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年夜饭【剧情】

    写好的春联已经贴上去了，今年用的厉偌清写的字，他父亲的被收好送给了其他亲戚。厉家和萧家不同，萧老爷子喜欢一家人住在一起的热闹氛围，所以萧家人都住在同一栋大宅子里。厉至尧不喜欢那么多人住一起，所以主宅只有他们一家，其他的叔父亲戚都住在庄园里其他房子。

    今天是大年三十，杨筠筠下午就开始自己准备食材。每一年的年夜饭都是这位贵妇亲自下厨，夜弦没敢闲着主动上去帮忙切菜，争取把自己贤妻良母的贤惠模样深入人心。厉偌清和姜堰坐在餐桌旁帮着剥豆子，厉至尧则靠在椅子上悠闲得看报纸。

    只是没想到她戴着手套搅拌酱料的时候手机响了，她忘记开静音，就导致偌大的厨房里一直回荡凤凰传奇的歌，几乎所有人都抬头望去，夜弦手忙脚乱差点打翻酱料，还是厉偌清手快跑过去帮她按掉了电话。

    只是电话刚按掉没几秒钟又打了进来，厉偌清看着手机上的备注奇奇怪怪，“这人谁啊？”

    夜弦还在收拾酱料抬起头离得太远没看清，“有备注吗？没备注估计的诈骗电话，最近过年诈骗电话多着呢！”

    厉偌清看着上面的文字根本不相信这是什么诈骗电话，“超有钱的大老板…………夜弦，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这个超有钱的大老板，是哪一位！”

    厉偌清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趁着母亲不注意压低了声音质问她，手机还在震动，夜弦尴尬地笑了笑，从嘴里憋出了两个字，“萧衍…………”

    不说还好，一说厉偌清的脸瞬间就黑了，死死盯着夜弦的眼睛跟要吃人一样。

    厉偌清：“夜弦…………你还和他来往？你真当我他妈的不跟你发火就是不在乎吗？”他愤怒地厉害，眼睛瞪得老大，猩红可怕，要不是他父母还在，估计厉偌清现在能掀翻了这里。

    夜弦：“阿清，他是我老板，我没再主动联系他了，可能是工作，你别生气，你爸妈还在呢。”

    厉偌清转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抬起了手机，“你给他备注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你嫌弃我穷？觉得我们厉家没有萧家有钱？”

    厉偌清这个人，傲娇敏感还喜欢扣字眼。

    原本应付他父母就已经够让她难受，现在还要对付这个醋王更是心累，“我没有…………”

    厉偌清：“那这个备注是什么意思？你对他的爱称？嗯？萧衍给你花了很多钱吗？有我花在你身上的多吗？”

    夜弦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阿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萧衍没有感情，我没有喜欢他，我只喜欢你，我和他说清楚了！”

    厉偌清盯着夜弦的眼睛确保她没有撒谎，但他还是无法接受那次的绯闻，萧衍在雪夜拥吻他的女人，这种绯闻要是被他父母知道了，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会泡汤！

    男人盯着震动的手机咬咬牙按下了接听键，

    萧衍：“弦儿，你终于肯理我了？”

    厉偌清黑色的眸子里还隐忍着愤怒，他将手机放在桌案上，夜弦搅拌酱料的手都不敢动了，两个人对这个手机沉默。

    萧衍：“安语找不到你，你把我拉黑也就算了，怎么把经纪人也拉黑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两周了！”

    萧衍的语气有些沉重，这态度很明显有些生气，不过这样最好，就怕他突然在电话里谈感情或者他们的私事，这要是被厉偌清发现了，怕是现在就立刻杀到萧家去。

    萧衍：“还是不愿意和我说话？我今天找你不为别的，为的是你的工作，你只要还是梦华娱乐的艺人就必须为我工作，现在我需要你拍摄一段新年祝福的短片发给安语。时长要2分钟以内，文案和拍摄细节我会让她发你，你把她加回来。还有，不要跟我说你不想拍要退圈，你已经签了合同，我也对你以后的发展做了详细规划，先不说那些公关费，我在你身上的投资到现在才刚刚开始有所回报，你想解约没那么容易。”

