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裴挥挥衣袖,深藏功与名,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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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裴走出暗道,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间。 “老爷怎一人回来,去接您的小厮赶着马车早早去了宫门候着,定是偷懒去了,没接着老爷。”管家叫人准备晚膳。 “不关他的事,他若回来了,也不要去责怪他。”宋裴无意让没接到他的小厮平白受罚,顺口提了一句。 用过晚膳后,热水很快准备好,宋裴身体有异,一向不喜旁人近身伺候,所以都是亲力亲为。 他退去一身湿透的衣袍,躺在浴桶里,露出的肌肤上尽是痕迹,宋裴跪坐在水中,费劲的将君王留在他体内的东西引导出来。 虽然他断了自己再次珠胎暗结的机会,可也让那人更加放肆,次次都射在他体内,每次做完,他都不大舒服,还要自己做清理,也是挺麻烦的。 啧,忽然怀念前世的避孕套。 宋裴都想搞一个了,用羊肠做貌似可以。 终于洗好澡,准备就寝,宋裴刚上了床榻,忽然被里面的不明物体吓了一跳,他猛的掀开了被子,看着瑞王睡在他床榻上,气笑了。 “瑞王殿下,好好的君子不做,偏要三更摸上臣的床做贼。” 瑞王沉默的看着宋裴有些散开的褥衣,露出的胸堂上还留着痕迹。 都是男人,那痕迹代表着什么,谁不懂呢? 他忽然讥笑一声,“宋大人好生风流,青天白日就勾引君王,本王的皇兄竟真同你荒唐,白日就厮混在一处,真是好手段。” 宋裴当仁不让;“客气了,下官只是尽了本分。” “本分?”这两个字说得有意思,瑞王低声重复了一遍,他用一种古怪的腔调道;“那就尽你的本分吧。” 宋裴才从君王那边脱身,实在没心思对瑞王虚与委蛇,直言道,“殿下,请你离开,臣送给您的五位美人,还不够满足你?” 想起宋裴送的那五个美人,瑞王脸色便不大好看,“宋裴,自作聪明可不是好事。” 宋裴拉拢好衣服,冷视他,“自作多情也不是好事。” 瑞王已经很久没有被宋裴那么怼过,他怒火腾的冒上心头,想起了什么,又放松了下来,打量着宋裴,挑眉,“怎么,在皇兄那里受了委屈?” 宋裴是很识趣的,能屈能伸,除了最开始的那段时间反抗得厉害以外,在其他时候发现自己只能接受现实后,他也就不反抗了。 或许他还有爪子和野性未除尽,时不时要跟他对着干,怼几句,像个纸老虎,明明都被逼迫成那样了,还要装一下。 但这种情况只在他做的很过分的时候,宋裴就是张牙舞爪的挥爪子,他今天还什么都没做呢,宋裴就跟他叫板。 他能想到的,只有君王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他又变成了那浪荡的纨绔样,“好乖乖,受了气就朝着本王发,实在冤枉。” 看样子他是不滚了,宋裴吐出一口气,“既然殿下不肯走,无妨,留下来过夜就是。 宋裴转身披了一件袍子就要离开。 上卿府那么大,房间多了去,随便找个地方都能呆一晚,何必要跟这混蛋做争执。 见他要走,瑞王瞬间冷下语气,“站住,宋裴!” 宋裴没有丝毫停留。 瑞王下了床榻,一把将他抓回来,“宋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宋裴一把甩开他的手,毫不客气的质问,“何为敬酒罚酒?顺你就是敬酒,逆你就是罚酒?瑞王,我宋裴再不是个东西,也是陛下的人,我只对他顺服,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强取豪夺的卑劣之徒,我顺从你,不过是因为你的身份,抛开这个身份,你有哪一点值得我卑躬屈膝?” 他粗暴的抓着瑞王的下颚,神情充满了冷漠和挑衅,“你不过是出身占了优势,是,你可以把我作贱到泥里,可你别忘了,我宋裴贫民出身,无世族,无背景,烂命一条,逼急了,大不了舍了这前程和这条命,大家一起死!” “宋裴,放肆!”瑞王恼羞成怒,他从未被人如此愉越的捏着下颚威胁过! “就算你不死,以陛下的性格,未经允许就动了他的东西,只怕也会对你心生不满,从而防备……你一直以来维系的兄弟情义,又有多牢固?” 君王从来都是如此霸道的生物,朕给你的,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不给你的,也容不得惦记。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就算是个玩意,他都没开口说不要,亲弟弟就惦记上了,心里总是不大舒服的。 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宋裴被狠狠的踢飞在门上,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后,狼狈的趴倒在地再起不来。 他捂着胸口痛得脸色惨白,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趴在地上动也不能动。 宋裴心里一惊,捂着痛处心想这狗逼踢断了他一根骨头。 那双蟒靴落在他面前,踩着宋裴的肩膀居高临下的冷声道,“本王就是生来尊贵,你这样卑贱的出身,就该被踩在脚下,你从前在国子学里便不服权贵,凡事总要争个公平,天真得可笑,本以为你已经被打磨得认清楚现实,到了如今还是没通透,宋裴,你再不甘心又如何,你永远都改变不了。” 他蹲下身抓起宋裴的发丝,逼迫他抬头,看着他那双充满怒火与不甘的眼睛,一字一句,“你是不是以为你用这条命可以赌,赌陛下会因为你与本王产生隔阂,再狠一点你还能拉着本王下水…….”