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我和妹妹玩闹的时候，她撑在我身上低头看我。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一样扇动着。我感觉整个人都被一种奇异的感觉笼罩着，麻麻痒痒的，像是有软刺在我心上扎。

    她看了一会就撤了力趴在我胸前。我推了推她说好重。

    “姐姐会嫌弃我吗？”她抬起头看我。

    我说“当然不会。”

    “无论我变成什么样？”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

    我抱着妹妹，犹如抱着我的宝藏。我的妹妹，我的宝贝，我最爱的人。

    我重视她，在乎她，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所以我想要为她解决所有的麻烦。更何况我已经找到可以帮助我们的人了。虽然我自己就能解决一切，可妹妹不许。她不愿意让我见到那个人。为什么？

    “我离开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我在替她扎起长发时轻声问道。

    “什么？”她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向我。

    “那个经常骚扰你的人没有再出现了吗？”

    她站起身来搂住我的脖子，嘴角往上勾，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原来她是这样说我的啊。”

    “你以为你的妹妹怎么了呢？我亲爱的姐姐。”

    我瞬间明白了真相，心脏像是被紧紧攥住要被捏碎一般。我恶心得想吐，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摁在墙上。然后用发带把他的双手绑在支架上。他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

    “姐姐你可真是无情。”他垂着头低低地笑，用一条腿勾住我的小腿。

    “不要顶着她的脸说这么恶心的话。”我说。

    “明明昨天还说喜欢我呢。”

    我重重地关上了门。

    走到客厅的时候，那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拿着我的日记本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什么。

    我想要绕过她，走向厨房。在我经过的时候，她突然对我说“你可真恶心。”

    我毫不在意地走过去，从厨房里挑了一把尖刀。

    他看到我回来的时候，有些惊讶地笑了笑。

    “我就知道姐姐不会抛弃我。”

    我没有理他，只是蹲下来从他的胳膊上割下两块薄薄的肉。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淌，一直流到他的脸上胸前。他努力地靠在我怀里，用脸颊蹭我。

    “姐姐。”我听见他喊，“姐姐。”

    他就这样小声叫了半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依旧笑嘻嘻地叫我。

    “早安。”

    我照旧从他身上割肉。昨天的伤口已经有些发炎溃烂了，于是我又从那处切下一点肉。

    我每天都会从他身上割下几块肉，看他因为失血变得脸色苍白。心情好的时候就给他喂几片肉。而他只是安安静静地趴在我怀里，偶尔小声叫几句姐姐。

    我几乎不再出门了。唯一一次出去还碰到了那个异常安静的女人眉飞色舞地和别人讨论着什么。“真恶心。”她做出一副小声的样子，实际上声音大得连我都听得到。

    没过几天他就死了，安安静静地靠在墙边像是睡着了一样。我讨厌他顶着妹妹的脸。于是我把他的头割下来放在锅里煮。烂熟的肉一点点脱落下来，只剩下白森森的头骨。我把头骨扔到了屋子后的池塘里，难得地睡了回好觉。

    第二天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打开门一看是那个带小孩的女人。

    我问她怎么了？

    “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孩子？”她神色焦急地问。

    还没等我回答她就急匆匆地转身离开了。

    我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然后对她说：“看好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