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接二连三
“你对自己倒是自信，”陆之妍抽出手，两人刚接触的那一片皮肤火辣辣的难受，让她忍不住在衣服上用力擦拭了一下。 陆行川紧咬着下唇，被陆之妍的动作伤到了，他低下头，眸子里没有什么生机，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一副忧郁的样子，却赚足了别人的怜悯。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陆行川脱下大衣，赤裸着身体，他脸上有了一些红晕，浑身不自在地缩了一下。 “陆行川，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陆之妍将他的大衣收拢，她紧盯着陆行川，脸上的表情冷漠到麻木。 其实，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不美好，奈何始作俑者总是不安生，将她心里的刺再次拔出，只会徒增人的厌恶。 陆行川怔怔地看着她，眼睛逐渐转红，他垂眸不说话，双手紧紧抓住胸前的大衣。 “以后，好自为之，你不再出现在我的世界，就是最大的救赎，”陆之妍像是没有察觉到陆行川的难受，说完，便下了车。 陆之妍回头看了一眼，陆行川一动不动地坐着，眼神没有什么焦距地盯着某一处。她咳嗽了几声，将喉咙的哽咽顺带着消去，假装释怀地迈开步伐，和自己放不下的过去告别。 矫情，难受什么？ 大概是要下雨了，天色昏暗了下来，原本就凉的空气更加寒了一些，陆之妍双手插入口袋，将围巾系得更牢，暖暖的气息笼罩在脸颊上，舒服了很多。 陆之妍在素描班附近随便找了一个咖啡厅等艾敏结束素描课。 这家咖啡厅名字叫容颜，开在很偏僻的角落，但是环境非常好，一看就是有钱的小资开着体验生活的。 陆之妍忽然想起，学校里似乎也开了一家容颜的咖啡店，因为地理特殊，所以生意很好，只不过陆之妍平时喝不惯咖啡，所以从没有进去过。 陆之妍刚推门进去，门上的风铃碰撞，发出十分清脆空灵的声音。她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眼睛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发现里面人还挺多，多数是女生，连空下来的位置都看不到一个，甚至还有几个拿着外带的包装盒站在吧台那边兴奋地和泡咖啡的小哥搭着话。 陆之妍进门的声响并没有引起别人额外的注意，她放松了一些，视线落在菜单上，心想着大概这边也占不到什么位置，干脆买了咖啡去电影院等她好了。 “小哥，老板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今天特地为了他过来的，”柜台前的女生面露不悦，嘟着嘴说道。 “老板平时忙，今天大概还是见不到的，”小哥一脸无所谓地开口。 “啊，老板的神颜又见不到了，”女生失望地开口，十分不情愿地转身离开。 陆之妍见小哥空下来了，便上前去点咖啡，还没开口，便听到门口传来风铃声，然后是女生兴奋的问候声。 “哇，下午好，老板！” “你好，”男人略带冷淡的声音响起，带给陆之妍一丝熟悉的感觉。 咖啡厅坐着的一些女生也都激动了起来，有些甚至还打开了手机疯狂对着门口拍起了照，让陆之妍有种误入什么idol见面会的错觉。 她好奇地转头看了一眼，只是一眼，面上便没有了丝毫的笑容。 门口站了一个穿着驼色外套的青年，他捧着一个箱子进来，正被女生挡在面前，两人一对比，显得他非常高。 “两杯拿铁，”陆之妍朝着小哥说道，脸上的表情因为略微的紧张而显得更加紧绷。 因为激烈的情绪，陆之妍感觉到一阵阵反胃，她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容楚，目光死死地定在上方闪烁着的菜单之上。 男人抱着盒子经过陆之妍，在众人的目光中走进了柜台旁边的房间，将所有的惊艳都杜绝在了门内。 陆之妍面无表情地听着众人闲碎的议论，手指焦虑地互相扣着，用力之大，自己都没有察觉。 这时，门开了，让人惊艳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脱去了外套，只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还系着和小哥一样的围裙，成熟之中带着禁欲的诱惑。 “老板？” “这边我来就好，”容楚的声音响起，就在陆之妍面前。 陆之妍看着容楚，静静等待着自己的咖啡。 “你的咖啡，”一双修长的手将两杯咖啡挪了过来，容楚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清冷，带了一些颤抖，似乎酝酿着什么难忍的激烈情绪。 “打包带走，”陆之妍没有接，她平静地开口，眼睛直视着他，像是素昧平生，不存一丝熟悉。 “我让人再搬一张桌子出来，”容楚很快地回了一句，“你先等一下。” “打包带走，”陆之妍又重复了一遍，眼神中是绝对的固执。 两人之间沉默了几秒，“嗯”的一声，容楚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拿过包装盒子，将咖啡放了进去。 “再见，”容楚再次将咖啡递了过来，陆之妍接过，不带任何犹豫地离开。 风铃声响起，陆之妍朝身后看了一眼咖啡店的招牌，容颜，容妍，是她想太多，还是容楚要继续纠缠不清？ 陆之妍拨通了顾清安的私人手机号，他说过，无论什么事，只要拨打这个号码，他一定会接。 “怎么了？” 才响了一声便接通了，顾清安磁性的声音响起，让陆之妍感觉心安了一些。 “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陆之妍唇角有了笑容，她捧着温暖的咖啡盒子，心里的不安奇迹般的化解了不少。 “你在哪儿，我过去接你。” “不用啦，今天和朋友约了看电影，”陆之妍假装轻松地开口，偶尔矫情一下，她觉得还挺有意思。 “和谁？” “女生。” “嗯。” “那不打扰你了，你先忙。” “好。” 忽然，“啪嗒”一声，像是笔落地的声音，顾清安那边马上传来某个男人慌张的“对不起”声音。 “我先挂了，看完电影我让人过去接你，”顾清安声音淡定，似乎刚才的小闹剧根本没发生。 他……该不会是在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