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节操（慎）

    周六，早上八点。

    姜祈陷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忽觉身上一沉，两条有力的胳膊将他连人带被紧紧抱住。

    他挣了两下没挣开，迷迷糊糊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却被强势地翻了个面，薄荷味的亲吻紧随其后，堵住他的唇，舌头长驱直入，在口腔里搅动。

    “唔……”姜祈皱着眉睁开眼睛，被男人眼底的欲火震慑，顿时睡意全无。

    唐演熟练地解着身下之人的睡衣扣子，啄吻急切且毫无章法，一路移动至胸膛，启唇含住挺立的小巧乳珠。

    “嗯～哈……不是明天么？怎么回来了……”姜祈搂住他的肩背，五指攥紧衣服，胯部紧贴着摩擦，双方都感受到了彼此的反应。

    “给你的惊喜。”唐演把被子掀到一边，捧着他的脸先接了一个长得几乎窒息的吻，磨吮他的唇，含着舌头吸嘬，还用牙齿轻轻地咬。

    惊喜？

    不见得，应当是兽欲忍不住了，被咬了舌头的姜祈如此想。

    “宝贝儿，我想死你了。”唐演还咬他的鼻尖、脸颊和下巴，像是打算一口一口地吃掉他，“你想我吗？”

    虽然每天都联系，还有视频福利，但抱不到真人就心里不踏实，抓心挠肺地想见到他，所以把收尾工作交给下属，自己提前飞回来。

    “嗯。”姜祈被他亲得有些缺氧，眼中含泪，软声回：“想你。”

    太乖了，怎么会这么乖。

    唐演满脑子冒糖泡泡，糖分严重超标，被甜得晕头转向，抱紧他一个劲儿地亲亲蹭蹭，“我爱你，宝宝，我爱你……”

    姜祈望着他笑，温声回应：“知道，我也爱你。”

    “嗯……宝宝你好香。”唐演把脸埋在他颈间，满足地深呼吸，手在他胯间按揉，还时不时戳一戳后面的小穴，“我买了早饭，你起来吃，然后我们……”

    昨晚视频也闹了好长时间，姜祈晚饭吃得不多，这会儿确实有点饿，但他不想升着旗吃东西，缠着唐演先互撸一发，结果……

    这顿早饭吃得异常淫乱。

    他后穴尚且湿软，都不用怎么开拓，唐演直接就拉开腿插了进去，舒服地长叹一声。

    他心里还记挂着让爱人填饱肚子，于是就以这么个相连的姿势去餐厅吃早饭。

    姜祈已经不想吃了，但某人劣性毕露，硬要他边吃边挨操。

    “嗯、嗯、别……别顶……”他只穿了睡衣，衣襟敞开，下半身光溜溜的，双腿大张坐在唐演的性器上，被小幅度地顶弄敏感点。

    唐演一条手臂箍紧他的腰，另一只手用筷子夹了一个蒸饺喂到他嘴边，哄小孩儿一般说道：“宝宝乖，啊——”

    后穴里的性器暂时不动了，姜祈张嘴接了蒸饺，只咬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让唐演吃。

    唐演陪他一块儿吃，怕他噎着就没挺腰干穴，但空的那只手可没闲着，四处摸摸捏捏，最惨的莫过于两个乳头，硬生生被玩得肿大了一圈。

    “好像胖了一点。”唐演捏了把他腰侧的软肉，煞有介事地说：“抱起来比以前软了。”

    姜祈没有感觉，嚼着食物含糊道：“真的吗？”

    “我等会儿就仔细确定。”唐演端起汤碗喝了一口，扳过他的脸，嘴对嘴分享同一口汤。

    “唔……”来不及吞咽的汤溢出嘴角，被唐演舔干净。姜祈面颊酡红，眼睫不停扇动，身体细微颤抖，刚要开口却又被捉住舌头，绵密的亲吻让他应接不暇。

    而唐演再度逮着空隙耸动腰身冲撞，把人颠起来又往下按，肉体互相拍打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快，动作激烈，椅子逐渐远离餐桌。

    姜祈被顶得崩溃，流着泪呻吟：“嗯呃！呜、嗯嗯、哼啊啊啊啊……慢点，演哥……慢点……”

    唐演把人压到地板上，肉体交叠，紧箍着怀里颤抖的身躯，疯狂捣干销魂的小穴。

    姜祈抠着地毯，断断续续地呜咽，哭得满脸通红。侵犯得太快了太深了，快感爆发到可怕的程度，仿佛下一秒就会昏死过去，他受不住又逃不掉，身体与意识相继沉沦，彻底成为性爱的俘虏。