    他倒是准备地充分，厉偌清冷笑一声对着手机说道：“萧衍，你真把她当赚钱工具了？”

    对面很明显愣住了，过了很久才说了话，“厉偌清，是你啊？”

    厉偌清：“对，是我，也是我拉黑了你和那个经纪人，我和弦儿快结婚了，她不会再留在娱乐圈，解约的费用和官司我会让专业的人和你们沟通，这个电话你这辈子都别再打第二次！弦儿是我的！”

    啪！

    厉偌清按掉了手机，夜弦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能默默地继续搅拌酱料。回到座位上的厉偌清一脸的不高兴，夜弦的手机也被他没收了，姜堰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没瞧见，厉至尧放下报纸低声问道：“怎么了？”

    厉偌清半低着头划手机，“没什么。”

    他把萧衍的手机号从她的手机里彻底拉黑，又详细查了一遍夜弦的社交软件，脸上的怒气根本隐藏不住。

    只是他没想到，萧衍打不通夜弦的电话就来打他的电话，他不接就疯狂弹视频，气得厉偌清都想摔手机，还好姜堰拦住了他。

    厉至尧翻了翻报纸，看他如此动怒心中不悦，“是遇到什么大事了，能让你这么生气？”

    厉偌清顿了一下，像是突然醒悟一般松开了攥紧的手机，他没敢看自己的父亲，沉思了片刻接通了视频电话，“你要做什么？萧衍？”

    萧衍坐在椅子上脸色很沉，“是我问你，厉偌清，你想做什么？”

    厉至尧听到了萧衍的声音放下手中的报纸侧过身子看向了他的手机，果然是萧家现任家主，萧衍。

    厉偌清：“我想我刚刚说得很清楚，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吧！”

    萧衍：“厉偌清，你还这么任性又自大！麻烦你下次做决定之前先考虑好后果！你知不知道我在夜弦身上砸了多少钱和资源！你现在一句话就想让她解约？你当我萧衍是给你打工的吗？”

    听这语气，是来吵架的，厉至尧看了看自己儿子的表情，那脸黑得不行，看来他这个未来儿媳妇还蛮复杂的，签了萧家的娱乐公司现在想退圈却身陷囹圄。

    厉偌清：“你要是缺女明星，我把天娱那几个火的送你签，你别指着夜弦给你当赚钱工具！”

    萧衍：“我不需要别人，我只要夜弦，她现在正值上升期，我已经在她身上投了很多不可能放弃！你想打官司稳输，我劝你别在你那个游戏的节骨眼儿上浪费钱，不然很容易让我改变立场！”

    厉偌清捏起的骨节发出几声脆响，厉至尧听得很真切，看到自己儿子无能为力受人桎梏的模样竟然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摇头，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无奈。

    厉偌清：“萧衍，你在威胁我？”

    萧衍冷笑道：“你让她继续工作，为我赚钱也为她自己赚钱没有任何坏处，厉偌清，我说过很多次，你的敌人不是我，我可以帮你但前提是我能得到我想要的。”

    厉至尧倒是很欣赏这位年轻的家主，A市的萧家也是个传奇家族，能和S市四大家族并驾齐驱，这几代总是内斗却还能维持家族繁荣，每一代的家主都有各自的能力。

    这一代的萧家家主，可是出了名的心机深沉手段繁多，当他一只脚踏进S市的大漩涡时，他身后的A市其他家族也开始蠢蠢欲动。

    萧衍不过26岁，和他的儿子一般大，但经历过的黑暗却比他多太多，能坐上萧家家主的位置可以说耗尽心力费尽心机，毒辣果断的手段挺让厉至尧佩服。

    如果厉偌清有他那么不择手段，现在应该更容易赢一点。

    厉偌清在思考利弊，他发觉自己现阶段还是只能依靠萧衍的时候矛盾极了，他讨厌萧衍最大的原因就是他碰了夜弦，就算只是一个吻，他也无法接受想着杀人。

    可是现实困着他没办法对萧衍做出任何的报复，他还得依赖萧家的资助。厉偌清沉默着，甚至在想如果是自己的父亲会怎么选，是咽下这口气让夜弦回到萧衍身边，还是彻底撕破脸和萧衍对立将这个外援推给别人？

