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球场上的对峙【剧情】

    下半场，战况更加激烈，两支队伍都有战术，厉偌清也不再耍性子开启了认真模式。

    青浦私汇的篮球队不仅仅有木卿歌这一位流川枫，还有厉偌清这位樱木花道。这两个人的篮球技术在当时的整个南部大区的高中联赛里面几乎无人能敌，青浦私汇现在的荣誉展厅里有一半的奖杯都是他们赢回来的。

    下半场很明显萧衍的队伍落了下风，厉偌清打球跟他人一样威猛彪悍，他几乎全程扣篮，无人能挡。篮球框被砸得发出阵阵巨响，台下的掌声更是雷动不已，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这场比赛。

    “表哥加油！”

    夏笙儿扯着嗓子喊，一旁的萧母看厉偌清打法如此凶悍好几次都撞到萧衍都着急心疼起来。

    “哎呀，打球怎么老是撞人啊！阿衍好几次都站不稳，都拿不到分了！”

    “就是说啊，不过我觉得不是表哥的问题，他们队伍都是些什么人啊，又有瘸子又有女人的，全都在给他拖后腿，要不是那个夜弦一点用处都没有非要上场出风头，表哥才不会输给那个厉偌清呢！”

    夏笙儿不停得在萧母耳边吹风，她看着场上被盯死的夜弦越看越气，“篮球赛都是男人玩的，她一个女人逞什么能？为了出风头真是脸都不要了！”

    “萧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气势汹汹的？”

    杨筠筠刚得知厉偌清办了场球赛，便带着几个原本喝茶的夫人一起过来看看，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正在生气的萧母。

    虽说萧家和厉家也不怎么联系，但贵妇圈就这么大，闲来无事的时候这些太太们就喜欢办一场下午茶交际娱乐，杨筠筠和这位萧夫人倒是聊过几次比较熟悉。

    “没什么，不过是看到个心机深沉的女子，硬是要上场玩男人的游戏出风头呢！”

    萧母说着指向了球场上的夜弦，杨筠筠万万没想到夜弦竟然和一群男人打篮球，她一直以为夜弦是那种矫揉造作的女人，她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的都是乖巧听话的顺从模样，因此还引得她的丈夫动了恻隐之心。

    现在她竟然还在球场上打篮球？

    “天呐，她一个女子，怎么能和一群男人打球？这太不淑女了吧！”

    “就是说啊，她是哪家的小姐？怎么会如此不懂礼数？”

    “我记得好像是厉家少爷的女友？”

    “真的吗？厉少爷的？”

    跟在杨筠筠身后的贵妇们惊讶不已，作为名媛贵妇，她们从小被教导的就是温柔恭顺，学习的各种知识都是如何将自己变成完美的名媛，像这种篮球运动在她们眼里是只有男人才能玩的游戏，对于这些女人来说太粗暴了。

    杨筠筠的脸色都变了，盯着球场上大汗淋漓正在和风爵对峙的夜弦，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小宝贝儿，来啊，我可记住了你的步伐，再试试冲不冲得过去？”

    风爵还在嘲讽夜弦，他可是从厉偌清那里得到了情报，在这里不一定拦得住她但拖延她的动作完全足够。夜弦有点急了，想着虚晃一招侧过身从他的腋下穿过，却没想到她的动作早被风爵看穿，在夜弦突破的那一刻半蹲身子抬起手臂挡住了她的去路。

    但身体本能的惯性让夜弦无法停止，风爵的手臂穿过她肩头的球衣肩带在夜弦顺势往下蹲的时候挑着她的球衣，迫使夜弦一屁股栽了下去，而她的球衣就这么挂在风爵的手臂上，上半身只剩下紧绷的运动内衣。

    场下爆发出一阵惊叹，夜弦爬起来，全身的热汗将那件绷紧的灰色运动内衣打湿，汗渍格外明显，不过最明显的应该是夜弦那随着喘息不停起伏的雪白酥胸。

    “噢～好球！”

    风爵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盯着少女绷紧的幽深乳沟忍不住赞叹起来，厉偌清的快乐，他感觉可以想象到了。

    “还我！”

    夜弦冷脸伸手讨要球衣，风爵哪里肯给，将那件球衣抓好继续盯着那对大白兔咂嘴，“真白，真大啊！”

    风爵一边夸一边淫笑，那眼珠子恨不得贴上去看，夜弦看他不给冲上去就想抢，风爵也不管球了，甩着夜弦的衣服到处跑，姜堰吹了一声暂停口哨去拦截风爵。

    没想到风爵在姜堰拦住他之前停了下来，他突然转过身正对着夜弦，笑着张开了双臂一把抱住来不及刹车的少女。

    这触感，这冲击，这香味儿，风爵笑了，转过头对姜堰露出了享受表情，“裁判，她带球撞人，还带俩…………唔…………我受伤了，鼻血要流出来了。”

