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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贞洁嘴脸

    一边儿是公司,一边儿是黎姜,路眠雨在夹缝中忙不迭地茁壮生长着。

    年近三十,人生像是忽然就活出了滋味,每天早晨去上班的路上路眠雨都觉得那鲜红的朝阳是为自己升起的,提醒他努力工作多挣钱挣大钱,把自己和黎姜往后生生世世的物质基础都给攒齐了。以前路眠雨总把“钱算个啥屁玩意儿”挂在嘴边儿,现在他多盯着看那钞票看一会儿都会觉得上面印的是黎姜勾魂摄魄的笑容,多一张他都不舍得给出去。

    他也算是彻底体会了“金屋藏娇”的意义。每天前脚忙完了公司的事情后脚就撒腿往家跑,多一秒都不愿意滞留,能电话谈的绝不见面,能办公室谈的绝不吃饭,如果是实在不可避免的社交也尽量放在健身房里进行,这样锻炼赚钱两不误,省出来一份儿时间回家抱黎姜。

    没半个月这习惯就传出去了,合作伙伴们都知道路总有了新的嗜好,谈生意必须伴随体育运动。还有竞争对手偷偷分析了路总的这种行为模式,认为这是他新学习的谈判技巧,并为其总结出了一套签合同成功率与肾上腺素值相关系数的理论基础。殊不知这一切都与商业策略无关,只是路眠雨的发情期到了而已。

    偶尔遇上了一个对健身房空气过敏的合作商,也为了投路总所好,把谈判地点约在了篮球场,趁着每次暂停与中场休息的时间抓紧分分秒秒挥汗如雨地讨价还价。

    那些人估计上完大学就没怎么再碰过篮球了,路眠雨可不一样,蹲监狱四年,最常见的体育活动就是监区篮球友谊赛,相比起青春期球技不仅没退步反而还在政府的帮助教育下达到了个新高度,如今不仅在闲庭信步之间就干掉了对手,还有体力和心思忆苦思甜回想牢狱生涯。要早知道姜儿这么可爱,别说是要把自己送进监狱了,就是送进地狱也听他的啊。

    路眠雨顶着一身臭汗拎着晚饭回到家的时候,黎姜还倚在床上读那本很厚的,一大半儿下去了,剩下的估计也撑不了几天了。路眠雨又得费脑子琢磨着给黎姜买书了。哎,看点黄片儿多实在,买起来也简单,路眠雨啧啧摇头,养个知识分子不容易。

    一听到开门声黎姜就抬头。无论看得多入迷,只要路眠雨回来,他总是第一时间冲着路眠雨笑。

    “姜儿想我没。” 路眠雨这是明知故问。黎姜永远都是把书放在膝盖上,一只手翻书,一只手紧紧握着那个能联系到路眠雨的手机。

    黎姜好脾气地点头。无论路眠雨问多少遍,问得多废话,黎姜总是一如既往地给出最真诚的回答。

    “我去冲个澡,咱吃晚饭。” 路眠雨在黎姜脑门上吧嗒了一口。

    窗外夕阳余晖刚好洒在黎姜的脸颊上,让这些时日暗淡消瘦下去的面容重新焕发了荣光。路眠雨不禁用手指又勾勒了几遍那熟悉的棱角与轮廓。

    冲澡冲到一半儿路眠雨才发现他哼的是一首爱情歌曲。操,最他娘的讨厌爱情歌曲了。路眠雨掬了一捧水把脸埋在里面傻乐。洗澡水咋都是甜的。

    路眠雨一边儿用个大毛巾擦头发一边儿光屁溜朝屋里走。他从小洗完澡就是先擦身上的水再擦头上的水。他妈说他无数次,傻不傻啊,身上的水擦干头发上的流下去不就又湿了!要先擦头发!可路眠雨就是改不了,头发上的水看不到就可以当作不存在,他这个人的特点就是眼前有爽先享受,有不爽先消灭,至于任何后果,那也都是之后的事情。

    就像他此时沉浸在黎姜带给他的无限甜蜜中。那些拖在黎姜身后的阳光照不到的长长的投影,他也如阳光一样看不到那里去。

    “姜儿,油你放哪儿去了?“

    浴后第一插总是会特别干涩,需要润滑油的调节。可路眠雨每次抹油抹到一半儿的时候全身的血液几乎就都跑到鸡巴里去了,脑子空空荡荡的啥都想不起来,油一抹完随手一扔抱起黎姜就啃,总是黎姜事后蹲在地上摸摸索索找到放好。

    “姜儿你哪儿呢?“

    黎姜没答话,也没像往常一样在床上或者椅子上窝着看书。

    路眠雨扭头一打量,在一进门放鞋的地方看到了黎姜。这屋里没什么多余的家具,门口就随意堆了两个简易鞋架,又当玄关又堆杂物。黎姜的身子被遮住了一半,只能看到他蹲着低着头,具体在干什么却看不到。

    路眠雨撇着双腿迈着八字步走向门口,尽量给连阴毛带阴囊在内的下身那一大块儿留下足够的风干空间。黎姜好像非常专心致志,并没有觉察到路眠雨的靠近。

    路眠雨探着身子目光越过鞋架一看,才发现黎姜在对着他的那双篮球鞋发愣。

    路眠雨本来想说一句傻子啊,不嫌味儿啊,可看到黎姜伸出了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鞋面,指尖又顺着其上的纹路来回游走,路眠雨就没忍心骂出来。