    但其实厉偌清早就知道了答案，如果是他的父亲，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自己的情绪，将利益最大化，当他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再找萧衍的麻烦。

    萧衍看透了屏幕前的男人，他长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厉偌清，好歹也是要做厉家家主的人了，你得换一种方式去思考，能抓住眼前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况且我只是要夜弦继续工作而已，我得把投资在她身上的钱和资源都赚回来，不然我捧她做什么？又不是做慈善！”

    厉至尧也懒得看他了，翻了一页报纸神情淡漠，姜堰听了全程也看到了厉至尧的表情，有些事情有些手段厉偌清还是太稚嫩。

    厉偌清：“萧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做墙头草两边倒想吃两边的肉，小心点别引火烧身毁了萧家！”

    萧衍抓住了厉偌清的软肋自然不肯轻易松口，他得不到夜弦，又舍不得夜弦，那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想方设法将她抢过来，哪怕一辈子都只是员工和老板的关系，也好过从此之后都见不到她强。

    萧衍有了私心，他不想让夜弦和厉偌清结婚。

    萧衍：“如果哪一天我在S市玩火烧身失去一切，那也是我萧衍的能力问题，不是为了某个女人，也不是为了所谓的兄弟情义。厉偌清，该狠的时候别心软，我还指望着你赢呢！”

    视频电话被挂断，厉偌清泄了气一般靠在了一下沉默，厉至尧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手中的报纸。他原本想单独和萧衍聊，但他又想着从父亲那边取经，所以刻意在他面前和萧衍聊，只是这一次，他败给了萧衍。

    “爸…………”最终还是厉偌清没忍住，他觉得现在是困局向厉至尧寻求帮助和解惑。

    厉至尧：“萧衍是个聪明孩子，他经历过的比你早，看得也比你透彻，你是该听他那几句话的。”

    厉偌清是什么性格，让他听萧衍的话？

    “萧衍想让我顺着他的走满足他要的一切，他就是想占据主导位置，原本也只是暂时的利益共同体，他想操控全局根本不可能！我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他倒是清醒的，他这个儿子哪里都强，就是经验少，人生太顺风顺水，缺少那种绝处逢生的狠劲儿，也是该狠狠历练他的时候了。

    厉至尧：“区区一个萧衍，都能把你逼得没有选择，偌清，我是不是太高估你了？”

    来自亲生父亲的嘲讽更让厉偌清难受，他想张嘴解释但迟疑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

    厉至尧：“你的顾虑太多，所以才会被他当工具拿捏，记住，玩游戏的是你，别被人当成了傀儡。萧家想进来我们就让他进来，但只要套牢他，萧家再想出去了就没那么简单了。还有一件事你应该也听说了，一直想进S市成为第五大家族的叶家，现在已经被风家套牢，这个春节一过，又是另一个新的场面。给你个建议，在叶家没被吸干血之前，你要尽快下手分走最肥的那块肉，风爵现在有了傅家的帮助还有叶家的资金已经在翻身了，等他对付完木卿歌，最大的对手就是你！”

    厉至尧已经看透了场上所有人的优劣局势，瞬息万变的金融市场比他们当年还要刺激，当初厉至尧赢下这游戏耗费了五年的时间，那五年的翻天覆地到现在都让他记忆犹新。

    厉偌清依旧沉默，幽深的眸子越发深沉，他知道自己需要为一些东西做出妥协，他想赢就必须对别人狠，更要对自己狠！

    “儿子，别那么颓丧，爸会帮你的，厉家永远都不会屈居人下！”