    姜堰：“……………”

    场下笑声一片，杨筠筠看到夜弦和风爵大庭广众之下都如此放浪更是生气。

    如果她一直温柔恭顺维护厉家的面子，杨筠筠是不会太过针对她的，给她保留一个厉偌清女友的身份也算是给她一个面子，可是今天她竟然在球场上和一群男人打球，还被男人扯掉了球衣露出了身体，丢了自己淑女的脸不说，也让这些贵妇对厉家产生了质疑，这才是最不可饶恕的。

    木远乔轻叹了口气，风爵还真是和他的父亲一模一样，好色真的会遗传。厉至尧在这场球赛中看得最多的并不是自己的儿子，也不是其他几个男人，最让他移不开眼的是那只兔子。

    她似乎还有很多惊喜没被告诉他，他的儿子随他，就算喜欢年轻貌美的女人，也不会对一个单纯的花瓶动情，厉至尧对夜弦越来越感兴趣，他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如何让厉偌清对她如此倾心的。

    “她叫什么？你还没和我说过。”木远乔突然问起了厉至尧。

    男人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夹着烟轻点扶手，“弦儿，她叫夜弦，黑夜，弓弦。”

    “夜弦？好像…………在哪里听过。”

    “哦？你听过？”

    厉至尧看向木远乔，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交换了眼神，木远乔望着远处的少女沉思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似乎和卿歌…………”

    “卿歌？”

    厉至尧疑惑得看着木远乔，男人手中的烟灰不经意间落到了地上。木远乔将烟灰缸推到厉至尧的手边道：“前一阵子卿歌得罪了程家人，为了一个女人。”

    厉至尧听说了那件事，但并不知道是为了一个女人，“你的意思是，她？”

    夹着香烟的手指落在夜弦的身上，缭绕的烟雾模糊了少女的身影，木远乔一个眼神默认。

    厉至尧深吸了一口气，他不了解的事情还是太多，又或者说是厉偌清隐瞒着的事情太多，这个女人远远不是自己想象中这么简单。

    “他们两个不会还在争抢她吧？”

    “不知，卿歌没和我提过她，只是程家那件事因她而起，这个叫做夜弦的女子是导火索。”

    程家和木家的对碰其实更多的是A市的圈子和S市的圈子对碰，两个城市各种家族，矛盾激化本就厉害，今天可以因为一个女人爆发，明天或许又可以为了一个男人，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很难处理。

    “她不简单，偌清还有事瞒我，我会让人再去深查的。”

    厉至尧已经决定好好查一查这个夜弦，他掐灭了烟抖落了指尖上的烟火，正好此时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黑衣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木远乔的贴身护卫阿武。

    “诺野来了？怎么这么晚？”厉至尧看到木诺野露出了笑容，这个小侄子也算是被他从小看到大，能力优秀处事圆滑。

    木诺野：“厉伯父新年好，叔父嘱咐了诺野办事，办完事才来复命，还望伯父不要怪罪。”

    厉至尧：“你可是远乔的得力干将，这么多年你在他身边可是让他悠闲不少啊，今年可要让你叔父多陪我一阵子，只能辛苦诺野了。”

    木诺野笑了笑，“不辛苦，这是诺野应该做的。”

    木远乔笑着打断厉至尧：“都快夸上天了，你这么喜欢他，收了做你的干儿子好了。”

    厉至尧：“哪儿能夺你所爱呢？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要是有你这侄子一半懂事我也不会如此担忧了。”

    木诺野沉默着，抬起头就看到篮球场上的人，不过那一群男人的身影里多了一个熟悉的女人。

    厉至尧：“诺野来得太晚，刚刚偌清组局打篮球赛，你要是早到点就能上场了。”

    木诺野看着远处激烈角逐的两队人道：“我没来也能找到人的，只是没想到是个女人。”

    木远乔：“那个女人挺有实力，倒也不算拖后腿，不然这场球赛可就没什么看头了。”

    木诺野：“中俄混血，大概是战斗民族独有的优势。”

    厉至尧笑了两声，“我儿子这女朋友看来是认识不少人啊，诺野也接触过？”

    木诺野站在一旁如实回答，“之前去程家那次接触过，挺有意思的一个女孩子。”

    厉至尧：“如何有意思？”

    木诺野沉默了片刻，“她会玩俄罗斯轮盘，而且还赢了。”

