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分兵之计
李晟见到李自成这般打趣，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哪里的话？义父召见，孩儿岂敢不来？” 听到这番话后，李自成顿时放声大笑，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他一边用手指头点着李晟，一边摇头道：“早就听说你这段时间一直泡在忠贞营里，可有什么收获？” 李晟摇了摇头，道：“这些日子沉淀了下来，倒也有所收获，不过主要还是让忠贞营更像一支军队了。” “更像一支军队？” 李自成眼神一凝，脸上的笑意却未放松，追问道：“莫非你觉得之前的忠贞营，还不算一支军队？”. 众将听到这里，顿时哑然失笑，忠贞营这段日子里的表现他们都看在眼里，若是忠贞营都还不算一支军队，天下还有几个营头敢说自己是强军？ 李晟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缓缓摇了摇头，道：“在孩儿看来，一支真正的军队，必须要有自己的军魂，倘若没有军魂，则无以言军，只能打一打顺风仗，可是一旦遇到了真正的对手，就会容易被击溃，甚至一蹶不振。” 听到这里时，李自成默默念诵了一声，军魂，这似乎是一个非常贴切的形容词。 倘若按照这一标准来评判，目前义军当中也只有李自成的老营精锐，才算得上有真正的军魂，即有死无生，一往无前。 相对于其他的强军而言，义军老营兵几乎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幸存者，他们完全是在不断地死亡中学习打仗，在死亡中磨砺战斗的技巧，而最终蜕变出来的，也只有眼下的数百人。 而这一数字，在之前是整整十万人，堪称百里选一。 一旁的刘宗敏似乎有所触动，他用颇为复杂的眼神望了一眼李晟，摇头道：“说起来，在此之前咱一直瞧不上你那二把刀的打仗手艺，总觉得你这小子，也就这点本事，可是今天来看，你倒还有几分料。” 李晟嘿嘿一笑，刘宗敏看不起他，他还看不起刘宗敏这个铁匠呢！ 众将也在旁边啧啧称奇，他们可是知道总哨刘爷的脾气，在场当中这么多人，真正能让这位爷看得起的也没几个了。 李自成沉吟了一番，他虽然也觉得这个军魂理论颇为新奇，可是找李晟来毕竟不是为了这件事，便主动岔开话题道：“这几日我得到了消息，洪承畴和孙传庭之所以撤出潼关，正是因为鞑子入关，而边军几乎溃不成军，使得鞑子前锋已经抵达昌平，这才不得不急召天下勤王军入京。” 昔日众人夜谈时，李晟曾经说过三大不利于明军的因素，其中便有鞑子这么一项，只是当时众人也只是听听，并没有往心里去，可是如今这一情报的到来，却使得李晟的形象更加高大了几分，这个小诸葛外号竟然有几分名副其实。 田见秀此时也有几分感慨：“朝廷跟咱们打了这么许久，不得不说这里面还是有些难缠的，可是面对这些鞑子时，却被轻轻松松打得落花流水，叫他都杀进长城了！” 李自成冷哼一声，道：“自崇祯登基以来，这种事发生的也不算少了，少说也有三两回，这一次挡不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孙传庭这狗贼离开潼关是因为这个原因，倒让我心头之恨淡去几分，怎么说也算是个英雄了！” 一旁的李过顿时有些诧异，问道：“先前我曾听说，那个卢象升现在就在做宣大总督，他前几年跟咱们打仗倒是有几手，怎么打起鞑子来这么不中用？” 说起来，对于义军将领们而言，他们评判明军将领本事高低从来只有一条标准，那就是看跟他们作战时的表现，其中卢象升无疑是义军最为畏惧的一位。 早年卢象升在征讨义军的过程中，几乎算得上战无不胜，每次上战场都会身先士卒，同义军征战时常常险死还生，却丝毫不改这一作风，崇祯六年击败李自成，崇政七年击溃张献忠，到了崇祯八年则是将高迎祥打得大败。 当时义军中流传着一句话，叫做:“卢廉使这个人，谁撞上谁死，不可碰他！”并且还送上了绰号，卢阎王。 可是，如今就连卢阎王都挡不住鞑虏的进攻，这让李自成等人心中甚至有些喟叹，到底是官兵越来越弱，还是鞑虏变得越来越强了？ 李晟深知后世的发展，也知道卢象升即将战死于这一仗当中，不由得感叹道：“卢象升的确算得上一个豪杰，他打不过建虏倒也不是自家本领不济，而是头上还有一个皇帝压着，才让他未能全力以赴。” 说到这里时，众人顿时有些诧异地望着李晟，却不知他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李晟笑了笑，他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而是沉声道：“义父，明军那里暂且无论，可是眼下却是一个我军从商洛山转移出去的大好良机！” 在听说要离开这个商洛山时，李自成顿时一笑，这话却是说到他的心坎处。 “没错，今天叫你来，便是为了这件事。只是到底往哪里走，还需要从长计议。” 李晟侃侃而谈：“义父，以孩儿之见，此时已经不同于过去，朝廷主力大军已经北上，布置在河南、湖广的军队都已经朝着张献忠而去，咱们此时乘机从商洛山中突围，所面临的敌军无非就是潼关的丁启睿，以及四川的傅宗龙。” “可是，左良玉终究不能不防。” 李自成的脸上带着些许犹豫之色，他过去在左良玉手上吃的亏也不算少，而此时左良玉也的的确确手握重兵，倘若西向而来，压力绝不比孙传庭来得小。 李晟顿时一笑，他乘机道：“明军可以分兵，我军其实也可以分兵，眼下咱们只需要派出一支军队出郧阳，就可以牵制住左良玉的注意力，到时候义父再乘机出河南，自然是无望往而不利。更关键的是，此时河南的义军对义父可谓是翘首以盼！”江湖烟雨秀的明末：重造大顺天