    厉至尧的一番话点亮了男人眼中的光芒，父子对视，相似的眉眼中是同一种自傲。

    ——————

    厉至尧有些累了，起身离开了厨房，临走之前给了姜堰一个眼神，不肖片刻他也找了个理由离开。

    厉偌清撑着头坐在椅子上沉思，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道理小学就学过。但他实在无法接受再让萧衍和夜弦接触，他已经足够直白得告诉过他，他想得到夜弦。

    厉偌清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只有在绝对的控制力下才能确保夜弦完全属于他一个人。

    人心太善变，厉偌清最怕的莫过于夜弦变心。

    “豆子剥好了吗？”夜弦拿着小篮子走了过来。

    “没有，还剩一点。”他抬起头，神情恍惚。

    “那我帮你一起剥吧，伯母那边要用。”夜弦还没察觉到厉偌清的纠结，坐到他对面开始剥豆子。

    夜弦：“你真的要我放弃事业吗？”

    她还是不甘心，熬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她还不想放弃。

    厉偌清：“如果是以前，或许我会支持你，但是他是萧衍，所以不行。他跟你表白了吗？”

    夜弦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没有抬头，“我拒绝他了，我有你就不会再和别人在一起。”

    厉偌清想要的安全感就是这样，得到夜弦的肯定，得到她的忠诚，让他每时每刻都在确信她只爱他。

    “厉偌清，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绝对不会选择别人。”

    少女的声音再一次给了男人信心，她不止一次得选择他，每一次，他都得到了她的偏爱。

    当去年的那个时候，夜弦撇下机场的白亦星选择先来救他的时候，他就得到了夜弦的心。

    “弦儿，你想继续的话，我可以让你保留工作，只是别再和萧衍有纠缠，不要给他回应和希望，你选了我就只能爱我一个。”

    男人眼里充满了温情，他不是向萧衍屈服，而是向他的小兔子，姜堰告诉过他，绝对的控制会逼疯一个人，他尽力改掉自己对夜弦的强制操控，为此努力了很久，只是她的身心，是最后的底线。

    “弦儿，我曾被女人骗过一次，那个时候我真心爱她想对她负责，可是后来她欺骗了我，只是为了钱，为了厉家的财产。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女人，但是…………”

    厉偌清顿了顿，黑亮的眸子里泛出了恳求，“不要欺骗我的感情，不要让第二个男人出现在我们的世界。”

    两个人相互对视，交换的眼神中带着几丝不被察觉的痛苦，夜弦愧疚得垂下了双眼，“我会忠于你，不死不弃。”

    她能给他的，便是余生的承诺。

    那晚的事情，她忘不掉，便只能一边愧疚痛苦一边卑微偿还。

    夜弦第一次吃到这么热闹的年夜饭，宅子里的佣人少了许多，但家庭氛围却特别得好，饭厅里换了圆桌，桌子上摆着的全是他们亲手做的年夜饭。

    姜堰正在帮杨筠筠端汤锅，厉偌清罕见得摆起了碗筷，厉至尧从酒窖了拿出了多年的珍藏，一家人坐在饭桌前年味儿十足。

    窗外放起了烟花，饭桌上的人有说有笑。

    想起去年，夜弦被厉偌清抛弃，一个人孤独得在老宅子里吃糠咽菜。其实在这之前，她过的每一个春节都没有多好，失去父母之后，她就很少过节了。

    远处的烟花让她失了神，当鸡腿放进她的碗里时，回过头的夜弦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她对着她笑，轻声细语地问她要不要吃鸡腿，还会温柔地叫她弦儿……………

    正常普通家庭有的，夜弦都失去了。

    “怎么了？是不喜欢吃鸡肉吗？”杨筠筠看着泪花闪烁的夜弦疑惑地问道。

    她摇了摇头，“谢谢伯母，我不挑都爱吃！”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能有自己的家庭，有他的父母，有姜堰，还有他……………