    两个男人同时惊愕地看着木诺野，木远乔眉头逐渐紧皱，“那谁输了？”

    “卿歌，还有程骁行。”

    木诺野还是把这件事说了出来，厉至尧对夜弦的了解越来越走向一种不可控的方向，她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篮球场上的战斗已经接近白热化，叶仙制定的战术被两个实力极强的男人牢牢压制，夜弦被风爵盯到死，就算躲过了风爵还有凌渡继续防守她。

    连续进了三个球的厉偌清在第四次灌篮落地之后兴奋地对着场下的观众比起了胜利姿势，抬起的手掌放在耳边正对着台下的观众示意，轰鸣的欢呼响彻整个篮球场，多得是女人的尖叫，厉偌清重重拍打自己的胸口对着场下怒吼两声，带着无与伦比的狂傲，霸气外露，嚣张过后又对着萧衍拉扯自己的球衣耸肩轻蔑而笑，姿势虽然不大但嘲讽性极强。

    在打球这一方面，萧衍确实弱于厉偌清和木卿歌，他们是球场上真正的明星，耀眼夺目，所有的尖叫和掌声都只为他们两个人响彻。

    篮球落在了程骁行手上，就在他起身跳跃投篮的时候，木卿歌一个抬手抢掉了他的篮板，木卿歌顺势带球冲向了另一个场地，在所有人的面前精准灌篮，再一次赢得了尖叫和掌声。

    这一次连他也做起了胜利手势，食指与中指并拢和竖起的大拇指形成了一把枪的形状，木卿歌抬起右手对着自己的头三枪爆头，透明的镜片下男人的眼神说不出的邪魅傲慢，勾起的嘴角嘲讽着对手的弱小，那一双黑眸仿佛时刻蔑视，如同王者，这样的姿势让程骁行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操！”

    球场不分恩怨，只看实力和输赢。

    眼看比分差距越来越大，叶仙决定再次改变战术，他对着夜弦做了个手势，很快夜弦就停下了动作，面对凌渡的阻碍，她似乎并不会去冲破，反而把自己的进攻变成了防守，将队伍的得分任务交给了萧衍和程骁行。

    叶仙对于战术的掌控和果断的决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面对实力差距过大的对手，他最在行的就是使用复杂多变的战术一步一步拉低差距。

    而夜弦，是执行这种战术最好用的武器。

    叶仙所有的手势她都看得懂，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反应执行，当初叶仙教她打篮球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孩儿是不比他弱的存在。

    他的战术改变速度太快，萧衍勉强跟得上，只不过程骁行和轩辕临烈似乎有些疲累，反应起来已经开始缓慢。唯一全程在线的只有夜弦，此时的她再一次和厉偌清对峙，厉偌清拿着篮球被夜弦拦住，两个人相互对视，眼中只有对赢的渴望。

    战场无父子，球场无恋人。

    下半场对于厉偌清来说其实并不占太多优势，或许是年龄的原因，他所生的体力已经不多，面对夜弦得天独厚的年龄和精力，厉偌清确实有些拿不稳，所以在前期才会疯狂得分进球，这样防止被他们一波反超。

    “很累吗？阿清？”

    夜弦弓着腰半蹲着双腿笑着问他，厉偌清知道自己的短板在哪里，但不会轻易认输，“体力好着呢，等打完了还能再操你两回，好好让你爽爽！”

    这嘲讽，绝了。

    夜弦冷笑一声，“老男人留点力气打球吧！”

    叶仙又做了个手势，夜弦直接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身位给厉偌清让出了投篮空间，他没多想抬起双臂扔出篮球，结果被一直跟在夜弦身后的萧衍挡了篮板。

    球，落在了萧衍手中，木卿歌冲上去拦他时，萧衍虚晃一招将原本扔给夜弦的篮球丢到了叶仙手中，他还站在线外，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又会进行三分远投的时候，叶仙将篮球扔回给了夜弦。

    原本他们的目光就已经留在叶仙身上，谁也没想到他会丢球，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篮球已经落进了筐子里，成功拿下分数。

    “这个叶家的家主确实也有点意思，布局和手段都不算低级，很多时候很容易打得人措手不及。”

    这是厉至尧给他的评价，这个评价并不只是针对这场球赛，还有对他的行事作风。

    “不过他还是太年轻，不够成熟，不足为惧。”