    唐演一直用这个姿势干到他高潮求饶，瞥见桌子上还有五颗茶叶蛋，便去拿过来剥了皮，往他后穴里塞了两个进去。

    “好、好烫……”姜祈紧张地绷起肌肉，下意识绞紧后穴，“……演哥，你放了什么？”

    “宝贝儿猜猜看。”唐演还打算再加一个进去，手指按着外面的往里推，感觉到肠肉越缩越紧，拍了一下他的嫩白臀瓣，“放松，别夹烂了。”

    姜祈的大脑已经停止思考，完全猜不出来，哑着嗓子低哼：“不知道……”

    “茶叶蛋。”唐演告诉他答案，终于把第三个也塞了进去，伏到他耳边笑着说：“阿祈好厉害，吃了三个。”

    姜祈挠痒痒似地掐了他一把，害羞得脖子都红了个透，“你怎么能、能把鸡蛋……浪费食物……”

    “放心，我会全部吃掉。”唐演再次把他抱回到餐桌旁，要求他把剩下的两个吃了。

    姜祈拒绝无效，拗不过他，只好红着脸小口小口地就着他的手吃，后穴被塞得难受，而且还塞的东西自己也正在吃……

    “演哥，你好变态。”

    唐演笑眯了眼，尾音上扬，“你不喜欢吗？”

    姜祈不答，专心吃蛋。

    唐演锲而不舍，“喜不喜欢？”

    姜祈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

    “宝宝——”唐演拖长音撒娇，坏心眼地抠他的性器顶端，“快说，喜不喜欢？”

    姜祈咬唇低哼，喘道：“不喜欢，你老是欺负我。”

    “明明很喜欢。”唐演舔他的脖子，让他坐在椅子上，从脚趾为起始，缓慢且仔细地舔遍他身体的每一处。

    姜祈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力气消散一空，被舔到膝弯时就控制不住呜咽出声，“不要……不要这样……”

    太色情了，羞耻与甜蜜纠缠不清，导致快感怪异地暴增，感觉那条舌头舔的不是皮肤，而是他的血肉和筋骨。

    唐演舔得身心愉悦，还时不时把软嫩的肌肤卷进嘴里吸吮，舔到胸膛的时候单膝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身，舌头疯狂逗弄可怜的乳头。

    姜祈化成了一滩水，一会儿说不要，一会儿又说另一边也要，舔重一点。

    唐演捧住他的半边脸颊，让他低头与自己对视，问：“喜不喜欢？”

    姜祈还在掉眼泪，眸底雾蒙蒙一片，鼻音浓重，看起来委屈极了，“喜欢……”

    唐演眼神微暗，凑上去吻他，这个吻不仅没带多少情欲，还逐渐变得温柔缠绵，强烈的爱慕和珍惜倾泻而出，“我也喜欢。”

    阖眸轻叹：“喜欢你。”

    早饭一点都没浪费，唐演吃得心满意足，抱着被他折腾得精疲力竭的姜祈睡回笼觉。

    他昨晚没睡好，今早为了赶飞机五点多就起来了，这会儿有爱人在怀，只觉得格外心安，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好觉。

    姜祈醒了也不想起床，窝在他怀里发了几分钟呆，又拿起手机打发时间。

    唐演下午两点才醒，怀里的大宝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玩具熊，黝黑发亮的眼睛正对着自己。

    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懵了一瞬，刚充满的电量貌似又有告罄的趋势，随手抛开玩具熊，起身去找电源。

    他的电源正在厨房里研究菜谱。米饭好像已经蒸好了，隐约可以闻到香气，砂锅里煲着汤，料理台上摆满了碗碟，放着准备好的食材，荤素搭配五彩缤纷，姜祈正严格按照入锅顺序给它们排队，侧边居然还放了一个闹钟用来计时。

    唐演被这架势震惊了，揉了揉眼睛，一时愣在门口。

    姜祈注意到他，眸光一亮，“演哥你醒了，快来教我做菜。”

    有现成的大厨教学，还要什么菜谱。

    “啊。”唐演应声走过去，偏头扫了眼菜名——红烧鱼，花椒鸡，清炒芦笋，蒜薹炒肉。

    不难，但对于姜祈来说应该挺难的。

    难得他有兴致下厨，唐演非常乐意充当指导老师。

    他的宝贝哪儿都好，腰软腿长臀翘……对不起跑偏了，就是厨艺有待提高，不过有自己在，做饭的事完全不用操心。

    姜祈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就会做些简单的西餐，味道不提也罢，处理食材方面勉强过关，但如果放手让他掌勺，大概率就是一顿黑暗料理了。

