吧,只不过能不能用、怎么用,就最好还是问医生。”

    “不了。”盛韬语气绝望,“我知道没用的,就是……”

    就是抱了一丝幻想。

    孟听雨见盛韬整个人几乎被压垮,她也没不忍心让他继续若无其事的陪她逛街。她只好牵着他,在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钟点房。

    房间里暖和又安静,这让盛韬感觉到放松了一些。

    等盛韬终于平静下来后,他看向为他忙活的孟听雨,鬼使神差地问出了那个他最想问的问题,“你觉得美国怎么样?”

    孟听雨正在脱大衣,闻言微微一怔,扭头看他,很是惊讶他会问这个问题。

    盛韬不等她回答,又自顾自地说:“我搜了一些资料的,你这个专业在国外也很有发展前景,如果能去国外念大学的话也是很不错的选择,在那边可以积累不少经验。现在是纸媒当家,纸媒里又以时尚杂志领先……”

    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劝说什么。

    孟听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逐渐地,盛韬也不再说话,他也沉默了。他知道自己说这种话没有任何意义,相反也很不负责任。

    他只是……感到非常的混乱。???

    孟听雨莞尔一笑,轻声道:“你好像有点累了,我看会儿电视,你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等睡醒了,我带你去吃你喜欢的那家火锅。”

    她有想问的问题。

    比如他爸爸究竟怎么了,可每当她想问出来时,这个大男生似乎将她当成了避风港,他不愿意去提,甚至都不愿意去想。

    好像只要跟她在一起,他就还是那个几天前无忧无虑的大学生,他每天最大的烦恼只来自于情敌的潜在威胁。

    他现在不愿意说,她也不能追问下去,他看起来……好像已经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跟情绪。

    孟听雨开了电视,她坐在床沿边看着。

    盛韬躺在床上,目光专注地落在她的背上,房间里有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这一刻反而带了些助眠效果,他缓缓地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中,这几天他根本睡不好,加起来也没睡几个小时,精神早已面临崩溃,是孟听雨拉了他一把,把他塞进了被子里,他才得以松了一口气。

    可她越是这样好,越是这样温柔,他反而越不想失去她。

    ……

    过了许久,孟听雨回过头来,盛韬已经熟睡。

    他眼底下有着很淡的青色。

    正在她凝视他时,她放置在一旁的手机振动起来,她怕吵醒了盛韬,赶紧按了接通键,终于那振动声音消失。她捂住手机,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等到了电梯口时才拿起电话一看,已经通话快四十秒。

    那头竟然没挂断。

    她犹豫着喂了一声。

    那头的人低笑,语气很高兴,“什么好日子,还以为又要打几次你才接。”

    “盛韬在睡觉,我不想吵到他,他很累。”孟听雨淡淡地解释着。

    徐朝宗那边几乎是一片寂静。

    电话这头的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瞬间,脸上的笑意全无,他跟被人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神情僵硬,仿佛成为了一座冰雕。

    耳边的寒风呼啸而过,成了一把又一把的尖刀,刺得他低头一看,好像胸膛被人刺穿了,正鲜血淋漓、血流如注。

    “你说什么。”他声音沙哑。

    孟听雨一听他这语气便知道他是误会了,不过也没有跟他解释的兴致和义务。

    她眼眸低垂,盯着地毯上某一处被烟灰烫出来的小洞,轻声问道:“我想问问你,关于盛韬以后的事。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这一刻,徐朝宗涌起怒火,他险些就要砸了手机。

    都要脱手了,却悲哀地想着,这种时候他还耍什么横。

    如果砸了手机的话,她那头应该会听到一阵刺耳的声响,耳朵会不舒服吧。

    他硬生生地逼着自己又将手机挪到耳边,面无表情地说道:“他要出国了,是吧。”

    第42章

    盛韬要出国了吗?

    孟听雨其实也不知道, 他刚才只提了一句,但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或许情侣之间就有这样的气场感应。就像当年她跟徐朝宗一样,他明明准备得很隐秘, 但她那段时间就莫名地感觉到他要求婚, 果然有天下班回家推开门, 就看到了摆在地板上的鲜花还有蜡烛灯。现在,她也有同样的预感,她知道,盛韬可能要离开了。

    她跟盛韬十月份认识, 元旦那天确定关系,到今天恋爱也有两个月了。

    这两个月里, 她真的很开心,尝试了很多之前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比如滑冰,比如坐过山车, 比如手牵手闯鬼屋。

    无论如何, 她希望盛韬永远都好。

    孟听雨没吭声。

    徐朝宗咬着牙、尽量让自己平静再平静, 这才说道:“你知道的, 我一般没空也没心思跟不熟的人交往,我手机里的内容无聊到你一开始一个月检查一次, 到后来我让你检查你都嫌烦。我只记得是大二下学期才开学没几天,盛韬有一天就没来了,听说他考了托福去国外留学了。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他应该很忙吧, 好像也没跟殷明还有王远博联系,连好友号都不再登录,一开始我们还会提起他, 时间长了他也没什么音讯, 好像就没这个人了。”

    “他在国外跟人合伙开了律所, 听说风生水起事业有成,也一直在那边定居,”徐朝宗顿了顿,“至于他有没有结婚,跟谁结婚,我就没听说了。”

    孟听雨安静地听着,问道:“你们当时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出国吗?”