    在监狱的时候无论多么重大的篮球赛事都是一双劳改鞋。路眠雨还曾经试图问警监讨要过福利,说是有关监区荣誉,能不能搞上几双正儿八经的篮球鞋,警官白路眠雨一眼,一看你就是个经济犯,啥都穷讲究,人家故意伤害罪的就从来不在意这些装备,捡根铁丝都能勒死人。

    卧槽这他妈的还有鄙视链。

    穿着劳改胶鞋打了四年篮球的路眠雨出狱后立马就给自己搞了一双昂贵的篮球鞋,穿到脚上在球场上一试,嘿,别说,还真是没劳改鞋好用。

    后来路眠雨就很少穿了,这次也是因为跟合作商一起去球馆怕穿着劳改鞋吓到人家才又翻出来换上。

    “姜儿,想打球了?” 路眠雨伸手摸了摸黎姜的头发。

    黎姜吓了一跳,马上嗖地站起来双手背后。

    “没弄脏……“ 黎姜小声辩解。

    男生,包括男人,再老点儿男大叔,都知道一个常识,就是篮球鞋最不喜欢被人弄脏。傻乎乎的黎姜在一举一动之间还依旧保留着很多男性本能思维。

    “脏了也没事儿,姜儿最重要了,那些都不算事儿。“ 路眠雨走到黎姜面前抱住了他。

    的确,这些所谓的常识禁忌往往在婚后都会逐渐被老婆孩子热炕头挤走。路眠雨就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划归成了这一类已婚男人。

    “姜儿是不是想打球了?“ 路眠雨挠着黎姜蓬松的鬓发问他。黎姜这身高体型,学生时代绝对没少打篮球,后来又一直在高校工作,时间场地更是方便,肯定一直保留着这项体育爱好,路眠雨用鸡儿猜都能猜到黎姜的肾上腺素被篮球鞋勾搭着又涌动了一些。

    黎姜果真没有否认。虽没给出什么肯定的答复,但也没有像以往那样使劲儿摇头退缩。

    这就是承认了,路眠雨开心得恨不得扛起黎姜就出门。

    “姜儿,走,球馆开到晚上十一点呢,咱这会儿去打到十一点,然后我带你吃宵夜,呃对了,得先去给你置办一身装备,我这鞋还不是最贵的那一款,给姜儿买最贵最漂亮的,姜儿挑,挑多少双都行,咱用麻袋装。哼,老子他娘的果真是个经济犯……“ 路眠雨叭叭叭地说个不停,生怕黎姜反悔了,拉开门就想去发动车。

    “操,还他妈的没穿裤子呢。” 一低头看到自己甩动的鸡儿路眠雨才意识到还裸着呢。

    路眠雨回身儿去找衣服,这才注意到黎姜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激动,更多的是迟疑与畏惧。

    “我不想出去……“ 黎姜见路眠雨终于从光屁股出门的狂热中清醒过来了些,上前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指小声抗议。

    黎姜的动作太轻微,路眠雨根本没有感觉到。

    “不出门怎么打球。“ 路眠雨一抬手就甩开了黎姜,自顾自地对着空气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投篮动作。

    黎姜又伸手想去抓路眠雨的衣角,才反应过来他还光着呢并没有衣角可抓。

    路眠雨一个劲儿比比划划手舞足蹈地试图用自己的运动热情感染到黎姜,黎姜实在是无法让他平静下来,最后一着急,直接拽住了他身上唯一比较听话的地方——阴茎。

    路眠雨果真一瞬间就定住了。

    “想打球,但不想去远处……我就拿着篮球在屋里……或者走廊上,玩一会儿就行……“ 黎姜还有些不好意思,绞着衣角似的用手指不停翻弄着路眠雨的龟头。

    这……这别说在屋里打篮球了,就是在屋里盖篮球场路眠雨都得答应啊。黎姜的那几根指头现在就是总指挥啊,把路眠雨的心肾躯干和大脑拿捏得死死的。

    当天晚上路眠雨就给老肖下达了指令。简易篮球架明天必须安装到位。就在紧挨着房子的屋后空地上,多一步也不能让姜儿走。要趁着早晨黎姜还没睡醒的时候安装,动静尽量小,不要吵到更不要吓到黎姜。黎姜睁开眼睛的时候,必须只能从窗户上看到一个篮球架,一个陌生人都不许出现。

    老肖还想顶嘴说个太难实现,被一旁的薛老幺眼疾手快捂住了嘴。

    “路总您放心,绝对按您的意思安排到位。“ 薛老幺替老肖爽快地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老肖就给薛老幺甩脸子。

    “你有病啊这都七点多了老子到哪儿给他订货去!“

    薛老幺一边躲着老肖要落下来的巴掌一边儿解释:“多加点钱肯定有人愿意干活儿啊反正都是路总掏钱,关键是你看路总现在为了这个人不管不顾的样子,你见过吗?敢得罪吗?”

    老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愣在原地把他和路眠雨认识的这四年多的记忆翻找了个遍,果真没有。偶尔那么几次感觉某个女人在某段时间与路眠雨来往密切,以为这回总该是认真了吧,可过了没两天再提起这个女人来的时候路眠雨却连名字都不怎么能想得起来。

    “靠老子以为他是没干过男人觉得逼紧插着爽图个新鲜玩儿几天,这他妈的……“ 老肖拍着脑门,监狱里路眠雨一副馋女人但是宁愿饿死也绝不碰男人的贞洁嘴脸还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