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卧底
杜杉嘲笑自己，要拆开国师和摄政王，哪里需要自己这样的浮游介入。 皇帝虽然年幼，却也是华元的天子。 如梦破碎，他要输了，一直以为自己也在布局，没想到依旧是局中人。 雪越下越大，太监扯着嗓子喊道：“皇上，太后口谕雪大便不能再留皇上在这秋园着凉。” “朕知，你退下，让众人台阶处等朕，朕再和夫子几句话送别。”小皇帝表情又开始寡淡起来。 等一群人退到台阶处，小皇帝轻轻说道，“夫子，总有一天，朕想要在哪个地方呆多久就多久，让这些奴才知道谁才是主子。” 声音小地也只是寒兮卿和听力好的杜杉能听见皇上的怨叨。 “弘雅”寒兮卿直接叫出皇帝的名字，小皇帝眼神暗了暗。 “夫子，朕要走，雪大，路上小心。” 小皇帝走下台阶，一群的宫女和太监随在身后，等寒兮卿起身，原先喊话的太监又喊道：“国师起行，送。” 国师府的轿子里，杜杉坐在一侧，暗暗观察着寒兮卿，对方到底是何意？ “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主上，杜杉不敢。” “你不敢，哈，你又不是世袭吃皇粮的，当初寻香楼见你敢对抗达司令，却没勇气和我对话，莫非，我真把你驯服了。” 杜杉强忍着不舒服，只想快点到了目的地，离了这轿子，离了鸿机处。 寒兮卿见杜杉沉默不语，翻页手里的棋谱，“到了地，先进屋里去。” 他随着寒兮卿进屋，却被体罚了一顿，又在雪中赤裸着上身扎马步，知道对方生气了，才做这些看不懂的惩罚。 一回来，杜杉受寒，虚在了床上一天。 练武之人，本该是身体强壮，不惧寒不惧热，但他练的功法特殊，用功过度，身子便受冷热交替折磨，前先日子，和六一执行任务，便又被后遗症缠上。 醒来，他便携带者粮票前去李生家中，李生家中有做些小买卖，添了几笔财。 “李生，把这些粮票，拿去北街搭粥棚，做完这些，再继续按我指示做。” 李生接过粮票，忐忑问道，“杜大夫，今晚在这里歇下吗？” 杜杉点点头。 李生在北街搭起粥棚，北街的流民排起了队，李生的善号传了出去。 杜杉伪装成李生请来助阵的大夫，在北街开始摆摊坐诊。 “这里，这里都不许再摆摊。”几个官家打扮的街巡把北街的几个摊子强拆，李生的粥棚也受的最严重。 “住手。”杜杉开口阻拦道。 街巡过去就是打着杜杉，在北街溜达的几名的百姓看不过去，看一个大夫都敢出来，也都蜂拥上前阻拦街巡。 这就像一场民与官的争斗，民拿下了胜利的旗帜。 “多谢。”杜杉开口道 “大夫，你和李生几日帮助我们，我们再不出来，哪里再好意思受你们的恩惠。”当中一人喊道，其他人也跟着点头附和。 杜杉扯了扯破皮的嘴角，目对上长着一洗胡子的男子，男子虽麻杉在身，款式却复查，腰带盘了一层又一层，摆动着几条流苏。 “大兄弟。”杜杉喊住男子，是这位男子当时几下把街巡干下。 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胡茬，“不必再与我多谢，大夫，你为何与那些街巡干着。” “看不惯，本来李生的粥棚开的就不容易，本是善施，不忍看着糟蹋。”杜杉做着愤怒的表情 “同道中人。”胡子男挑了挑眉。 杜杉知对方同道中是什么意思，却摆出疑惑表情的摇摇头。 “哈哈哈，大夫，你就继续做你的好事，这些街巡近些日子也不敢来了，要再来，涌入华城的流民也要削了那群走狗。” “大兄弟，好口气。” 胡子男一挥手，有几个人主动帮杜杉收拾好残局，杜杉已经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夜里，杜杉又寻去了李生家。 李生正在烧着乡酒，锅里刷着羊肉。 “那几个人办妥了吗？”杜杉问道。 “办好了，杜大夫，找人冒充街巡真没事。” “放心好了，明天你再去一趟北街，施粥最后一天，便撤了，你在华城家底清白，他人不会猜出来。”杜杉从锅里夹出羊肉，再撇了特制的酱料放在李生碗中，“今天的羊肉嫩着，尝尝。” 李生按着杜杉的安排，又施粥一天，便公布不再来北街，把责任都往街巡身上推，再往街巡背后的达司令身上推。 “大夫，李生都已经不再布粥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摆摊看病。”胡子男来了又问杜杉。 “不冲突。” “大夫，实话和你说，我们同道中人还真缺看病的，若你能帮忙，便是好事，你不也看朝廷不顺。” “我是看朝中的达司令不顺，和看不顺朝廷不一样。” “哎~，大夫，在我们同道中人里就是一样的意思，你看现在华元都知现在只怕要归于达氏手里了，看达司令不顺，就是看朝廷不顺，现在农税课税繁重，压在我们百姓都快透不过气了，那些当官又扣押多少口粮。” “嘘，大兄弟莫再谈，我今天就随你去你那看看，后面还有一群人排着队免费寻诊。”杜杉压低着声音说道。 “好好，大夫，你唤我代阳即可，阳，就天上挂着的那个阳。” “代阳。” 等杜杉收了摊子，代阳领着杜杉进了北街一巷子深处。 “妹，烧好饭了没。” 屋里传来声音，“阿哥，就快就快，燕飞和文成哥早来了。” “我阿妹代娇，燕飞和文成都是我的朋友。”代阳向杜杉说道。 进了屋内，桌前坐着两位青年男，其中一穿着紫色贴身服的男子，着实吸引住杜杉，一双眼深邃，透着点蓝，像海外的异族少年。 “这是我和你们说过的北街大夫，杜杉。”代阳向着二人介绍。 代阳接着指着紫衣说道，“这是燕飞，有门好轻功。” 指另一位沉着的轻年男，“文成，仗义。” 代娇端着菜出来厅堂，“都齐了，动筷子。” 杜杉见她面容清秀，和代阳这糙汉子看不出是兄妹，紧紧挨着文成坐，让他看出一些关系。 饭间，代阳问燕飞又去了哪里，见了什么有趣的事，燕飞一一答。 杜杉细细听着，看着燕飞眉飞凤舞的讲述。 想起，在野云谷，他不出青云镇，他也是这样默默听着外人对外面的描述，那些经历如同看话本。 “杜大夫，我话会不会太多了。”燕飞看他不说话，误以为对方不喜自己的聒噪性格。 “不会，燕兄弟讲的很有意思，杜某很少外出，实话说，羡慕。” “等哪天想走出去，就行，不用羡慕兄弟。” “就是走不出。”杜杉拿起热酒，入嘴，如闷在胸口间。 第二日，照常摆摊子。 “大夫，我感到最近吃不下食。” 杜杉抬起头看他，“伸出舌头看看。”看了一眼，“行了，我给你开药，过几天你再来。” 用笔在薄纸上开始写，交单子以后，盯着易容成病人的六一走远。 用这一方子传递信息给寒兮卿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