    ——————

    吃完饭并没有散席，三个男人喝多了酒聊得正欢，往常严肃威严的厉至尧醉酒之后脸上也带了少见的笑容，微微发红的脸颊洋溢着温和的笑意，他看着自己的儿子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的宏图大志，眼里流露出的是满满的期许和宠溺。

    “阿堰你不行啊，喝了酒没力气吗？哈哈哈哈哈！”

    “你别耍赖掰我手指啊！”

    “那行，再来一次！”

    喝多了的两个男人又玩起了比腕力，夜弦大口吃着水果看得起劲。

    ………………

    “等过完年你就来总公司，从副董做起吧。”

    厉偌清还在跟姜堰比腕力，笑得合不拢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饭桌都安静下来。杨筠筠看到儿子还没反应过来，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上来就给你副董的位置，还不谢谢你爸？”

    “真的吗？总公司的？”他难掩兴奋，眼睛瞪得老大想再确认一遍。

    厉至尧靠在椅子上休息，“阿堰也回来帮他吧，有你在我才放心点。”

    姜堰点头，“我知道了，老爷。”

    “谢谢爸！再来一杯！我还要跟爸喝一个！”厉偌清激动极了，厉至尧让他去财团总公司担任副董就说明他有了让权的想法，他以为自己的父亲会再卡他两年才肯放权，今天简直是天大的喜讯。

    夜弦眼疾手快放了瓜擦了手就去倒酒，扑鼻的酒香萦绕着众人，暗红色的酒液从男人的嘴角溢出，厉偌清一口闷了一杯兴奋不已。

    厉至尧又满饮了一杯，眼前朝气蓬勃的儿子像极了当年的自己。不同于自己的父辈多子，他这一代四个家族出生的孩子都不多，所以他对厉偌清这个独子寄予更多的期望。

    厉至尧：“至于盛御，就并到总公司旗下管理吧，我会让人出个收购计划给你，你就安心打理总公司的产业。”

    厉偌清还在兴头上，但一听要收购盛御酒都清醒了不少，盛御作为他的个人财产如果现在被厉致财团收购，后面就无法再算作他的资产。厉偌清虽然要成为家主，但盛御是他自己准备好的退路，所以暂时不能被收购。

    厉偌清：“爸，盛御那边我已经找了可靠的人经营管理，里面的股东可能不赞成收购计划，现在盛御在美国已经开了分公司，原本我是打算把盛御的规模再扩大到欧美，突然提收购会影响股价和声誉，所以暂时不要动它比较好。”

    厉偌清这几年作出的成绩厉至尧都看在眼里，也算是白手起家，和他的对赌早就赢了。看到自己的儿子能和自己一样出色，心中的慰藉更多了一些。

    还好，他还有厉偌清，能让他从失去女儿的痛苦中缓和过来。

    当初厉至尧对这个单纯愚蠢的儿子失望透顶，他将他一个人丢到了英国，让他去反省自己的愚蠢和任性，却没想到担心弟弟过得不好，去照顾他的厉偌颜再也回不来。

    当看到盖着白布的女儿时，一个叱咤风云狂妄霸道的男人终究还是倒下了。

    他责怪了所有人，对着自己的亲儿子破口大骂，问为什么死的不是他，可最后在悄无声息的夜里抚摸着女儿的墓碑责怪自己。

    记忆中的厉偌颜温顺可爱，永远是牵着他手掌轻声叫着他爸爸的乖女儿。她温柔敦厚识大体，有着其他女孩子没有的眼界和魄力，她很像她的母亲，懂得何时强势何时温柔，她其实比厉偌清更有实力。她的聪明才智再加上她的魄力，如果现在她还活着的话，总公司现在的副董或许不是厉偌清。

    厉至尧回想起了往事不免失落起来，垂下头轻声道：“也好，你自己的公司你自己决定，既然回了厉家那就要更加努力。这个副董的位置可不是好当的，我需要你在一年内做出我满意的成绩。”

    “我明白，爸，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厉偌清坐了下来，两个男人再次碰杯，新的一年快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