    徐朝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来。

    因为激动,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甚至在雀跃:盛韬终于要出国了。有一段时间他还担心因为他们两个人的重生带来了偏差,盛韬出国这件事会有所改变的。

    “不知道。”徐朝宗回,“那段时间我要么在兼职,要么陪你,根本没空去管别人。王远博他们应该也不知道,因为当时盛韬是突然休学的。”

    随着这番对话,徐朝宗这才想起来,曾经似乎盛韬并没有跟他们联系,最爱组局的人突然就休学,也没个音讯。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又问道:“怎么了?”

    孟听雨语气低迷,“没什么。”

    徐朝宗一时之间却警惕起来,问她,“等等,你不会要跟他一起出国吧?”

    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这一刻他还是害怕。

    孟听雨想的却是盛韬的事,根本没听他在讲什么。

    殊不知,她这瞬间的沉默,令徐朝宗脑海中警铃大作,他有些失态,“你不是吧?你真要跟他一起去国外??”

    “没事我就挂了。”孟听雨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

    下一秒,她挂了电话。

    “嘟嘟嘟——”

    徐朝宗不可置信地,他想重拨回去,却也知道孟听雨这回不会再接他电话了。他迟钝地往家方向走着,走着走着,猛然停下脚步。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因为他突然发现,他其实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了解孟听雨。

    如果他了解她,那为什么他没有及时地察觉到她想逃离他们那段婚姻?

    他努力回忆了一番,竟然想不起来,如今的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那他凭什么会觉得,她一定不会那样做呢?

    他曾经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分开,他们会白头到老,可现实呢?

    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他似乎在孟听雨身上,犯了一个很低级且愚蠢的错误,那就是太自以为是,他却忘记了,她其实是一个非常有主意的人。

    她不会真的跟盛韬出国吧?

    盛韬有什么好的,他究竟给她下了什么药?!

    他急匆匆地回了家,找到买好的返程票跟身份证,又行色匆匆地赶忙售票点,他要换票,他要早点回燕市,只怕再稍迟一点,搞不好她也跟着去国外了。

    ……

    酒店这边,盛韬睡了一个很好的午觉,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悠悠醒来。

    他突然感觉到充满了一股力量,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便是盘坐在沙发椅上戴着耳机听歌的孟听雨。

    她长发柔顺,几缕散落在胸前。

    她打开了书桌上的阅读灯,灯光光线很暖,照在她身上似乎也是暖洋洋的。

    如此的静谧,却又惬意舒心。

    盛韬愣愣地看着,他也能感觉到被子里有多温暖,下午四点多,房间的光线变得有些暗,可他的心却亮堂起来。

    真好。

    至少有这么一个人,有这么一块天地,能让他感到轻松。

    孟听雨被他注视了很久才察觉到,她扯下耳机,看了过来,唇角带着未退却的笑意,整个人无比的温柔,“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盛韬一时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自己。

    两人从酒店出来后,又手牵着手去了家火锅店,一直都很开心,直到他送孟听雨回家,目送着她进了居民楼后。

    魔法消失。

    公主离开,魔法带来的幻象也被打散。

    盛韬拖着沉重的步伐又回了家。

    接下来的日子里,盛韬好像是要在她这里汲取耐以生存的营养,他明明很忙明明很累,每天都要抽空来见她,有一次他只在她家楼下呆了十分钟又匆匆离开。

    有时候盛韬都觉得自己无比孤勇,他不会跟孟听雨说什么,他要将那一切都挡在他身后,在她面前,他还是那个永远体贴永远周到的盛韬。

    就在盛韬保持这样的状态到年初四时,孟听雨从姑妈家回来休息,在小区外面,第一次见到了盛韬的母亲。

    盛韬的母亲优雅得体,她穿着很简单,只是简单的大衣长裤,头发挽起,一身的书卷气。看向孟听雨时,眼神也是无比的柔和慈爱。孟听雨早就知道了会发生什么事,这一刻倒也从容,含笑上了盛母的车,跟着盛母来了附近的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