他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宋裴。 “就算我们之间的事情爆发,陛下也只是心里不舒服,他也不会对本王做什么,顶多就是罚一顿,本王依然尊荣依旧,权利在握,死的只是你宋裴。”他笑了笑,透着凉意,“而你就算死了,顶多掀起一阵波澜,再过一段时间,大家就把你忘了,陛下还会有下一个可心的小玩意儿,本王还可以继续醉生梦死。” “你甘心吗?宋裴。” 你再怎么风光无限,位高权重,死了就是死了,不会有什么人记得你,最多唏嘘一句琅琊王朝最年轻的上卿再也能耐,也不过昙花一现。 他的死,改变不了什么,在他看来是巨大的牺牲,是所有的不甘和痛苦的反抗,可对别人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无人知他的屈辱,无人读他的不甘,更无人为他争一个清白和公正。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上卿又如何,尊荣都是靠着王权给的,一旦收回,任他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做下多少政绩,历史上都不会有他任何笔墨记载。 宋裴怎么甘心。 他怕是死不瞑目。 他很清楚的明白这一点,所以一直以来被命运压迫得一次一次的弯下腰。 他做了国子学里最优秀的学子,却遭到种种不公平的对待,他要求公正却被人指责他“痴心妄想。” 朝堂上,他一展抱负,想做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却被同僚排挤,举步艰难,最后剑走偏锋,只能同流合污,收钱办事,勉强好过。 等他坐上了至高无上的位置后,还是受制于人,皇帝、瑞王。 公平也好,自由也罢,他有那一次,真正的争取到? “希望今夜之后,你能清醒一些。”瑞王转身离去,不多时,有小厮带了大夫过来给他疗伤。 同时平静的府邸开始忙乱起来,外面有人大叫抓贼人。 不用想都知道是瑞王干的事情,连他断了骨头的理由都找好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宋裴顺势又请了病假。 太医院派人来瞧过之后,进宫复命,帝王方才批准。 宋裴顺理成章的在家咸鱼,只是十来天后,帝王亲临,见他真的伤着起不来,脸色甚不好看。 “如何伤得?” 宋裴心里回他,你的狗逼弟弟。嘴上却找了理由混过去。只说是那晚回来的时候,上卿府出现了一个贼人,正巧被宋裴撞见,宋裴就受了伤。 皇帝并没有人为关怀,而是说他管教不严,堂堂上卿府,防备如此松散,轻易就叫人来去自如。 宋裴都想喊一声冤枉。 他府上的人怎么比得上皇室精心培养出来的那些神通广大的影卫,何况瑞王还武功高强。 他就是加了三倍人手都不能防着那个喜欢当贼的王爷。 皇帝特意留了几个高手给他,暂时充当他的保护伞。 宋裴乐了。 有这几个人在,瑞王还能进来才有鬼了,他原本郁郁的心情好了许多。 他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能下床后,他就呆不住了,算了算日子,老书生的生辰到了,趁机去了郊外的皇极观为他祈福点灯。 老书生这辈子苦,一辈子不得志,还因为他而死,宋裴万千愧疚,从前没有条件,有了条件后,他就每年都要在老书生生辰这一天为他点灯祈福,盼望他来世投到好人家。 宋裴恢复前世记忆后,也就更加迷信了,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投胎这一回事,有个念想总是好的。 皇极观香火旺盛,还是皇室举行重大典礼的不二之选,因此人格外的多。 宋裴带着两个小厮进了皇极观,捐了香油钱,烧了香,点了灯,正要回去,其中一个小厮说,“老爷,听说皇极观的后山的姻缘树十分灵验,既然来了何不去试一试。” 宋裴一言难尽。 说起来他当年还傻逼的悄悄结了自己跟皇帝的姻缘红带……想起来就很黑历史,正巧去把它给摘下来,再也不要想起! “你们先回去罢,老爷我自己逛逛。” 两个小厮只得听话的先离开,宋裴在他们走后,赶到后山去。 这皇极观的姻缘树也是极为有名的,那有着百年历史的梧桐树已经系满了一片红海。 好在当初宋裴觉得自己妄想跟一国之君有什么,不敢挂得太张扬,悄悄挂在另一颗梧桐树的枝丫上,也不知道风吹雨打还在不在。 他寻着记忆去找。心想最好是不在了。 好在这颗梧桐树不受人青睐,虽然也挂了红带,比起那颗百年老树,简直少得可怜。 费了老半天的劲,他终于找到了当年的红带,红带上的两块木牌上正刻着他和君王的名字。 宋星昭、祈。 因为皇帝的名字他不敢太明显,只取了其中一个字。 他摘下红带,贼眉鼠眼的塞进怀里,准备回去偷偷烧掉。 正要跳下去的时候,来了一位女郎君,还是孤身一人。 人家女郎君一人孤身到这里来,肯定是心中羞涩,宋裴只好躲在树后等她走了再说。 那女郎君带着幕离,宋裴看不清她面目,只是见她拿着红带费劲的的想要丢上那梧桐树上,丢了好几次都不成功,宋裴都看不下去了。 好在最后一次终于成功,那女郎君才满意离去。 宋裴顺势离开,刚转个身,就听见有什么声音,回头一看,那女郎君好不容易丢上去的红带落了下来。 宋裴走了两步,挣扎着又走路两步,转过身来捡起木牌,心想,今天做个好人好事。 握着其中一块木牌,正要使用巧劲丢上去,不经意的看见木牌上的名字,愣在当场。 宋裴,雪。 宋裴一脸“???”黑人问号,同名同姓也太巧了,还正好被他捡到,挂还是不挂? 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挂上去。 女郎君,我只挂一次,再掉下来,就代表有缘无分,怨不得我了。 轻轻一丢,红带轻易缠上树枝,两块木牌转着圈缠在一起,仿佛注定了什么。 宋裴挥挥衣袖,深藏功与名,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