    木远乔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是盯着木卿歌在想着他的事情。

    下半场过了一半，比分追地越来也靠近，当最后一秒哨声响起之时，夜弦抛出的远投成功拿下三分。

    这一次轮到了他们做胜利姿势，夜弦走向叶仙，两个人抬手击掌互碰，在第三次击掌的最后十指交叉握紧往下一扯，再次同时抬起食指勾住对方手指往下一扯，两个人同时转身对着厉偌清的方向摊开了手掌表情疑惑。

    这样的嘲讽所有人都看到了，夜弦和叶仙的意思太明显，那个摊手的意思，“就这？”

    夜弦这个人，真的哪一天厉偌清死了，那一定是被她气死的，她非要和他讨厌的人一起气他！

    此时的厉偌清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攥紧的拳头恨不得现在立刻打在那个私生子的身上，这两个人还真是同步，嘲讽着他。

    萧衍很意外这两个人如此默契的合作，他并不知道夜弦和这个叶家人的过往，但看到他们如此同步心中不免多生了几分醋意。

    “夜弦，你他妈很嚣张啊！”

    风爵指着她的鼻子叫道，夜弦嘿嘿一笑走上前对着风爵又做了个鬼脸，气得他上去就想踢她的屁股，幸而木卿歌拉住了她。

    木卿歌：“还有最后一场，让她嚣张一会儿也没关系，反正最后一定会是我们赢。”

    夜弦：“这可不一定，比较我年轻，精力比你们这群老男人好多了，下一场就能赶超！”

    木卿歌冷冷地笑道：“别太自信，否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夜弦看着他，透过那一片透明的镜片，她看到了他的冷傲，木卿歌对她或许真的只剩下了恨意，那双眼睛再也没有曾经的柔情蜜意。

    少女吐出了粉色的小软舌，当着这位黑道太子爷的面伸出自己的手指由上而下划下舌头，紧接着那根手指对着自己的脖子横向一抹，惊得木卿歌咬紧了牙关。

    这个姿势已经不是简单的嘲讽姿势，这是国外黑帮才会有的抹杀姿势，所代表的含义是杀戮而不是嘲讽。

    木卿歌看到了，木诺野看到了，木远乔也看到了。

    “夜弦！”

    “比着玩，没别的意思。”

    夜弦嚣张过头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黑帮成员比这种手势，木卿歌侧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父亲，心里开始恐慌起来。

    哨声响起，最后一场了。

    篮球赛已经进入了尾声，他们不再顾及对方是谁，他们只想赢，因此这最后一场也是最精彩的一场。

    开局木卿歌拿到篮球之后就被对方三个人围剿，在队友的帮助下突出重围之后，他在篮板前遇见了夜弦。

    夜弦拥有的弹跳能力强到离谱，最适合抢篮板，木卿歌知道她的优势，又没办法破解，硬生生被挡掉了好几个球。

    比分在拉近，夜弦越来越嚣张，甚至每抢到一次篮板她就要庆祝得对着木卿歌吐舌头。

    再怎么沉着冷静的男人经历了这样的嘲讽折磨后，他生气了，在又一次被挡下篮板之后落地的瞬间没有作出避让姿势硬生生撞在了夜弦的身上。

    木卿歌身高体重摆在那里，他撞人，夜弦根本站不住脚，整个人被弹开跌到了地上。

    “裁判！撞人！罚球！”

    倒地的夜弦第一句话就是罚球，丝毫不顾及身上的疼痛和木卿歌担忧的眼神，当男人看到她如此功利到这个时候还在想着比赛时，他的脸又变成了刚刚的冷漠模样。

    他不该对夜弦心软，夜弦不爱他，何苦为了她心疼？一场篮球赛而已，磕磕碰碰很正常，别管她！

    姜堰吹响了哨子，红队被罚球，投篮的重要事情自然是交给叶仙这个百发百中的强者。

    篮球落筐，厉偌清率先抢到了篮球，换场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侧身肩膀撞到了叶仙的身体，当他栽倒无法起身的时候，木卿歌顺势往前一跨，刚好无意中踩中了叶仙的手掌，疼得他立刻蜷缩起来，只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尖叫。

    “裁判！有人倒了！”

    夜弦立刻举手示意暂停比赛，她已经顾不上篮球，跑过去扶起叶仙，看到他那只已经那鞋子踩到发红的右掌心疼地不行。

    “你怎么样啊？给我看看！”

    木卿歌不理解为什么夜弦总要维护伤害过她的人，这个叶仙曾经害得她前程尽毁，难道她都忘了吗？

    “没事…………”

    少年勉强的笑早就出卖了他，夜弦握着他的手看得厉偌清双眼发红，“不就是踩了一下？有那么严重吗？在这儿装可怜就能赢？”

