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弟子灵池诞魔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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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青哥,你还好吗?”见仙君走远,谢知冬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他手脚发软,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爬着扑到青哥身边,晃动对方的身子问道。 “师兄,我要生了——我要生了——”青哥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扣住谢知冬的手,他神色狰狞,汗水沿着凌乱的鬓发蜿蜒至脸上,惨白的底色如诡术阁出品的傀儡,唯有那起伏的胸膛和蠕动的胎腹显出一点点人气。 “师兄知道,这就带你去灵池,你再忍忍。”谢知冬心疼不已,抱着师弟轻轻哄道。青云峰收徒少,谢知冬还是凭着长老亲孙的身份进来的,原本以为要当很久的小师弟,结果一次普普通通的下山除魔竟捡回来了青哥,听听,这名字就与他们青霭仙府有缘,因此他便对这唯一的师弟格外关心。 生孩子如入鬼门关,青哥入门不久,体质几与凡人无异,若无外物相助,仙胎能将他体内灵力抽干了。仙君仁慈,赐下的灵池可比自己从祖父那讨来的灵泉水强多了,谢知冬摸了摸袖中的小瓷瓶,心略定。 “知冬,你跟我送青哥去灵池,其余师弟师妹且回各自居处。”后山灵池是重地,不能随意进入,青辞作为青云峰大师兄,很快就做下决定,全然无视师弟师妹们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的神情。 “师兄救我!呜啊——它在吸我的灵力——”青哥靠在谢知冬身上,眸中盈满慌张和不安,他尚未结丹,只有稀薄的灵力蕴含在经脉中,此时被仙胎源源不断地抽走,经脉就像要被活生生扯断般疼痛。 魔族入侵那日,他的恩客之一前一秒还在对他上下其手,下一秒就被魔族的利爪穿心而过,魔族吸食血肉为生,那大腹便便的恩客就这样在他眼前化作了一只干尸——血肉化作魔族的养分,只有一层青白的皮贴在森森白骨之上。青哥恐惧地抓着肚子,宫缩暂歇,但里面的仙胎却像永不满足的巨兽,丝毫不怜惜生父地汲取着灵力,就像那茹毛饮血的魔族一般! “师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短短几息,青哥脸色又白了几个度,经脉里的灵力濒临枯竭,倘若再得不到补充,这仙胎就要开始抢夺他的生机了。 “别怕,不会有事的,来,喝一口。”谢知冬拿着小瓷瓶往青哥嘴边送,灵泉水也是一等一的好物,他求了许久才求得这一小瓶。 灵泉水甘甜沁爽,甫一入口就化作灵气顺着经脉流向四肢百骸,青哥长长吁出一口气,感觉自己又一次从死亡线上爬了回来。随着神智回笼,他后知后觉自己方才痛到大喊大叫,抓着师兄求助的样子全无仙家风范,刚恢复红润的脸色又因为难以言喻的难堪和恐惧惨白下去。 “青哥师弟,想是暂时无碍了?可能行走?”默默看了半晌的青辞也松了拳头,帮着谢知冬将狼狈不堪的青哥从地上扶起来。 “谢大师兄关心,我没事了,方才我、我…”青哥入仙府不过数月,因身怀有孕,并不常四处走动,这还是他第一次这般近距离地接触谢知冬以外的师兄,想着方才丢人的模样,更是羞赧难当,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能说什么呢?说他忍不得疼,让师兄们做好他等下更加失态的心理准备? “无妨,生育之苦本非常人能够忍受。”青辞摆了摆手,从袖中摸出几个纸人,信手一挥,落地便化作数名孔武有力的肌肉大汉,再抽出一张空白的纸,往上勾几笔,便化作一块结实的木板,四角各伸出几根棍子作为支撑。 “画技不佳,两位师弟担待一二。”说罢,青辞利落地上了“轿子”。 “...是诡术阁出品的小玩意。”谢知冬扶着看傻的青哥也坐了上去,小声解释道。 青哥并不想知道“小玩意”是什么,因为他的肚子又开始疼了。 “轿子”很大,也许是顾忌青哥的脸面,青辞坐在前方,背对着他们。青哥忍出一身热汗,脸上泛着薄红,只有唇色惨白。他偷偷打量着仿佛坐定的大师兄的背影,又扫了一眼底下兢兢业业抬轿的纸人,手抓着腹底的衣料绞紧又绞紧。纸人们的步子几乎同调,但山林之间,道路多有崎岖,谢知冬都被颠得难受,更别提青哥这临盆之躯。 “唔...呼...呼...”青哥小口小口地喘着气,下腹部隐隐地闷疼,就像是初秋凄苦的雨丝往骨缝里钻,整个下半身尤其是胯骨处酸胀得厉害。这让他不得不岔开双腿,以一种并不优雅的姿势坐着。但很快就连坐也坐不住了,后面像硌着一块又硬又臭的大石头。 5 “轿子”行得极快,越是靠近灵池,灵气浓郁程度便越高,青哥轻轻摇摆着粗壮的腰肢,臀股处被俯冲而下的胎儿撑得生疼,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就已顺从本能狠狠地往下推挤了几波。 “师兄,好疼...”青哥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揉搓肚子的手愈发用力,硬生生压出一个凹痕来。 “再忍忍,快到了。”谢知冬看了一眼前方不动如山的大师兄,终究没能将催促的话说出口,只低声安抚痛得浑身颤栗的产夫。 “呃——”回应谢知冬的是一道压抑到极致仍无法完全隐匿无踪的低吟。青哥秀丽的眉几乎皱成了结,脸部肌肉因憋忍而颤动,他歪靠在谢知冬身上,不断挺腰顶出胎腹,胎儿沉沉地落入他的盆骨,将他原本细窄的胯撑得大了一圈。 “我、我想用力,嗯啊——”又一阵宫缩袭来,青哥再顾不上前方让他有些畏惧的青辞,无师自通地摆出合适的姿势,奋力向下推挤。他是凡躯,体内的胎儿却是被灵气滋养成熟,他那点微薄的意志力在霸道的仙胎面前就犹如蚍蜉撼树,几息之间就已溃不成军。 “青哥,先别用力!”谢知冬握住他的手腕一探,便知他体力灵力所剩无几,远远不足以支撑他顺利诞下胎儿,只得狠下心推散了青哥向下推挤的那口气。 “呃...”青哥原本正忘乎所以地用力,他感觉得到胎儿硬硬的脑袋已经抵在出口处了,宫颈壁被拉伸得极薄极短,如果没有阻碍,他很快就能摆脱这个折磨了他数月的“魔鬼”。 “哈...哈呃...”青哥被迫卸了力,身下冒头的胎儿又蛰伏回了温暖的甬道,他失神地望向前方,魂魄都仿佛高高升起,只留下一具在疼痛中挣扎的躯壳。 “定心。”一直留意后方的青辞并指疾点青哥周身几处大穴,将早已备好的回灵丹喂他服下,以自身灵力引导其克化药力。丹药自带丹毒,并不适合产夫服用,但总比灵力枯竭而死好上不少。“知冬,将他扶稳。” “是。”谢知冬紧张得手心出汗,他尽可能轻缓地将青哥瘫软的身子扶正,生怕给对方增添更多的痛楚。 “呃...要、要生...”青哥灵台昏沉,腹部紧缩不止,坠势汹汹,下身不知何时起已是湿淋淋的一片,细小的水流渗过布料,在木板上蜿蜒出一道道曲折的水痕。他挣扎得厉害,谢知冬紧箍住他作动不止的胎腹,才好歹没白费了药力。 青辞收回手时,“轿子”也稳稳当当地停在了灵池入口。驻守的弟子见到青哥这幅模样也没有搭把手的意思,板着张脸道:“灵池重地,无令不得入。” 青哥是被半拖半抱下来的,脚刚沾着地,他就迫不及待地撕扯腰封,想将碍事的裤子给脱下来,但他手脚发软,扯了半天,裤子刚往下滑了一小截,宫缩便卷土重来,疼得他嚎了一嗓子,岔着腿,手掐着腰,不管不顾地生起孩子来。 也许是他的努力卓有成效,又也许是憋了许久的胎儿真的到了出世的时刻。伴着一阵淋漓的水声,小小的半圆出现在了两股之间,青哥脸色惨白,嘴唇被咬得满是印子,在短暂的休息空档里积攒下一波的气力。 “大师兄,头、头出来了!”谢知冬扶着摇摇晃晃站不稳当的青哥,一只手伸到他下面碰触那颗不容忽视的“球体”,吓得眼睛都瞪圆了。 “让谢师弟扶他进去,一应后果由我承担。”青云仙尊口谕中并未允许谢知冬进入灵池,但事急从权,青辞只能拿出大师兄的身份作担保。 “...是。”驻守弟子虽不大情愿,但还是放开了禁制。 空气中的灵气突然浓郁了好几倍,几乎要凝结成液态的灵液。谢知冬心下惊讶,却也不敢多耽搁,扶着哼哼唧唧又要继续用力的青哥往里走去。 所幸里面并不大,绕过几座低矮的山石,水雾缭绕间,灵池便跃然眼前。 “师兄...嗯...呃...好痛...”青哥双手撑着膝盖,半蹲下来,两轮圆润的臀丘中间含着鼓鼓囊囊的一团,他嘴里呻吟不断,身子也跟着阵痛的频率震颤,衣裳被打湿后近乎半透明,低垂的孕肚跟着晃,一下,又一下。 “好、好,再坚持一下,很快就不痛了。”谢知冬低声安抚,动作利落地替青哥脱下衣衫。 青哥肤色白,衬得腹底的纹路十分狰狞,尤其是胎动剧烈时,就宛如里面住着一只凶残的魔兽。 ...浑然不似个仙胎。谢知冬努力忽视心底升起的不安,继续扯落青哥的亵裤。 “呜——”阵痛又起,青哥踉跄两步,抓靠住一块山石,半蹲着往下推挤。 “...!”谢知冬惊愕不已,死死盯住青哥下面那处蜜穴,穴肉是娇嫩的粉色,撑得薄平的边缘近乎透明,胎头已娩出大半,隐约可见眉眼,伴着青哥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呻吟,羊水混着血水淋漓而下,流进了近在咫尺的灵池,蒸腾出一缕黑色的魔气。 “你...你这腹中!”谢知冬从识海中唤出本命灵剑,剑光如霜,对准了青哥上下耸动的胎腹。 “呜啊——疼、疼啊——”青哥临盆在即,像是看不到自己被剑指着般,哀嚎着往下蹲,他一只手死死抓着嶙峋的山石,指尖泛白,隐约有血丝从磨破的表皮渗出来,另一只手艰难地向下摸索,似乎想要将折磨他的“根源”生生拽出来。 谢知冬脸色难看,心念电转,青哥腹中所怀分明就是魔胎,大约是哪个风流的魔族在摧毁风月楼时种下的种子。魔族这种任性妄为,毫无忠贞之心的东西,最爱四处“播种”,祸害苍生。 “啊——出来、出来——”青哥尖叫着,鼻尖通红,滚滚汗珠与空气中弥漫的水雾混在一块爬满了湿淋淋的脸庞,胎头自狭小的穴口一寸寸顶出,一大滩羊水伴着浓烈的魔气倾泻进灵池,虽不足以将这灵气凝结所化的池水彻底污染,却触发了场中禁制。 “呃!”青哥被无形的力量压跪在地上,膝盖触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捂着剧痛的肚子,撇过头呛咳出一口心头血,在他的身下,小小一颗胎头悬挂着,倘若忽视那与身俱来的魔气,倒也与一般的胎儿无二。 谢知冬心知不可再犹豫,正要出剑结果了这尚未诞生的魔种,背后却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哎呀。” 绝对的力量压制下,谢知冬被定在了原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身影从背后走出来,对方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给他,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只能瞧见墨发如瀑和走动间摇曳的裙摆。 “别、别过来!呃...”青哥见了这人,面上露出惊恐的神情,他身下挂着娩出一半的胎儿,连动一下都是毁天灭地的疼痛,此时却手脚并用地往后爬,试图躲过对方伸来的手。 那只手白若柔夷,唯有指甲鲜红如血,女子声线甜美,发出情人般暧昧的低喃:“郎君当真这般无情。” 话音刚落,她便抓住那小小胎头,硬生生将魔胎拽拉出来,青哥惨叫了一声,又很快像被掐住嗓子的鸟,头一歪,没了声息。大片的鲜血自他身下汩汩流出,胞宫还没反应过来胎儿已经离开,仍尽职尽责地收缩着。 “无趣。”女子踢了踢不知死活的青哥,抱着魔胎,身形消散在一片黑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