    唐演火速洗漱完然后折返，打开砂锅盖子，面不改色地喝下一勺寡淡无味还带着腥气的汤，昧着良心夸赞了一句很好喝，又转身去掀饭锅。

    果然不出所料，米饭没熟透。

    他忍俊不禁，勾着唇角趁姜祈不注意添了水进去，往砂锅里也倒了些调料，而后手把手地教对方做菜。

    “嗯，先炖着，30分钟，你的闹钟可以用上了。”唐演从后面抱着他，完全成为了一个人形挂件，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偶尔吃两口豆腐，幸福得无与伦比，要是他有翅膀，可能已经旋转着飞到天上去了。

    “好的，唐师傅。”姜祈定好时间，着手炒另一盘菜，虚心求教：“蒜末切成这样可以吗？”

    唐演竖起大拇指：“可以，非常棒。”

    “肉片呢？”

    “薄厚均匀，完美。”

    “油好像倒多了。”

    “不多，刚刚好。”

    姜祈略感惆怅：“糟糕，我开始膨胀了。”

    唐演纠正道：“是信心倍增，不是膨胀。”

    姜祈思索几秒，点头赞同：“有道理。”

    太可爱了。

    唐演闷笑，看着他笨拙地翻炒食材，香味逐渐弥漫，带着令人愉悦的暖意。

    受气氛蛊惑，唐演低唤：“阿祈。”

    “嗯？”

    “我们结婚……吧。”

    话一出口，唐演就后悔了，最后一个字趋近于消音。

    他暗骂自己头脑发热，害怕和恐慌顷刻间侵占了胸腔，心脏阵阵发紧。

    分明设想过那么多次，求婚仪式一定要精心准备，要正式，要让他感受到自己百分百的诚意，时间、地点、天气、戒指、玫瑰……每一样都不能马虎，最好，最好还有人在旁边起哄，听说这样会增加成功的概率……

    怎么能在这种什么都没准备好的情况下，情不自禁就脱口而出了呢！

    阿祈会不会觉得他只是一时兴起？会不会认为他草率？会不会觉得他没有诚意？要是阿祈不答应，要是不答应……

    唐演急得都快哭了，现在收回还来得及么？

    明明爱人近在咫尺，也确切地坦白过心迹，彼此身心契合情感热烈，姜祈还近乎事事顺他心意，把他宠得无法无天……尽管如此，唐演却依旧没有信心。

    九年前的伤口太深太疼，时时刻刻提醒他，你要是做得不好，阿祈就不要你了。

    当年姜祈出国前一个月，他们曾闹过不愉快。

    准确来说，是唐演因为误会吃醋，然后单方面闹脾气。姜祈一直耐心温柔地解释，跟他道歉，还答应他的过分要求，陪他在床上胡闹。

    误会解除后虽然和好了，但姜祈的精神状态却突然变差，对他的态度也不冷不热的，有时连笑容都难以维持。

    再后来，这人就不声不响的出国了。

    唐演很难不把这两件事串联到一起，他逃不出自责的迷瘴。

    虽然现在知道了真相，可害怕已成了习惯。

    思绪被恐惧支配，咽喉堵得闷痛，他没能发出声音，无意识地收紧手臂。

    姜祈怔了须臾，温柔地笑起来，“好啊。”

    好啊。

    唐演瞪大双眸。

    在他的记忆中，除了“演哥”这一称呼，姜祈对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好啊”，无论他的要求多么幼稚不讲理，所说的谎言多么漏洞百出。

    ——阿祈，我想吃你书包里的巧克力。

    他不爱吃巧克力，但隔壁班女生送的那盒巧克力很碍眼。

    ——阿祈阿祈，我妈又骂我了，我能不能去你家躲两天？

    两家就隔了一堵墙，洛疏宁随时能过去抓人。

    ——阿祈，这些天降温了，我冷得睡不着？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暖气：合着我就是个摆设？

    ——阿祈，我怕黑，你牵着我。

    ——阿祈，我家热水器坏了，想去你家蹭个澡。

    ——阿祈，你好暖和，我能不能抱着你？

    ——阿祈，我们一起考E大好不好？

    阿祈阿祈阿祈，他的世界里，好像就只有阿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