    夜弦：“阿清，是你撞了人，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厉偌清只觉得好笑，“夜弦，你没打过篮球？这种误伤磕碰在所难免，都说了瘸子别来玩，是他自己主动要求来的，怎么现在还怪我？”

    木卿歌：“打不了就下场，游戏规则就是如此！”

    这两个人，今天是非要针对叶仙，他们对他的恨早就不止毁掉夜弦前程的事情，他们对他私生子的身份从头到尾都是厌恶的。

    “我没事，可以继续。”叶仙还在逞能，她在这场较量里面扮演的角色过于孱弱，夜弦对他们的恩怨几乎无能为力。

    似乎一切坏事的开端都来源于自己，夜弦怪不得别人，只能一味地责怪自己，想弥补却发现造就深陷泥潭。

    球赛继续，只可惜叶仙的状态已经不行，被踩得红肿的右手握不住篮球。

    篮球赛的后半场年龄优势逐渐显露，在所有男人气喘吁吁的时刻，夜弦靠着惊人的体力正在一点一点挽回败局，纵使全身湿透，她依旧猛如猎豹。

    最后的几分钟完全成了夜弦和木卿歌的对峙，互抢篮板，肢体碰撞，甚至是连眼神都不想对立起来。频繁的抢球灌篮将场内的气氛活跃到最热，夜弦展示出来的实力越来越让人难以小觑。

    篮球场上再也没有什么男女之分，只有强者的较量，木卿歌一个灌篮再次拿到分数，木远乔笑得欣慰，他许久未曾见过木卿歌如此拼命。想来木远乔才发现自己好像缺席了木卿歌一整个童年，甚至连少年时期都甚少了解，他只从霍震的口中得知他的状况，他记得木卿歌的篮球确实打得好。

    他不见他并不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命硬说法，而是身在其位的无奈，黑道世家比其他家族更加危险，他们所面临的生死离别比常人多出太多。

    木远乔只有一任妻子，妻子离世之后再无续娶，更无情人。他的心早就随着亡妻死去，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是亡妻留给他的独子。

    让木卿歌远离黑道是非，这是亡妻的愿望也是他心中所想，他想着木卿歌作为一个普通医生平平安安得过完这一生也就罢了，甚至连这场夺权游戏他都不想逼迫他参加，只是不知为何，他会突然决定继承他的一切。

    比分差距只剩下最后2分，厉偌清早就精疲力竭，木卿歌勉强支撑，他们并不是专业的球员，突然如此高强度的比赛消耗的体力基本全见了底。

    夜弦虽然也累，但相较于他们来说好很多，她还能带着球走位拉距离，木卿歌换了打法，剩下的时间不足一分钟，现在尽力阻拦她得分就能赢。

    在球场上，男人和女人之间确实存在着不可忽视的差距，身高，体重，撞击力度，弹跳能力仅仅能补足身高差距，夜弦在这方面完全吃亏。

    夜弦拿到了球，半蹲着身体盯着眼前阻拦她的男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再一次又一次的痛苦中破裂，夜弦经历了太多无法挽回，她想努力维系的关系总会被搞砸。

    同时跃起的身体在空中碰撞，依旧脱手的篮球砸向篮筐，哨声响起，比赛结束，分数打平。

    落地的夜弦侧着身体，她抬起双臂很明显做出了一个防备动作，这是为了防止身体失去平衡的借力动作，但分开的双腿落地的时候绊住了木卿歌的右腿，在加上被夜弦抬起的手臂推搡了胸口，他一个踉跄往后一栽整个人摔到地上，咚的一声，极重。

    “卿歌！”

    厉偌清和风爵立刻冲过来扶他，木卿歌勉强撑起身体动了动右臂发现已经麻了，他抬起左手捏了捏关节，没错位也没有折断，应该只是扭伤，已经发红肿胀起来。

    “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风爵帮他托着手臂，神情急切，厉偌清扶住木卿歌的身体站直，木诺野小跑着走过来查看，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围了上去查看。

    夜弦还有点懵，她只是保证自己落地不会被撞开，没想过会伤到木卿歌，他被人围着好像也不需要她的帮助，再转头看孤独的叶仙，不知为何，这样的差距让她迷茫。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还是道了歉，木远乔走过来的时候盯着夜弦未曾言语，当她看到厉至尧的时候将头低了下去，“对不起。”

    木远乔低头看向他的手臂，“卿歌，怎么样？”

    木卿歌：“只是球赛，磕碰在所难免，我没事，爸。”

    厉至尧：“先回去处理一下，我让顾医生过来。”

    篮球场上的人逐渐散去，受伤的叶仙无人过问，只有夜弦带着他在洗手间帮他清洗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